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师妹是谁?
感受着体几如同潮汐般的内息,李承愕然无言。
初境九重?
感觉让“息灌”全身已然不远,至多五六个小境界。换句话说,他如今日是九重中期……
从来没听说,谁是靠服丹破境的,自己却整整升了一重?
不怪吴瑶、张胜那般惊讶……
……
钟响上值,钲响进食。
吴瑶懒得回峰,和紫燕在录功堂对付了一口。
有她在,堂中弟子也不敢多歇。且堂中仍有录功的弟子等候,立时又忙了起来。
吴瑶百无聊赖,围着内间长架上的器物端详。
紫燕跟在身后,嘟嘟囊囊:“已到了午后,李承怎还不来?不会是贪心不足,服了回元丹,又服了培元丹吧?”
吴瑶不由愣住:还真说不准。
李承聪不聪明不好说,但绝对称得上狗胆包天:哪个才至初境后期修为的弟子,敢服三阶的培元丹?
定然是有什么依仗,但万一呢?
她想了想:“且去看一眼,别真撑死了!”
紫燕点头:“师姐放心,但凡李承没死,我定然将他捉来?”
李承又不是贼,哪需要捉?
挨了个白眼,紫燕嘻嘻哈哈的出了内间。
吴瑶又看起了长架上的器物。
她踏入第五境已近一年,三宫已开,但始终无法贯通。师父称,她体内元气有余,灵性却不足。
倒非没有解决的办法,无非就是寻天材地宝,或是性灵之器,练化其灵性纳之。故尔每至月末,她才如约而至。
但连续好几月,可堪用的也不过一两件,可谓杯水车薪。反倒因她疏忽,险些将那件蕴含乖灵的璞玉买了回去。若非李承,差那么一点就酿成大错。
感激之余,她也对李承格外好奇:才是初境,却能修成次境的功法?
只是杂役,鉴验之术却比堂中执事、管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阶的培元丹想吞就吞?但凡换个人,早就经脉寸断,爆体而亡了。
就感觉这位李师弟,满身都是秘密。
但吴瑶也只是好奇一下,所谓各取所需,各得其所,为何要深究?
又有杂役送器物进来,吴瑶让开长架。
外间已无几个录功的弟子,张胜等人也闲了下来,看来今日就这般多了。
但随后又进来好多位,皆是女弟子,皆穿内门的黑袍,胸口皆印着黄色的山字纹。
脸色憔悴,风尘仆仆,应是外出历练,将回宗门,便来录功。
两位年长些,一个三境,一个四境初期。其余几位一般年轻,大都是次境后期。
可见坤灵峰的弟子还是很勤勉的。若是参天峰,不破三境,不得下山……
转念间,好似有人提到李承,吴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是那几个年轻的女弟子,应是首次来录功,很是新奇。左看右看,嘀嘀咕咕。
“权师妹,怎不见经常去后山寻你的那位李承师弟?”
其中一位女弟子脸色僵了一下:“谭师姐,我也不知!”
“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仲春之时,那是他是初境五重,之后便调来录功堂。如今已半载余,想来修为大进,如今几重了?”
权师妹挤出一丝笑:“自那次后再未见过,我也不知!”
“呀,竹马之交,总角之好,你竟也不过问一二?”
两人声音不大,但堂中不乏修为高深之辈,自是听得清清楚楚。
孔凝之一脸玩味,格外好奇:李承竟还有竹马总角之好?
我怎不知?
下意识的,他就想套问套问,但嘴还没张开,却被张胜狠狠的一瞪。
初时他还不明所以,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但随即,陶钧往后使了个眼色,孔凝之顿然醒悟。
差点忘了:吴师姐就在里间。
虽说是空穴来风,但吴师姐对李承另眼相看,却是板上钉钉。
好奇间,孔凝之的两颗眼珠滴溜溜的转,嘴却闭的像是锯了嘴的葫芦。
与此同时,张胜安排执事为她们录功,几个女弟子也不再谈论李承,转而说起此次历练可兑几分功值。
一切如旧,有条不紊。
但有意无意间,不论执事还是弟子,都会瞅瞅那位姓权的女弟子。
别说,长的还挺秀气?
正胡乱猜忖,堂外传来脚步声,众人抬起头来。
紫燕在前,李承在后。比起早间气色好了一些,但也好的有限,脸色依旧苍白,且隐隐带着青气。
精神也不怎么好,似是满怀心事,都到了张胜和陶钧面前,才回过神来,忙拱了拱手:“张师兄,陶师兄!”
张胜温和的点点头,陶钧语气故作严肃:“怎穿的是常袍?”
李承没说话,看了看紫燕:他倒是想换,但这婆娘不依。说再敢耽搁,要他好看。
张胜了然,又笑了笑:“去吧!”
“谢师兄!”
李承作了个揖,将将转身,身后传来一阵嬉笑:“权师妹,你那位李承师兄?”
稀奇了,竟有人唤他师兄?
李承下意识的转过身:几个坤灵峰的女弟子正在录功,其中一位一脸戏谑的盯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而后又看了看身边的那女弟子。
反观那位,似是有些难为情,遂尔朝他拱了拱手:“师兄!”
纯粹是本能反应,李承回礼,借机瞅了几眼:十七八岁,模样很是周正,颇有几分姿色。
就是表情有些怪:无奈中透着些羞恼,且有些不情愿。
不过确实无甚印象,但他依旧唤了一声师妹,而后左瞅瞅,右看看。
其它人还好,唯有孔凝之脸色古怪,眼中泛光,好似认识一般。
李承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孔师兄,这位师妹是谁?”
孔凝之本在笑,只这一句,笑容当即冻在了脸上,惊疑之中带着懵逼:
你都不知,我怎知道?
孔凝之愣了许久:“我也不知!”
你不知道,你还笑那么猥琐?
估计和原身有什么渊源,但看这位师妹的模样,明显有些不想认。
李承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嗜好,随意拱拱手,往里间走。
遂尔,身后又传来几声嬉闹:“权师妹,李师兄的气色不是很好,怕是有了道侣。”
“气息紊乱,修为好似也并未长进多少。”
“根骨所限,凡杂役皆是如此。”
“呀,竟然忘了,他着灰袍!”
李承下意识的看了看身上的杂役常袍,又看了看紫燕。
怪不得这婆娘第一次去寻他的时候,神情那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