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点
此时，正是6:30分，整个12班的教室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除了徐望犯贱的声音，程自在甚至都能听到周围同学那紧张的呼吸声。
正如徐望所说，这次体检能检出的“漏网之鱼”不过千分之一。
就连班主任也在群里反复提醒，说：
【同学们保持平常心态，体检完后该训练训练该上课上课，不要因为这个体检结果影响心情。】
可是……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在医务室里没有查出来觉醒炁码，自己脑海里都没有看到炁码的任何影子，但是大家却是不约而同的期待着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可能。
就连犯贱到被他同桌给打懵了的徐望，也终于是安静了下来，转过脑袋对着程自在小声道：
“程哥，你说医务室的人检查到哪了？到底啥时候来啊？”
“你说……我能成为漏网之鱼吗？”
徐望最后一个问题的声音很小，小到程自在都听不太清楚，只是看到这家伙的脊背瞬间弯曲了一瞬，似在怀疑也似在企求。
就在这静谧、紧张的气氛在12班不停的发酵时，走廊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然后便是一场躁动。
从那躁动里，可以听出来应该是有人真的被查出来是“漏网之鱼”了。
随着外面的躁动越来越响，12班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强，等到几位校医走进12班教室的时候，徐望这小子立马就问道:
“医生，你们刚刚是在别的班里查出来有人觉醒炁码了？”
打头的医生，程自在还挺熟悉。
他在校医务室，打过一百多针，其中78针是由这位王医生亲自扎的。
进来的八位医生，一人一行，拿着机器开始默默扫描。
负责程自在这组的恰好是那位王医生，这位王医生大约四十多岁，看起来很是斯文，听到徐望的问话后，笑了笑道：
“嗯，刚刚查出来10班一个小姑娘觉醒了炁码。”
“奇怪了，觉醒炁码后自己不应该会有感觉吗？她还等到你们来查，才能知道自己觉醒炁码？”
徐望这家伙话本就多，越紧张的时候话越多。
程自在这组从前到后共9个人，王医生一边操作着手中的仪器，一边回道：
“很多学生刚刚觉醒炁码的时候，虽然能有感觉，但是也不一定就能在自己脑海里看清炁码的样子。”
王医生话落，手上的仪器已经扫描过了两个人。
漏网之鱼不是这么好当的，此时整个12班的气氛很诡异，随着这群医生慢慢的向后排推动，被扫描过的人哭丧着”果然如此”的脸，没被扫描的人则大气不敢出。
坐在程自在前排的徐望则是扭动个不停，好在他又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那八个触角的仪器直直的套在了他的头顶，才算是让他彻底闭上了嘴巴。
扫描炁码是否觉醒的仪器，共有八个触角，分别探索大脑、小脑、间脑和脑干等部分，从而能全面进行扫描脑内是否有觉醒的的炁码。
仪器戴到头上后，检查速度其实是很快的。
共计时60秒，这个号称冀州研究院最新脑部扫描仪，就可以检测完整个脑部情况。
坐在徐望后面的程自在，就看着徐望头顶的仪器，忽闪忽闪着红光。
红光共闪60下后，整个机子的嗡了一下，清脆的机械声音道了声“否”字后，王医生便安慰似的拍了拍徐望的肩膀，取下了那顶仪器，朝着程自在这边走来。
程自在对于这机器已经很熟悉了，顺理成章的戴上这顶机器后，打算平静的度过这60秒。
被这项仪器测过172遍的程自在，其实对于自己能不能成为漏网之鱼，并没有太大的期待。
此时的他，右臂的针眼尚在，上次疫苗的副作用还未完全消散，早上来的路上鼻子还又流了不少血。
所以……
觉醒炁码？在这波大体检里成为漏网之鱼？
怎么可能！
1秒，2秒，……58秒，59秒，60秒。
就在程自在准备伸手取下来这顶仪器的时候，王医生却一把拦住程自在手臂，冲着程自在摇了摇头，道：
“没测完。”
没测完？
程自在以为这次自己数秒数快了，便闭上眼睛继续数秒。
只是……
程自在在心里默念到501秒、502秒、503秒……，头上机器的红光却是一直闪烁个不停。
随着这份闪烁，程自在的心跳瞬间加快，整个大脑都开始抱有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时，头顶上仪器终于是“嗡”的一声停了下来。
一声清脆的“否！”声也算是彻底打消了程自在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就知道，漏网之鱼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倒是王医生挠了挠头，将机器在手里转了好几圈后，对着同行的医生道：
“这次怎么检测了这么长时间？这个机子好像是坏了，还能进行下一场检测吗？”
随着王医生的提问，周围的医生一个个都跑到了检测程自在的这顶机器面前，打算看看机器的好坏。
毕竟这些检测仪贵得很，学校批下来的经费很是有限，若是真的坏了一台，今年都没钱再买新机子了。
“不应该是坏了吧？这机子才买了半年。”
“那怎么检测一个人，检测了八九分钟？这东西研究院给售后吗？”
“有个屁的售后，咱们校长图便宜，七折买的这批不带售后的机子。”
“不对啊，我检查了一下机子，运行一切正常啊……”
几个医生抱着这台机子讨论的很是热烈，好在检测完12班后，一高整个高三的学生都算是检测完了。
所以就算是机子真的坏了，大家暂时也不是太急。
就在这群搞不明白机子是不是坏的医生，抱着这台“问题机子”走出12班教室门口的那一瞬间，程自在的脑海猛的一闪。
他突然在自己的脑海深处，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黑色的点。
这一刻，程自在的心脏真的快要跳出来了。
他使劲的甩了甩脑子，想要看的更清楚。
只见脑海深处那个点若隐若现后，慢慢变得越来越清晰，直到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小黑点！
不对啊，怎么是个黑点？
一个黑点跟炁码有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