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武夫亦有品阶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有时候也会被蒙蔽，但终究是明亮的，因为每个人心中有杆秤。
当周圆走出公堂之时，人群中爆发呼喊声。
“子方道长，一定要帮我们清除掉那邪物，那位死囚说的没错，哪有保护一方水土的神灵还需要人祭的？”
“子方道长，敢问道长从何而来，要不我们以后改信道观吧？”
“子方道长，以后留在我们平定县，道长的吃穿用度，我们平定县百姓包圆了！”
“子方道长，我家姑娘待字闺中～”
“你这是害道长，道长不能娶妻生子的！”
“谁说道长不能娶妻生子？谁规定的？”
周圆头比身材大，一脸尴尬的逃离了人群。
刘姓大汉气喘吁吁的赶来，说道：“陈二兆刚偷偷告诉我，米大人拿着道笔去了后院！”
周圆听后，果然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县衙与那邪灵果然有瓜葛。
此事也多亏了杨大山，是他一路批判人祭之礼，让周圆意识到事有蹊跷。
杨大山提供的信息极为关键，第一次人祭从县令开始，这就说明当时的县令已经和邪灵有了交易。
这种祭祀的事只要起了头，便会一直延续下去。
就算当初的民众有人心生疑问追究其合理性，只要官府稍微使点手段，百姓的口风就会改变。
能统筹百姓行为一致性，个人是很难做得到。
这也是周圆认为县衙有问题的原因。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没有十足的证据，始终站不住脚。
于是他安排刘姓汉子暗中盯梢，未曾想他竟与官差陈二兆交情颇深。
可谓是事半功倍。
至于那邪灵从何而来，周圆目前想不出答案。
“接下来如何办？”
周圆想了想，回身看了一眼县衙的方向，问道：“陈二兆为何看不惯米县令？”
“陈二兆是当年边防军退下来的，在县衙当差多年，米大人经常画饼，却从未有过实际奖励，当然这都不重要，他怀疑米大人是七品武夫。”
“武夫？”
周圆听闻这个消息，感到异常诧异，联系到他身上的香味，难道悦来客栈行凶之人就是米秋收？
“我对你们修道之人的修炼体系不太熟悉，但对武夫的品级划分还是了解一些的，武夫划分一至九品，九品武夫可搏虎，算是入门，八品徒手可挡普通人的刀剑砍伐，七品行如疾风，可挡百骑冲锋，通常效力于军中。”
“九品又称金牛卫，八品名铁衣，七品为银衣，再往上六品为金甲，五品封铁侯，四品贵战王，三品尊战神，二品神王，一品观天，据说跨过一品，可得长生。”
“大治国没有一品武夫，最高为三品。”
周圆听完介绍，连忙问道：“可知是否有人跨过了一品？”
“天域大安国武道昌盛，那里或许有人突破一品，其它地方应该没有人能够突破一品，据说上天不许人间有长生。”
“天域大安在何处？”
“不知道，每年年关时节，天域会有飞舟来，他们会在各地选人。”
“年关才选？”
“是的，一年一次，不过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选修道之人，也不瞒子方道长，其实大治境内，修道之人极少，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道士，我也没听过有道观，不过子方道长也不必多想，朝廷以前有旨意，轻易不得与修道之人起冲突。”
周圆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含义，道士道观很少，却又将道士的地位提的比较高，这其中必有缘故。
不过眼下其中缘由不重要。
“没有其它办法去天域？”
“没有，无人知晓天域在何处！”
周圆听此消息显得有些失望，同时心中立下一个计划，以后一定得去一趟天域。
“子方道长，接下来？”刘姓汉子先前问过一次周圆，周圆并没有明确说计划，反而询问起了陈二兆之事，显然他在思考陈二兆的可信度。
“先回家吃饭，晚上我再探查。”
刘姓汉子未曾想会有这样的安排，但转念又想明白了，笑着道：“我们的确不着急！”
……
暗室内，米秋收拿着周圆的红尘道笔出现。
“那小道士道号子方，他将这支笔留了下来，想钓您现身。”
“我没了主意，此事如何办？”
三足黑鼎内，一抹黑气飘出，声音清脆了不少，说道：“你被他骗了，我根本不在意这支笔。”
“现在的问题是，我拿他没办法！”
米秋收坐在石椅上，一副撂挑子的态度。
“说来听听！”
米秋收添油加醋，讲述了周圆如何挑拨民众情绪，如何转移话题，又是如何推断邪灵与人祭的关系，言语中将周圆描述的神乎其神，一字未提悦来客栈之事。
“还真是个聪明的小道士，竟然能从我突然现身推测到是我忌惮他，此子不凡啊！”
“您就别夸他了，想想怎么办吧！我可是为了保守秘密承受了极大压力，倘若不给民众一个说法，我这县令怕是再也不敢踏出县衙半步喽。”
“将那支笔拿来我看看！”
红尘道笔离开了周圆，想来是安全的。
邪灵信誓旦旦，想要细细研究一下那支道笔。
米秋收起身，将红尘道笔递到黑鼎旁。
邪灵幻化一道虚影手接笔。
突然红尘道笔白光闪烁，散发极为刺眼的光芒。
邪灵立即收手，黑气入黑鼎。
邪灵大叫一声，声音极为尖锐，就像遇到了大恐怖一般。
红尘道笔坠落黑鼎一旁。
“该死的，你个蠢货，你上当受骗了！”
米秋收大惊，立即询问道：“发生了什么？”
“可恶的小道士，他竟然在道笔内留了一缕玄气，看来他已然知晓了我的弱点，他想借助你的手再次重创我，小道士你可真有心机。”
米秋收惊愕，后退一步。
心中更加坚定了杀周圆的念头。
“他或许已经猜到了我就在县衙，你个蠢货！”
邪灵的话让米秋收感到毛骨悚然，倘若这时候周圆带人冲进县衙，那自己的一世英名可真就毁了。
看来计划需要再次改变，当下不能指望周圆与邪灵正面硬碰了。
“知道了又如何？你是你，我是我！”
米秋收眼眸紧盯红尘道笔，确信此笔有克制邪灵的用途，倘若此笔掌握在自己手中，邪灵又有何惧？
“米秋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送来的那五名女子，是来自悦来客栈吧？”
米秋收脸色一变，以极快的速度抓住红尘道笔，冷声说道：“我为你办了多少事？整天提心吊胆，这样的日子该结束了。”
“你确定有能力赢了我？”
“七品武夫，可战渡虚境修士。”
“你还差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