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试试就试试
杰森走到二楼的时候，有个满头黄毛炸开黑帮成员正衣衫不整地从VIP室出来。他急着去放水，想再睡个回笼觉，所以迷迷糊糊看见杰森，竟没什么警惕，还伸手来推搡。
这黄毛大概率还是个毒虫，他半睁的两眼布满血丝，眼神直勾勾的，异常狰狞。杰森不喜欢他的眼神，更不喜欢他暴凸的颧骨和满嘴口气，于是扼住他的脖子，把他一直往后推。
“小子，你什么人？知道这是斗牛犬的地盘吗！你是不是想死！你再动！你再动一下试试！”
黄毛大喊了几声，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西班牙语辱骂之辞。随着他的喊叫，左右两边回廊各冲出十几条汉子，瞬间围拢上来，人人都在喝骂。
杰森并不嗜杀，对这种小喽啰，他本想铁拳伺候，打晕为上。没想到这厮嘴皮子挺溜，杰森就算听不懂，也觉得不是什么好词儿，何况他的口水都喷到脸上了。
杰森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本想饶你狗命……是你让我试试的嗷！试试就试试！”
他从腰间摘下蟒蛇左轮，对准了黄毛的脑门。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走廊跟着震了一下。
黄毛那个令人厌恶的脑袋瓜子瞬间就不存在了，组成脑袋的固体和液体，全都被子弹打散，在走廊的地板、墙体、天花板上绽出放射状的痕迹。高处的吊灯被蹦飞的牙齿冲击到了，嘎吱嘎吱地摇晃起来。
没有脑袋的身体开始往地上倒。先是膝盖着地，然后身体后仰，半片下巴和脖颈组成的平面上，几处血管围着舌头扭动着，嗞嗞地喷血。
听到枪声的时候，左右围拢上来的人就安静了。他们中的不少人被血肉碎片糊了一头一脸，于是下意识地擦了擦脸，然后视线才从死人挪到杰森平举的左轮。
杰森把枪口左右摇动，枪口指向哪里，哪里的人就狂叫着逃跑。
小型，不，微型黑帮的外围成员，素质也就这样了。
杰森不理会他们，直接沿着右侧走廊，往办公区域最深处去。
走到半路，隔着中庭的对面走廊上，从罗马柱后面闪出两条人影。两人的动作极快，一面快速在杰森侧面移动，一面把手伸到怀里掏枪。
可他们手还在衣襟后面，两个脑袋就已爆裂，他们前冲的身体立时后仰，红的白的固液混合物往后喷溅，泼在后面层叠的罗马式幕帘上，硬生生造出了天鹅绒似的垂坠感。
幕帘后头藏着几个光膀子男人和穿着兔女郎装的女人，纷纷蹲下身尖叫起来。
杰森对自己的枪法很满意，收回左轮的时候，忍不住摆了个帅气的姿势，吹去枪口硝烟。
杰森过了十岁以后，老拉里就经常警告他，不能滥用暴力，不要轻易牵扯哥谭市内部深不可测的恩怨。所以他都是靠拳头解决问题，很少用枪，也几乎不练习射击。
这几天拉里回心转意，杰森才在前任陆战队员的督促下，狠狠恶补了一通。他手里的柯尔特蟒蛇左轮，就是拉里存着的好东西，临时借给他使用的。
说来奇怪，可能射击这东西真的要靠天分，杰森才练了几次，就觉得自己像个天生的神枪手。在这种狭窄室内环境里，敌我距离最多十几米，杰森几乎指哪儿打哪儿，根本无须瞄准，在射击的瞬间，他的脑海中已经构建了清晰的弹道轨迹，他绝对确信自己能够命中。
二楼的走廊很窄，几乎只容杰森一个人大步前行。走廊旁边隔着帷幕，是几间独立的办公室。第一第二间办公室的门开着，都是空的。第四间是道格.克罗斯比所在的老板间。
杰森走过第三间办公室的门口，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房间里的桌上堆着现金或者已经包装好、待发运的白粉。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内打开。
