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希望，考核通知
刺完这一剑之后维克多忍不住倒退两步，眼中闪烁着一丝不可思议与惊疑，还好有钉进木桩的剑胚稍微拉了一下他的身体让他不至于一屁股坐在泥地中。
“怎么回事？”
维克多喃喃道。
刚刚明明只是简单地刺出一剑，可他却像是已经经过半小时的训练一般感到体力大幅度流逝，而且那一剑的威力也根本不像是他白天里练习时能刺出的……
他们这些学徒使用的仿制骑士长剑都是未曾开过锋的钝剑，为的就是防止这些技艺不精的学徒们在练习时伤到自己或者其他同伴。
所以就算刺击这个动作完成的再标准，也顶多只是在木桩上留下一个白色的浅印，怎么可能像刚才这样那样钉进木桩里留下一个小坑？
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脑海当中所记忆的那套“尤里卡剑术”有问题！
那种古怪的呼吸频率与站姿，再加上其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使得维克多偶然刺出的一剑威力远胜于前！
“你对【尤里卡剑术】有所顿悟，熟练度增加20%，当前【尤里卡剑术】熟练度为LV1（20/100）。”
那道字幕又飘在了眼前，提示维克多这一切都是再真切不过的事实。
自从检测出“灵能排异反应”之后，每个人都会这样告诉维克多：“死心吧，你一辈子不可能成为神官，可能等不到从学院毕业就会死于那个操蛋的怪病，或者运气好点能够成为某个神官大人的贴身仆从受到庇护多活阵子，仅此而已。”
自穿越之后心中揣着的雄心壮志也正是在一遍遍这样的讥讽和现实面前埋回心底，只是一股不想死的信念一直支撑着维克多活到今天，不然他早就像原来货真价实的维克多·汉高那样刎颈自杀了。
也是这股信念一直支撑着他，让他心底存着一点幻想，刻苦的练习是否能够为惨淡的未来带来一点转机？
可两年过去了，身体里的疼痛在一点点加剧，他的处境却没有一丝一毫地好转。
可就在他都快要放弃认命的时候，那片奇怪的世界忽然就撞进了维克多的梦境。
他在梦境当中杀死那只魔物获得的技能，居然让他这个原本一辈子不可能成为神官的普通人，触摸到了一点超凡的边缘！
维克多振奋起来，他最怕的是一潭死水般没有未来的生活，可现在希望再次出现了。
他又燃起了斗志。
月光下，维克多等待体力恢复，闭上眼睛再次体会刚刚刺出那一剑时的感觉。
……
……
次日，白蔷薇学院训练场
偌大的训练场，一群穿着亚麻布衣物的少年围成一圈，目光齐齐看向众人中央。
看起来今天的训练内容有些不同。
站得离众人稍远的维克多在练习着基础的剑术动作时，看到其他少年都骚动起来围成一个圈。
虽然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个样子想必是贝内特老师要说些什么重要的事情，索性维克多也凑了过去在圈的最外围占了一个位置。
好在他的身高在这群学徒当中也属于比较高的那一拨，站在最外围只要踮踮脚便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贝内特今天的衣物穿着与往日不同，没有选择轻便透气的薄丝绸衬衫，反而是从头到脚披了一副闪烁着银光的软甲，右手中提着一柄细长单手剑。
“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剑术基础课程就算是结束了，同时最后一门要学的特殊课程就此开始。”
贝内特缓缓环视一周周围这些见习学徒，修得很漂亮的两撮小胡子颤了颤，“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们就将迎来最终的神官考核。
我想你们应该也了解了考核的内容，明白今天要学的是什么。”
他从背后的袋子中抽出一根拇指粗细的精钢钢条，猛地发力将之插进训练场的泥地当中。
这动作引发了少年们的低声惊呼，就连西泽尔眼中也不由得显露出一丝憧憬。
这就是成为神官之后附着灵能的力量——
按照常理而言像贝内特那样身高达到一米八以上的壮汉即使力气很大，也不可能徒手随便一下就将钢条插进泥地，但如果是拥有灵能的神官，那便另当别论了。
