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熹王选择的人
暗室内，打斗之声很快消失，米秋收双眼幽黑，显然被邪灵占据。
“忘了告诉你，此鼎乃我本体，鼎在我便不会败，你也只配做武夫，没脑子的玩意儿。”
“你恐怕忘了，我最擅长噬魂。”
“给你留了一丝神识，亲眼见证一下我如何夺了那小道士的身体。”
“哦，那姐妹花真不错！”
米秋收大摇大摆的走出暗室，一手托着黑鼎，此刻黑鼎犹如随身暖手炉般大，显得精致又美观。
腰间挂红尘道笔，蓝色官服难掩肥硕的肚子，形象有些滑稽。
“金莲、玉莲，我来了～”
“为夫今儿高兴，定让你们姐妹下不了床！”
“你个坏男人，我在悦来受了多少苦，你是真舍得！”金莲体态丰腴，丝毫不在意当下情形，开口便是娇叱。
玉莲脸色已红润，神态羞羞答答，轻柔又妩媚。
“轮到你了，现在多补偿一些！”
有人欢愉，有人遗恨。
陈二兆混迹差役中，身为衙差早已在这里混熟，随便找个理由便能接近后院。
“狗官，玩的真花！”
……
“刘叔，城内何处能打造剑呢？”
周圆想起了师父的话，至于什么‘登天’剑招，他已然不指望了。
他也算是彻底想明白了，自己就是极道观散养的道士。
刘姓大汉稍作沉思，说道：“我认识一屠夫，会打造刀！”
“屠夫？”
周圆感觉离谱，屠夫不是宰杀牲口的，跟打造刀怎么扯上了关系？自己想要一柄剑，这？
“他原本是打造器具的，但近些年生意不好，只能转而改行做屠夫。”
“刘叔，我想要的是一柄剑！”
“刀剑打造起来应该一样吧？”
周圆想了想，应该是一样的。
一路向西，刘姓大汉带着周圆来到了一处宰鸡屠鸭摊位，大汉身形魁梧，天气虽冷，但他依旧赤着膀子，手上动作极为利落。
抬刀剁头，顺手扔一旁煮着沸水的铁锅内，操作一气呵成，连贯且丝滑。
“马头儿，子方道长想打造一柄剑，是不是？”
“不会！”
马屠夫半抬额头，瞥了一眼周圆和刘姓大汉。
周圆这才看清，马屠夫正是当初抬熹王塑像的一员。
“子方道长，要不用刀？”刘姓大汉一脸尴尬，转而问向周圆。
“非我不愿打造，而是我打造的器具乃凡品，小道长使用不合适。”
马屠夫说话之间，已处理两只鸡。
周圆来了兴趣，问道：“如何说？”
“普通器具承受不住小道长的法力，我见过你出手。”
周圆一笑，拱手说道：“如此说来，马叔知道我该去何处寻剑？”
“剑在心中，何须用剑。”
“木可为剑，万物皆可！”
周圆听的一愣一愣，马屠夫是高手？
“受教了！”
马屠夫再次挥刀，说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我曾见过天域的人，是一位白胡子老头说的。”
又是天域，可惜，错过了。
“多谢马叔相告。”
“小道长，县衙不好惹，官家不好动，米大人是武夫，他背后有人。”
周圆听罢，看了一眼刘姓大汉，接着问道：“会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
“你离开的时候，最好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离去。”
周圆懂了，倘若他不声不响的离开，与他曾接触的这些人，必然会被调查。
“多谢马叔。”
周圆道谢，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马屠夫为何如此笃定他会与县衙起冲突？
“马叔，你是算命先生？”
“小道长，我只是屠夫，有一身力气而已，以前打过铁，我若会算命，我便不做这营生了！”
“那你如何断定我会与县衙有冲突？”
“一位戴着灰色高帽子的道长说的，他说未来有一天，会有一位小道士出现。”
“什么时候？”
“去年！”
又是戴灰色帽子的道士，难道是无名道长？
他能未卜先知？
周圆心中无数个谜团，怎么哪里都有戴高帽子的道士？奇了怪，离了谱。
“马大叔，那位道长可有说其它？”
“忘了，应该没有了。”
周圆冷静的点了点头，抿了抿嘴，最后再次道谢。
离开肉市场，周圆心绪依旧难平，感觉自己好像走在一条被人算计好的道路上。
下次碰到无名道长，需要好好问一问。
不过马屠夫说的剑论，的确极有道理。
剑在心中，何须用剑。
万物皆可为剑。
此番论剑意境不可谓不高，只是对于目前的自己来说，那般意境实在有些远。
“刘叔，你没见过戴高帽子的道士吧？”
刘姓大汉直接摇头，瞄了一眼周圆用云木簪别着的长发，问道：“我没见过，道士戴帽子吗？”
“有些道士的确戴帽子！”
“戴帽子的道士是骗子？”
“不至于，可能是道观风格吧！装束互有差异，实属正常。”
“那子方道长为何问我是否见过戴高帽子的道士，是啥意思？”
周圆实则是想验证一下，自己所见之人，是不是都跟那位戴高帽子的道士见过，刘姓大汉的回答让周圆有些难以判断心中所想。
“哦，没事，我就是好奇，这戴高帽子的道士去年就跟马叔说，今年会有小道士经过，这事有些玄乎。”
“对呀，为啥那戴高帽子的道士要见马屠夫？”
周圆转移了话题，刘姓大汉同样有了新疑问。
“刘叔，讲一讲马屠夫的故事。”
“这马屠夫啊是位孤儿，是老马头早些年捡回来的，你也知道，乡下人起名字很随意，于是起了马野生的名字，本意是说他天生地养、以后在野外也能生活，可是后来这个名字就变味了，于是我们都叫马屠夫。”
“刘叔，还未请教您大名。”
“我就叫刘大汉，小名刘大娃。”
周圆尴尬一笑，点了点头，“怪不得马叔性格比较直接。”
“他喝过兽奶，估计受了点影响。”
周圆被逗笑，也不知真假，不过也不重要。
“他小时候得过病，老马头带他去了一趟白马山熹王庙，后来便好了。”
周圆皱眉，怪不得马屠夫对自己并不热情。
“其它抬雕塑的七名大汉，也受过熹王降福？”
“对，抬熹王塑像之人，皆是被熹王选择的。”
周圆一脸严肃，内心生气波澜。
竟有这么巧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