什么地狱使徒?叫我裁决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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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尤里卡剑术】

碎头者果然被声音所吸引,第一时间便转过头来。

铁质刑具下,破碎的头骨和脑组织混合在一起,一只眼球挂在眼眶外,另一只则完全消失,只剩下一个漆黑的空洞。

那已经看不清面目完全装在碎头机里的头颅发出一声怪异的闷响,两只手爪尖利凸出,维克多怀疑如果被那双爪子划到的瞬间他就会被开膛破肚!

那已经完全不能算是人类了,维克多在白蔷薇学院中曾听见几位神官的闲聊,在他们的描述中拥有这种特征的怪物叫做魔物!

碎头者发动了冲锋。

它挥舞着那双手爪,脚踝上刺穿骨头的倒钩丝毫没有影响行动速度,碎头者奔跑起来就像是头敏捷的猎豹,以极快的速度带着惊人的声势疯狂地冲向发出声音的维克多。

维克多能感觉到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铁锈和腐烂血肉的味道,令人作呕。

“你该剪剪指甲了!”

维克多一步不退,反而左脚又向前踩了一步。

他右手中的尤里卡制式长剑顺势刺出,手腕绷紧发力,剑尖直指碎头者的心脏!

噗。

尤里卡长剑毫无阻滞地穿透了怪物的血肉。

得益于维克多每日都要进行的剑术练习,剑尖的落点与他估计的相差无几,精准地捅穿了碎头者的心脏。

但饶是如此那猎头者仍没有第一时间死去,反而挥舞着手爪硬顶着长剑试图进一步接触维克多。

从它那浑浊不清的嘶吼与机器间隙透出的血红眼珠中,维克多只能感受到野兽对于血肉的疯狂与暴戾。

“滚!”

维克多一脚蹬在碎头者的胸膛上,将它前冲的势头止住一下,从这怪物身上传回的反震之力让维克多有些小腿发麻。

但维克多的动作并未就此停滞,而是借着碎头者的冲势被阻断的瞬间将插入胸口的尤里卡长剑向后拔出,以右脚为支点旋转,腰腹猛地爆发出积蓄已久的力量,经过千锤百炼的漂亮肌肉隆起青筋,血液如同江河般在身体里奔涌咆哮起来。

一道美妙弧度的闪耀银光稍纵即逝。

数十万次的斩击让维克多的手稳到像是屠夫在向着案板上的猪肉出刀,这一剑他甚至划出了尖啸的风声。

碎头者没了头颅的身体在这一刻才终于轰然倒塌。

维克多冷冷地看着这具被他一下削去半个肩头的怪异尸体,一道浅红色的光源从中析出,眼前再次浮现之前曾见过的字幕:

【已斩杀一只不入流级魔物,全属性提升0.2。】

【魔物掉落《尤里卡剑术手札》,已学习,可在技能栏查看学习进度。】

还没等他来得及根据提示查看面板,一道突如其来的困意忽的击中了维克多的脑袋,他的头一歪干脆地昏睡了过去。

……

……

“呼,呼!”

维克多猛地睁开眼睛,身下是熟悉的一层薄薄蒲草席子。

回来了,又回到了学院宿舍院,几个同宿舍的其他神官学徒正躺在床上熟睡,全然不知道与他们同处一室的维克多刚刚经历了什么。

“面板。”

维克多没有坐起来,而是在心底默默呼唤了一声。

在梦中曾见过的那几行文字重新浮现,他的目光着重在技能栏那个“尤里卡剑术lv1(0/100)”上停留。

与此同时,维克多感觉脑海中突然多出了许多不存在的记忆,那是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习练名为【尤里卡剑术】的过往。

他微微一皱眉,看着其他正在熟睡中的舍友,感觉自己现在是很难再睡着了。

维克多索性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尽量不发出声音。

既然睡不着的话,不如先去练一会剑术的基础动作好了,待到晚上训练场彻底没人的时候再实验一下那所谓的【尤里卡剑术】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效果。

……

白蔷薇学院训练场,傍晚六点钟

天色已经微微擦黑,白天人满为患的训练场在此时几乎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大部分的学徒会在学院的晚餐后抓紧时机进行冥想,以求能够多体会一下灵能在体内运转的姿势,来更靠近正式神官一步。

可这事儿对于维克多来说就显得可有可无。

毕竟患有“灵能排异反应”的倒霉蛋们根本不用通过冥想来吸收灵能,他们的身体就像是个黑洞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身边的灵能灌进身体,然后只能被动地忍受那种骨骼碎裂的痛苦,直到再也承受不住的那一天。

所以他来到了没有灯的训练场,腰间用麻绳挂着白日里训练时每人配发的那柄粗制剑胚,于月光下在一座木桩前站定。

从骨髓深处传来的疼痛让维克多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但往日里“灵能排异反应”发作起来的感觉可不是这样……

或许这样的积年累月的痛苦足以摧毁一个正常人的神经,但如果有人能够将之硬生生地扛下来,那么这个人对于疼痛的抵抗和感知就将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很凑巧,维克多就是这么一个人,而且是寻遍整个艾夫曼公国都可能找不到第二个的人。

所以他敏锐地察觉到今天的痛感似乎减弱了那么一丝丝,就像是有人从沉重的草垛中轻轻抽掉了一根稻草,虽然并不多,但对于维克多来说的确不一样了。

是杀死那个不入流魔物获取的全体属性加成的作用?

维克多心头一动,若是要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那只要试一试突兀出现在自己脑海中那套名为“尤里卡剑术”的东西就可以了。

如果“尤里卡剑术”是真的,那那段提示自己全体属性上升的文字应当也是真的。

维克多闭眼,将一切杂念抛去,尝试着按照心底记忆中的方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在月光下,少年的胸膛微微起伏,粗糙亚麻外衣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落,居然慢慢地出现了一种与刚刚呼吸完全不同的频率。

维克多没睁眼。

他似乎是刚刚摸到了这种感觉,整具身体都在调整适应。

随着逐渐适应了那种呼吸节奏,维克多全身因为经年疼痛而变得僵硬酸涩的肌肉放松了一点,右脚不自觉地斜跨一步,身体微微前倾,那柄铁剑粗胚被双手握住,剑刃竖起,剑尖斜斜指向左前方。

突然,他猛地睁眼,双手握住的长剑在一瞬间化作银色的闪电般刺了出去,“哆”得一声剑尖钉进面前的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