“是一道有关超凡的剑技。”
西泽尔很快恢复了风轻云淡的样子，出声应和了贝内特的话。
“没错，这道剑技的名字非常简单，就叫做【斩钢】。”
贝内特点点头，那柄单手剑在他右手中转动一圈，手臂猛地绷直，斜斜砍向那牢牢插进泥土里的钢条。
“铮！”
一道漂亮的银光在空气中闪过，某种金属短促碰撞的清越响声在贝内特身前爆发。
那钢条的下半截仍然牢牢地插在泥土里，可与贝内特的剑与接触的上半截已然坠在地上，切口平整光滑隐隐有些发红。
“刚刚发生了什么？！”
“贝内特教习是一剑把那钢条给切开了吗？”
“好厉害，这就是正式神官使用灵能的威力么？”
“真不知道我要多少年才能斩出这样的一剑……”
“别做梦了，像我们这样的学徒就算在四十岁前成为神官也已经算得上不错，真要在几年内斩出这样一剑恐怕只有西泽尔可以做到吧？”
周围的少男少女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喧闹，人声鼎沸。
“你们也看到了【斩钢】的效果，将灵能喷薄而出凝聚在剑刃上，就算是一柄凡铁也可以轻松地切开一具披着全甲的身体。”
贝内特直起身子，很满意周围这些学徒们的反应，毕竟他当年也曾是这样过来的，“但实际上【斩钢】连入门级的神官神术都不如，它只是公国挑选出来在考核前来检验你们在灵能一道上的天赋的。”
“如果你们能够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中学会将自身冥想得来的灵能附着在剑刃上，并且将之发挥出超越原本性能的锋利，比如用剑斩断一块石柱或者其他的什么，就足够在这一科考核中拿到A级甚至以上的评分！”
贝内特话音落下，维克多静静地听着。
他知道关于那两个月后的神官考核一共有三类不同的考核科目，一为礼仪和成为神官相应的灵能知识，二为由公国派遣的特使在各处领中组织的实战测试，第三类便是贝内特现在说的关于【斩钢】剑技的考核。
其中，实战与【斩钢】剑技测试所占的比重最大，这也就导致像维克多这样无法冥想利用灵能的“弱者”，基本与通过神官考核无缘。
但现在，他有了那古怪的面板，处境已经完全不同。
在库克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消息，只要参加考核的学徒在某一项中取得完全超越其他人的成绩，那么即使其他项考核成绩低一些也会被各自领中只此一家的学院或神官组织接纳。
“……在三科考核中，如果你能够都拿到不错的评价，那恭喜你便有了脱离学徒学院进入真正的神官学院进修的资格，而哪怕是最差的神官学院，也要比野路子自行摸索前路的情况要好上一万倍！
想当初我也是侥幸在这三科考核当中都拿到了B+级的评价，才能够进入帝都中一所还不错的学院进修，最终在二十五岁时正式成为了一名神官！”
这话又在学徒间引发了一阵兴奋的讨论。
“哟，怎么不去练你那假模假样的剑术了？来听这个也没用啊，难道你还想要真的成为神官？”
凑在附近的雷蒙，看维克多也跟着其他学徒一样聚精会神地听着贝内特神官讲话，忍不住出言嘲讽。
“也许呢？”
维克多懒得跟这种心智还不成熟的小屁孩多嘴，只是笑了笑，选择换个地方去听贝内特神官要说什么。
他现在虽然能够进入那片古怪的梦境并且得到属性点强化自身，但与这些已经稍微可以引动灵能强化身体的学徒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
再者说，现在是对大家成为神官至关重要的时刻，维克多就算要反抗雷蒙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
他不想打断其他人的听讲。
毕竟……维克多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对于成为神官的渴望程度。
圈中央，贝内特的讲话差不多结束，他又舞了个漂亮的剑花才将那柄细剑收入剑鞘，“你们当中西泽尔应当是最有把握通过考核的学徒，我想你们可能大多数人对此没什么概念，这样吧，西泽尔，你来与我对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