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凤鸾宫的鬼影

德妃看清她的侧脸，惨叫着在床上不停后退，手脚冰冷。

“你到底是谁！”

季琼伸出沾满花汁的五指快速移动向前，满意的听见德妃惊恐的大叫。

“德妃妹妹，你怎么就忘了姐姐…你不是说我们姐妹俩心连心的吗？”

“是你…”德妃脸色苍白，牙齿都在打抖，她惊慌的摇头，“你早死了，你早该下地狱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季琼冷笑一声，继续道，“那是因为姐姐放不下你啊，只是没想到你却如此歹毒心肠，连我唯一的女儿都不放过。”

德妃睁大眼，几乎将自己缩进角落里，“不关我的事，是你命贱，生了个贱骨头，你们都该去死！别来找我…你们都该去死！”

季琼胸中杀意暴涨，她倾身上前，长长的黑发伴随着花汁扫在被子上，“既然你这么不知悔改，那你就同我一起到地狱里来吧。”

德妃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满是“鲜血”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两眼一黑，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咦，无趣！”

季琼撩开头发，嫌弃的看了一眼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德妃，她本以为今天可以好好教训一下她，却没想到德妃这么不经吓，三两下便晕了过去。

季琼直起身环视一圈，干脆利落的揭开德妃的被子，将她整个人拉下床，扔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打开她的衣柜找到了不少颜色浅浅的衣服，将带来的花汁尽数洒在她的衣服上，又将那一件件衣服挂在梁上充斥着整个大殿，远远的望过去，就像一个个穿着血衣的人。

季琼拍拍手，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又抓起一旁的朱砂在德妃的镜子上随意涂抹，留下一个个类似图文的印记。

她把剩下的朱砂扣在德妃的脑门上，又歪歪扭扭的洒了满地，这才满意的离开。

季琼吓了德妃一遭心上高兴，准备回去清理了这一身的行头入睡，她刚入院中，一柄长剑便向她刺来，季琼匆忙躲避，强势道：“宫中杀人，好大的胆子！”

剑堪堪停在她颈前一寸，“小公主装神弄鬼，胆子也不小。”沈奕之目色寒凉，这个女人心思不纯绝非善类，若不是怕皇后姑姑难过他早已私下处决了她。

季琼看出眼前蒙着面具的人是她穿越那日遇见的黑衣人，原主记忆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为何现在这人要如此争对她。

“不知我与你有什么恩怨，你不妨说出来，倘若我先前做过错事，我愿意补偿你。”季琼盯着颈前的长剑试探道，沈奕之心头一动，他原以为这样一介城府深重的女子定然一派小人作风，可观季琼所言，竟然显出几分大气。

沈奕之收回剑，“我只劝你夹紧尾巴做人，不要妄想算计别人。”

他的姑姑良善，他不愿自己姑姑被这等歹毒女子所害。

季琼会错了意，以为这黑衣人是替德妃撑腰，冷声道：“你是德妃的人？”

沈奕之拢起眉头正欲否认，季琼已闪身到他身后一掌而下，沈奕之快步挪开，“敬酒不吃吃罚酒。”

“怎么，只准你主子害人却不准别人反击，这是什么道理？”季琼正面迎上，“我季琼就是死，也绝不会屈服于德妃。”

两人交手几个来回，季琼感觉到身上体力的流失咬紧了牙，这具身子未经调养弱的厉害，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沈奕之找准时机擒住季琼，将她双臂反锁在身后，她面上一派果决，眼中隐隐有恨意与不甘，沈奕之一怔，突兀觉得能有这样表情的女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是蛇蝎心肠之辈。

他低头冷声道：“公主明明武艺非凡却假装弱不禁风十多年，你有何目的？”

季琼心里隐隐明白了黑衣人的恶意来自何处，黑衣人定是知道原主原先是如何的，所以看到她穿来后的巨大改变误以为她心机深沉。

但这黑衣人在德妃手下做事，有什么道理嫌弃她有心机，原主倒是没心机，被人害死都没人掉一滴泪。

季琼还想逃脱再战，沈奕之一把将她推在树干上，他看着季琼身上用来装神弄鬼的装扮，嗤笑一声，“你信不信我将你恐吓宫妃的事情告诉圣上？”

季琼咬牙，抬头怒道：“若不是德妃下药害我我又怎么会和她计较，你一心向着你主子去告密便是，何必又跑来专门告我一声？”

她一身白衣萧索，脸上的鬼妆本该狰狞，可此刻在月下看来，竟显得美人如画，眉心一点朱砂映出几分艳丽，眼角因怒气沾了红色，显出几分楚楚可怜来。

沈奕之手上力道不自觉小了几分，想到自己刚才被这女子恍了心神脸色越发阴沉，但他突然升起一种不想被眼前女子误会的情绪，沈奕之皱眉道：“我不是德妃的人。”

季琼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半是真怒半是试探，若黑衣人当真是德妃的人，今晚定是个你死我活的结果，可如果黑衣人不是德妃的人，她倒不如收为己用。

她卸了身上的力道，刻意勾出一个有几分仓皇的笑，“因我被德妃欺负惨了，如今成了惊弓之鸟见人便觉得是德妃要派人害我，误会公子了，还请公子见谅。”

她知道如何显得弱柳扶风，也向来识时务，倘若在黑衣人面前服个软她就可收获一个帮手，这买卖不亏。

沈奕之心意微动，放开季琼，“你武功的事作何解释？”

因为原主已死，她是穿越来的。但倘若她实话实说，在古代环境下怕是得立刻被送上烤火架，季琼思前想后决定一赌，她朝沈奕之作揖道：“公子，我的武功的确突然而来，但个中缘由我暂时无法解释，我在这里保证我绝不残害无辜之人，我们无冤无仇，只要公子今夜愿意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我愿意在力所能及之内帮公子一个忙。”

沈奕之讽道：“你能帮我什么？”

季琼气急，她前世医术奇才一堆人求着见她她一个都不见，更别说主动提出帮忙，这男人竟然这么有眼无珠，真是不讨喜！

但现在武力至上，原主的身子太弱她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皮笑肉不笑道：“哪天你奄奄一息了，我能让你起死回生。”

“大话谁不会说，公主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你？”沈奕之目光如炬，季琼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视线，“我信公子心中自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