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把衣服脱下来
沈奕之偏头,“把衣服脱下来。”
“啊?”季琼一惊下意识捂住襟口,“我是答应要帮你忙,但我是正经人,不拿身子偿债!”
沈奕之脸色漆黑,“谁要你拿身子偿债,你留着衣服被德妃搜出来以为还能有命?”
“原来如此。”季琼拍拍手,她原本准备把衣服烧掉,但黑衣人带走自然更安全,她说着就要解衣服,“你早说关心我不就好了,我也不用以为你是登徒浪子。”
“厚颜无耻,我是怕你死了没办法替我做事。”
这说的是她说要帮忙的事,但这男人说话真是难听,季琼正准备出声反驳,只见沈奕之一偏头看到了她解了半截扣子的衣裳,怒道:“不知体统!一介女子衣衫不整成什么样子?”
季琼起了坏心眼专门在他面前解衣服,“怎么,没见过?”她在现代长大,比基尼都有人穿,更遑论她里面还穿了亵衣,又不用担心走光。
沈家家风严明不准沈氏子弟出入烟花场所,沈奕之又自幼不好女色,没人敢在他面前玩这些勾当,此刻虽偏过头去不看,衣服落地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是尽数传到了他耳中。
沈奕之面色阴沉地接过季琼递过来的衣服,耳尖渗出一点红,他目不斜视使轻功离去,季琼心中稀罕这黑衣人竟还是个正人君子,专门逗弄道:“哥哥常来呀。”
沈奕之身形一僵,心想这公主果真是个祸害,抓着衣服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啊…”
早起的刘嬷嬷刚走进凤鸾宫的内殿就听见内殿传来的惨叫声,她慌忙的跑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一屁股坐在地上。
漫天的带着红色的长衣袍在空中飞舞,德妃浑身是“血”的在地上爬行,两眼通红,地上红红的蜿蜒一片。
“求求你放过我…真的不是我…不要来找我…”
刘嬷嬷仓惶的后退几步才平复过来,她试探的向前,“娘娘,你怎么了?”
德妃听了她的话却像受到了莫大的惊恐,连忙躲进阴暗的角落里,手胡乱的在脸上拉扯,“我错了…不要来找我…我再也不敢了…”
“娘娘…”刘嬷嬷连忙上前按住她的手,“娘娘,是老奴…你看,现在是大太阳,没有什么鬼怪,娘娘你怎么了…”
德妃盯着她看了半晌,神色才慢慢平复下来,刘嬷嬷连忙招呼着一旁的小宫女找太医来。
太医面色惊恐的看着满地的狼藉,替德妃诊治一番,开了些安神的药物。
“娘娘…”太医看着面色苍白的德妃不知该不该开口。
德妃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问道,“怎么了?”
“老臣刚才发现地上与衣服上的那些污迹都是花朵的残汁,并非血迹。”
德妃猛的睁开眼,因为长时间的惊恐,她瞳孔满是血丝,本来姣好的面孔满是狰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医心惊胆战的继续道,“这些花汁都是新鲜的,想来是有人故意使计谋害娘娘。”
德妃咬紧牙关,面上满是恨意。
刘嬷嬷连忙将太医好生请了下去。
“那个贱人现在怎么样了?”
刘嬷嬷犹豫的答道,“老奴明明把药全部放在了她的汤水之中,负责院中的小姑娘也说早上看见那闻竹端着空碗出来,她却并无大碍。”
德妃用力将旁边的桌椅都摔倒在地,“一定是这个贱丫头做了手脚,把她给本宫带过来,本宫到要看看她究竟耍什么把戏。”
刘嬷嬷得令,连忙让小丫鬟去把季琼带过来。
季琼有心想欣赏下德妃惊恐的神色,她配合的来到凤鸾宫。
果然,凤鸾宫内殿中一片狼藉,似乎连床都准备搬出去,德妃面色苍白的坐在太阳底下,看着她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吃了她。
“本宫真是才发现,你这贱人和你那短命的娘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长了一张令人生厌的脸。”
看来昨天还是没把人教训乖啊,季琼低下头遮住眼底的寒芒。
“娘娘是昨夜没睡好,又开始说些胡话了吗?”
德妃抓紧帕子盯着她,“本宫问你,昨夜你在哪里。”
季琼转了转眼珠,“自然是在房间里,昨夜也不知怎么的身体就是犯困,好不容易入睡了就梦见我的母妃在叫我,让我少喝些补汤,因为难免有点不干净的东西。”
德妃咬紧牙关,她怀疑是季琼搞的鬼,可偏偏没有丝毫证据。
“若是让本宫抓见是你在装神弄鬼,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
季琼睁着大眼睛好生无辜,她今日故意梳了个熹妃女儿家时爱梳的发髻,连动作都有些刻意模仿,让本就生厌的德妃更加厌恶。
“给本宫滚出去。”
季琼走近几步,德妃连忙后退,“你想干什么?”
她抖了抖袖子,不经意间将早就配好的惊动神思的药洒在她的房中。
“只是方才眼花了,好像看见娘娘背后有一个人。”
德妃回过头,她背后空无一人,方才那股毛骨悚然感又猛的冲上来,她大声叫道。
“刘嬷嬷!”
刘嬷嬷连忙进来,德妃握紧她的手腕像是溺水的人找寻浮木,“把这贱人给本宫赶出去!”
季琼冷笑一声,“娘娘放心,本公主自然会离开,只是有些故人恐怕想多留一会儿,娘娘可要好生招待。”
德妃气的脸色通红,季琼满心愉悦的回了院中。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日子里,太医就成了凤鸾宫的常客。
凤鸾宫深更半夜时常有女人在哭泣,德妃更是夜夜嚎叫,宫中的下人们都提心吊胆,彻夜难眠,一时间抱怨声四起。
季琼这些日子尝试着调配能治理身体毒素的药物,只是她所居住的这小院连根草都少见,更遑论比较珍贵的药材,季琼愁思之下在纸上画出了药材的模样,正巧被出院中洗衣物的闻竹看到,好奇道:“公主是想摘这朵花儿吗?”
“花儿?”季琼重复这一遍,她前世痴心医术,只认药材,不辨花草,此时闻竹将她正找寻的药材当作花,她竟一时有种恍惚之感,片刻立即惊喜道:“你见过戈兰?”
闻竹点点头,“这花原是叫戈兰吗,奴婢干活的时候在御花园见过,不过只有一小丛,主子们嫌它不够亮眼并不怎么观赏它。”
季琼听罢难掩兴奋之色,匆匆留下一句“闻竹你可真是我的宝贝”便前往御花园,身后的闻竹红了脸,暗暗想着以后要做得更好一点才对得起公主对她的夸赞。
御花园占地面积大的厉害,季琼这具身子又是经不得操劳的,额上出了薄汗才找到那一小丛戈兰花,戈兰可怜兮兮地占据一个角落,同其他争奇斗艳的花比起显得几分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