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灵器
“师姐起先也以为，我气色这般差，定是纵欲过度？”
紫燕没吱声。
当时她还想，李承屋中连个女人都无，如何虚成这般？
后来问了师姐才知，李承并非纵欲过度，而是急于破境，导至气亏……
李承叹口气：“不学无术！”
紫燕愣了愣，才知李承在说她。脸一鼓，待骂回去，李承已走了进去。
吴瑶就站在案前，神色玩味，刚要说什么，又猛的愣住。
其他人看不出来，只因修为所限，但她一目了然。
李承依旧有些气虚，脸色确实不大好看，但丹田外内息雄浑如海，比早间还要凝炼。
再看修为，竟已是九重中期？
早间才是八重后期，这才不过半日……
吴瑶目露精光，又抽了抽鼻子。隐约间，竟闻到了一丝熟悉的药香。
培元丹？
但何止是两丸？
“李承，你说实话，你服了几丸培元丹，四丸还是五丸？”
李承怔愣的一下：果然是因为培元丹？
不然吴师姐不会猜这么准。
仔细算算：前十日陆陆续续服了两丸半，昨日破境又服了两丸。之后气血虚亏，无奈又服了半丸。
前后加起了，不刚刚好就是五丸？
暗忖间，李承断然摇头：“就两丸！”
不可能！
至少也是四丸，不然他修为不会提升如此之快。
“但三阶丹的丹元何其浑厚，便是一丸也足够将你经脉撑断？”吴瑶盯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而你既未被撑死，也未被毒死？？”
李承急中生智：“家严曾留有几丸化气解毒的丹。”
“什么丹？”
李承怔了怔，闭口不言。
何为参天？木也。
参天峰弟子多修木元，长于辩毒识丹，更擅于制药炼丹，无论自己怎么答，吴瑶都能抓住破绽。
还不如不答。
看他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吴瑶既好奇又好笑。
罢了，各有缘法，何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无奈摇头，又往外看了看：“听张胜提及，你半年前伤及识海，却不想如此之重，竟连亲友都不认得？当初如何伤的？”
这是要帮自己治一治？
但何止是识海？
李承喏动着嘴唇：“误吞了一颗丹！”
又是丹？
吴瑶心里微跳：“什么丹？”
“兽丹！”
两人齐齐愣住，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既已成丹，那便是妖，所以，哪是什么兽丹？
那是妖丹！
吴瑶和紫燕算是知道，李承为何狗胆包天，敢吞三阶的培元丹。
他连妖丹都敢吞，还有什么不敢吞的？
吴瑶盯着他，愣了好一阵：“你如何活下来的？”
李承一本正经：“家严留下几颗丹……”
呵呵？
看着挺老实，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但不论怎么算，皆赖李承才避过一难，她自然要承情。
再者，暂时还需李承帮手，吴瑶也不愿他行差踏错。
吴瑶想了想，很认真的看着他：“李承，你就不怕有个万一？”
“师姐放心，弟子有分寸！”
“你最好是真有分寸。”吴瑶叹口气，“罢了，说了你也不会听……”
稍一顿，她又指指长案：“专心帮我看一看，也不白使唤你：观你至多两三月就能踏入次境，待时功法也罢、丹药也罢，自来向我讨取……”
还有这样的好事？
李承精神一振，走向长案。但随即，他又稍稍一顿：“宗门藏龙卧虎，人才济济。便是堂中各位师兄也是个个身怀绝技，师姐为何让我看？”
吴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连乖灵都能探知到，我不找你帮忙找谁？
“那只渔鼓，张胜和陶均用时多久？”
李承回忆了一下，十息都不止了吧？
“那日那块璞玉，我用了几息？”
好像只是五六息……不对！
李承眼皮一跳：合着我修为最低，用来试毒刚刚好？
唏，也不能这么说。
鉴器之术，先考眼力，再考经验，其次才感知分辩其中是何灵元。
说直白点，鉴术高低与修为之间有些关系，但并不是很大。
但反而言之，眼力、经验李承都不缺。有了宝树之后，不但将最后一块短板补齐，对各种灵元的感知也更加灵敏，甚至连五感也精进许多。
李承自忖，如果与堂内各位师兄比一下，速度可能比不过，但若论鉴验断定之精准，他不逞多让。
所以，吴瑶才让他帮忙。
再说了，也绝不会是白帮。就李承现在的修为，功法也罢，丹药也罢，吴瑶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
……
吴瑶已盯了半日，早有意向，一样一样的指，李承一样一样的看。
“此玉灵元充沛，蕴养多年，但玉质一般，受其所限，只是四阶！”
“咦，你竟已能鉴识四境之器？”
“师姐过奖，修为略有长进，似是对气机的感触也灵敏不少！”
“那是自然，那这玉有无灵性？”
“哪有那个东西？”
“这柄剑呢？”
“好剑，无褶无痕，锻工上乘，人未近前，却锋芒逼人，定是以精铁锻造！”
“有无灵性？”
李承又摇头。
“这根法杖呢？”
“法力雄浑，灵性却无！”
果然。
吴瑶止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这几样器物她也看过，或是灵元充沛，或是质地上乘，但吴瑶并未感知到性灵之气。
本期望如上次那块玉一般，或许藏在深处，才让李承再帮他看一看。
结果事与愿违。
看她黯然不言，李承低头沉思。
何为灵性？物老成精，久之性灵。就比如上次被法角封印的那只女精。
女精是精，那妖呢？
想了一阵，李承转转眼珠：“反正都是精，师姐何不试试妖丹？”
吴瑶都被惊呆了，紫燕更是一脸懵逼，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的样子。
“李承，你是嫌我修行太快，还是命太长？”吴瑶咬着牙，“我灵宝宗修阴修阳，修水木土火金，你听过何人修妖？”
“那为何炼器炼丹就行？”
“炼器炼丹汲取的只是妖丹中的灵元……不是，李承，此乃修行常识，你竟都不知？”
李承怅叹一叹：“师姐，我只练过《混元功》！”
吴瑶愣住，无言以对。
混元功只是功境功法，还真就没写那么细。
所以你才狗胆包天，又是吞妖丹，又是吞三阶的培元丹？
怎就没毒死你……
吴瑶又叹口气：“罢了，左右不过两三月便能破境……紫燕，记得明日来时，帮他带本次境的入门功法……”
咦，意外之喜？
李承连忙作揖：“谢过师姐！”
吴瑶正要交待几句，门外传来张胜的声音：“禀师姐，有录功弟子呈来一件法器，我观之似是蕴生灵性，但此器颇为古怪，不知合不合师姐适用，是以请你过目！”
咦，灵器？
吴瑶精神一振，刚要起身，又看了看李承：“你去！”
李承没好直接答应，而是先看了张胜一眼。
吴瑶一顿，若有深意的看着他。
看就看吧。
吴瑶再是真传师姐，李承也是录功堂的弟子，自然是要先问过张胜。
张胜点头，李承才不紧不慢的去了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