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涅槃劫火

蛊王钻入太子眼眶的瞬间，苏锦棠腕间长命锁突然炸开。青铜碎片割破掌心，血珠滚落在玉玺蟠龙眼中，竟激出龙吟般的嗡鸣。

“拦住那个贱人！“太子捂着脸嘶吼，指缝间钻出无数血红色触须。柳氏挥舞着九转菩提镯扑来，腕间银铃催动满地赤蛇弓身欲射。

萧珩忽然扯断苏锦棠发间玉簪，蘸着两人混合的血在墙面疾书。血色符文触到月光便燃起幽蓝火焰，将扑来的蛇群烧成灰烬。苏锦棠认出这是漠北巫族的祭文——前世萧珩围城时，曾在战旗上画过同样的符号。

“你果然也回来了。“她反手将玉玺塞进萧珩怀中，指尖点在他心口旧伤，“三更天方向，三百步。“

这是前世他们最后的暗号。彼时苏锦棠为救幼弟，曾在萧珩书房偷看过漠北布防图。萧珩瞳孔剧震，剑锋横扫过太子蟒袍，果然挑出半枚凤凰符。

玉玺与金符相撞的刹那，地砖突然塌陷。苏锦棠坠下去时看见萧珩纵身跃来，他背上图腾在黑暗中泛起金光，赫然是双头凤凰衔着北斗七星。

“姐姐？“稚嫩的呼唤让苏锦棠浑身发抖。地宫长明灯次第亮起，五岁的苏明澈被铁链锁在祭坛上，眉心插着三根噬魂钉——这分明是她前世亲手埋葬的弟弟！

柳氏癫狂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好妹妹，你可知澈哥儿才是真正的药引？“她扯开衣襟，心口处碗口大的伤疤正在蠕动，“当年你那短命娘剖心取血，不就是为了养这具长生蛊？“

苏锦棠的银针脱手而出，却在触及柳氏前被蛊王吞噬。记忆如潮水涌来，她终于看清母亲临终时用血画在床幔上的不是莲花，而是困住噬心蛊的锁魂阵。

萧珩的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心口。带着金光的血喷溅在祭坛，噬魂钉应声崩裂。苏明澈睁开双眼，眸中流转着六十老者的沧桑：“阿棠，是为父对不住你们母女。“

苏锦棠踉跄着跪倒在地。这声音......分明是早已仙逝的苏家老太爷！

“当年柳氏用换魂术夺我肉身，将魂魄困在澈儿体内。“稚童面容的老者泣血，“你娘亲为破邪术，以心头血饲蛊，却遭反噬......“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太子拖着残破身躯爬进来，手中举着燃烧的明黄圣旨：“父皇有令！苏家私藏传国玉玺，满门......“

话音未落，萧珩徒手捏碎圣旨，火焰在他掌心凝成凤凰形状：“二哥可知，你亲手烧的才是真遗诏？“他甩出焦黑的绢帛，末尾玉玺印鉴正缺了蟠龙左眼。

苏锦棠突然夺过药杵刺向祭坛。玄铁击碎青砖，露出母亲棺椁中栩栩如生的尸身——她双手交叠处，完整的凤凰符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