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消失的人
无名村庄废墟。
“红厅之主”托蒙德发出召集令后，最先抵达这里的人，来自临近几个村庄。
这几个村庄并没有看见任何外人，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对于托蒙德的召集，感到莫名其妙。
出于对托蒙德的尊重，各个村庄的头人依然组织人手，赶到了这里。
焦黑的断壁残垣、被推倒的围墙和房屋、消失不见的村民，方圆几十里最强大的村庄，已然化作这般模样。
头人们看着眼前的景象，全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这才明白，原来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群袭击者毁掉了这个村子。
托蒙德将头人们聚集在一起，说道，
“你们都知道，这是大嗓门劳德的村子，他是一个比石头还要顽强的汉子，却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一支从北面流浪过来的部落，趁着夜晚偷袭了这里。
我红厅听到了他的声音，赶过来救他，可惜没来得及。
我发誓会为他复仇，而你们，也要为这件事出力！”
哪怕哭泣脸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了他，托蒙德一时也猜不出袭击者的身份，他只能如此向众人解释。
“可是，曼斯·雷德上次不是告诉我们，已经与那群山民和解了吗？”
一个村庄头人走上前，问道。
“是啊，难道他们不讲信用？”另一名村庄头人帮腔道。
数千年来，大大小小的野人势力之间征伐不休，红厅周遭的各个野人村子，同样不免于此。
托蒙德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将整个鹿角河上游的土地，纳入他的统治下。
整整数十个村子，都要服从他的命令，并向他贡献粮食和牲畜。
他为此洋洋得意，大肆吹嘘自身的功绩。
虽然他在红厅建立了秩序，但是依然会有其他地方的野人，袭扰这里。
经常会有山民跨过乳河，袭击他们。
最近十年，“塞外之王”曼斯·雷德在各个野人部落奔波，调和他们之间的冲突，意图联合所有野人，进攻长城。
这是每一位塞外之王都会做的事。
几年前，曼斯·雷德来到了红厅，他找到托蒙德，提出这个请求。
当时的“红厅之主”托蒙德，完全不把曼斯·雷德放在眼里。
他对曼斯·雷德的请求嗤之以鼻，并要求与他进行一场决斗，宣称只有胜利者，才会是真正的“塞外之王”。
没人知道决斗的结果是怎样，托蒙德拒绝透漏任何细节。
人们只知道，曼斯·雷德还是“塞外之王”。
“不是那群山民，曼斯没说错，我相信他的话。”托蒙德解释道。
他已完全折服在曼斯·雷德的魅力下。
“袭击这里的人，绝不是硬足民那群蠢货，我也没看到他们的脚印。
很可能是一群刚从山里钻出来的野杂种，还没被人教训过。
而我，就要狠狠收拾这群人！”
托蒙德斩钉截铁。
接下来的几天里，更多的部众聚集到了这里。
人们义愤填膺，发誓要为“大嗓门”劳德复仇。
他们心里清楚，既然袭击者可以悄无声息的毁掉这个村庄，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毁掉他们自己的。
拥有足够的人手后，托蒙德找出三名擅长追踪的猎人，前往北方森林中，寻找袭击者的踪迹，探查他们的落脚点。
报仇，要先知道仇人在哪。
袭击者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留下的痕迹，荒野中，马蹄印和脚印随处可见。
猎人们沿着这些痕迹，一路蜿蜒向北，深入到森林中。
然后，他们仿佛被森林吞没了一般，再也没有回来......
一间宽敞的大厅里。
“蜜酒之王”托蒙德正与村庄头人们聚众饮酒，一边喝酒一边议事。
这里是另一个村庄，原来那处废墟，聚集过去的人们没地方住。
他们拆掉了大门，让更多的光照进来。
几名头人提议，现在就出发，追击那伙袭击者。
可是，前去追踪的猎人没有回来。
“那群猎人跑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回来报信？”托蒙德叉着腰，生气地说道。
“该死的！异鬼把他们吃掉了吗？”
没人知道为什么，头人们也不关心几个猎人的命运。
一名村庄头人提议道，
“他们留下的脚印很清楚，我们直接跟着过去不就好了！”
又有几人附和道，这几人对于打仗这件事不感兴趣，反而更想留在这里蹭吃蹭喝。
他们来自红厅东部的村庄，远离纷争的前沿。
托蒙德喝下一口蜜酒，瞥了这些人一眼，不愿搭理这些蠢货。
不过，这些人出现在这里，足以证明他们对托蒙德忠诚。
“那些人有很多马，猎人们可能被发现了，他们逃不过四条腿的。”说话的是托蒙德二儿子，托温德。
他从红厅运送过来一批粮食和蜜酒，就是托蒙德正在喝的那些。
“对对对，他说的没错！”人们附和着。
“再派出一批人吧！这次人多一些。”托温德建议道。
“可惜我们没有易形者，若是有个训鹰人或者狼灵，会方便很多。”
易形者数量稀少，他们能力强大，通常不会居于人下。
一名强大的易形者统治着鹿角河下游，人们称他为：“六形人”瓦拉米尔。
第二天，托蒙德发了狠，派出一支20人的侦察队。
并与他们约定，每天都派出一人返回报信。
他不相信，这次这么多人，还会一个人都回不来？
当天夜晚，人们远远看到，侦察队宿营时的火光。
第二天，侦察队派出一人返回报信，他们发现了的大量马蹄印，甚至发现了袭击者留下的篝火和兽骨。
他们确信，这是一群从山里钻出来的野蛮人，并兴奋地声称，很快就能找到袭击者的位置。
然而，在第三天，没有人返回。
当天晚上，森林里没有火光出现.......
夜色深沉，荒野的风呼啸而过，带着刺骨的寒意。
人们第一次感觉到，森林如此的陌生......
第四天，依然没有人回来....
就在人们不知所措时，一群人从东面跑了过来，一路哭喊着，
“救命，有人袭击了我们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