原本蹲伏在房门下方的壮汉双手抱着一具实木边桌冲出来，试图用宽大的边桌桌面去冲击杰森，阻挡他的视线。
可惜杰森虽然体格庞大，动作却并不迟钝，反应更是敏捷异常。房门打开的瞬间，他往后退了半步。冲出来的壮汉刹不住脚。实木边桌撞碎了走廊的玻璃围挡，他紧跟飞出，伴随着长声惨叫，人和边桌都掉进了一楼大厅中央的吧台，砸碎了许多名酒。
另外有三个人紧跟壮汉冲出来，手里拿着不同型号的长短枪械。两个拿短枪的动作快些，但杰森的动作更快，他们手臂刚抬起，脑袋就碎了。第三个拿霰弹枪的猛刹车，也不知怎么想的，冲着杰森笑了笑。
奈何杰森一通猛烈射击，正在手滑的时候。眼睛看到了笑容，想法还没跟上，手上的蟒蛇左轮已经击发。
点357口径的马格南手枪弹打在持枪者的胸口，强大的冲击力抹去了他脸上的笑容，顺便也带走了半个脖颈和胸膛。
六枪，六个人。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个子弹带走一个敌人！”
杰森哼着歌，甩开弹仓。他想要换弹，却听见最后方一间办公室里，有人嘶声呐喊：“别让他进来！他一进门，就开枪！”
“你们当我傻的？”
杰森嘟囔着，觉得两边隔着门对射，不算好主意。
于是他把左轮手枪挂好，转身迈进第三间办公室。
迈步的同时，他举起举起双手在面门交叉，活动了下肩膀和脖颈的肌肉。三五步内，他就化身成了发狂的野牛，往墙壁猛撞。
手肘撞上发泡墙纸包裹的隔墙，再突破石膏板的芯层，又把两层石膏板中间的轻型龙骨完全崩飞。高大的身形随之跟进，把石膏碎渣和断裂的不锈钢支撑结构全都推进了老板房里，仿佛横向涌出了建筑材料的喷泉。
一名枪手背靠墙体，侧对着正门，正举着手中的冲锋枪全神戒备。
杰森破墙而入，他便首当其冲。他的肋骨正好对上了杰森的膝盖，七八根骨骼当场宣布罢工，从主人的腰侧挣扎凸出，露出白灿灿的身线。
另一个方向上的枪手猛烈扫射。
但杰森的动作太快，他的扫射慢了半步，只是对着墙上的空洞倾泻火力。杰森“嘿”地吐气开声，掀起办公室正中的胡桃木大桌，向他砸去。
这桌子是典型的复古款，将近四百磅重。三英寸厚的胡桃木桌面，搭配着黄铜包角和雕花立柱，曾经属于哥谭市里某个破落的豪门。为了把桌子搬进办公室，四条壮汉费了不少力气。
现在整个桌面在空中翻滚半圈，平平地拍中了枪手。枪手从头到脚，连带着手里的冲锋枪全都陷进了墙体，只剩下几根手指露在外头微微抽搐。
杰森猛挥这一下，也觉得有点脱力。他再度活动肩膀，慢慢转身，看着本来躲在桌子底下的道格.克罗斯比。
克罗斯比手里拿着枪，但手腕抖个不停，竟不敢开枪。
杰森从他手里拿过枪，随手扔远：“芝加哥人在哪里？嗯，就是你这两天接应到的那伙人。我听说，领头的那个，戴着假肢？”
“听着，杰森，我认识你，我们没必要闹成这样……”
“你说的很对。所以我只想知道芝加哥人在哪里。道格，我对你的毒品生意毫无兴趣，，”
“真的？”
“真的！”
“那你就问啊！打探消息的办法多了，你好好说不行吗！上来就大开杀戒合适吗！”克罗斯比非常愤慨。
“这个嘛……首先，你的人先动手，还威胁我，我是被迫的。其次，我最近想改一改行事风格，所以用你的帮派试试手。你这里对我来说，难度不高也不低，正合适。”
杰森无辜地眨了眨眼：“快说吧，芝加哥人在哪里？”
克罗斯比的脸色难看。他又不得不承认，拥有暴力便无往而不利，哥谭人最吃的，还真就是这一套：“花园街，花园街798号。他们一共有三个，看起来都是退休的条子。”
“多谢，道格。再见，道格。”
杰森转身离去。
直到脚步声消失，克罗斯比依然觉得腿软。他在地上爬了几步，把枪握在手里，才稍微觉得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