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榜上有名
“你……遇到了么?”寐王姊刚一问出口自己先愣了一下。
冕觉衣正要开口,小二端着水噔噔噔地跑进屋子,两人顿时哑言,寐王姊晕晕沉沉,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冕觉衣打湿了毛巾敷在她的额上,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冕觉衣守在床边,无声地动了动唇角。
过了一日,寐王姊的病情稍有好转,冕觉衣听说复赛的名单已经贴出,大小赌坊也开始就着名单押注。榜单下聚满了人,冕觉衣远远望去,一眼瞅到高居榜首的兰芝公子,压价最高,其次是水帘湾的寻问柳和白术,价目相当。
人头攒动,议论纷纷,冕觉衣从后面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看到自己和寐王姊的名字几乎是倒数,就连寐王姊都有人押了两个铜珠,他却一毛都没有。
“听说兰芝公子最近经常和公主出双入对。”
“可不是嘛……这还有什么好比的?”
冕觉衣身后两人议论,旁边很快回道:“这么公然得罪三洞七岭九水妖的人,冥儿谷再厉害也不能同时和这么多人为敌啊!啧啧……”
那人愁眉不展,另一人呵呵笑道:“都说是比武,如果他们打不过咱们兰芝公子,这怪得了谁呢?”
“兰芝公子一表人才,与长冥公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敢有意见?”
这方赌局做东的是冥儿谷首富,由执事官负责,不过执事官交给了几个年轻的下属,人早已不知去向,这几个人收钱的收钱,排序的排序,除了兰芝公子位次从未变过并且押他的人越来越多,其余还有……
冕觉衣看着榜单上倒数第三排的几个名字,突然浑身一颤,慌里慌张地逃离现场。
醉翁意内,寐王姊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东西一会儿要这要那,忙得店内两个小二不可开交,此时店内还有新来的客人,真是脚不沾地也忙不过来。
寐王姊气色比昨天稍好,但还是有些虚弱,她把冕觉衣差出去看外面的情况,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想到此刻,果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冕觉衣显得心不在焉,跑到寐王姊房间看人,目光一直游离在窗外。
“榜单上谁第一?”寐王姊脱口问道。
冕觉衣回道:“这还用问,兰芝公子。”
“下面的呢?你我多少名?”寐王姊很高兴的样子。
冕觉衣回道:“下面依次是寻问柳和白术,还有你说的句萤和踏露都在里面,你我在最后一排,还有人押了你两枚铜珠。”
“押我?”寐王姊显得很惊讶,问:“没人押你么?”
冕觉衣耸肩,满不在乎的说:“这不重要。”
“重要!”谁知寐王姊突然变脸,披上衣服就要出门。
“你烧刚退,要去哪里?”冕觉衣拦住她,她白了他一眼,绕过他,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小姊。”冕觉衣高喊着跟上。
今天的街上比前几天还要热闹,四五个卖糖人的摆了一溜,寐王姊忍不住停下,正要掏钱,冕觉衣在身后轻咳一声,寐王姊猛地回神,别扭地走了。
榜单下几个人正在讨论押谁,除了价钱最高的兰芝公子外,还有其他进入复赛的人员,猜中这二十三人最高可获一枚金珠。
“这二十三个怎样?”
“你怎么漏了蟋帅,他可是谣尾洞洞主。”
“洞主怎么了?他那个矮子,还没到公主的腰,怎么可能会通过复赛。”
“这是比武,凭的是妖力,怎么?你看不起矮子啊?”
“我就写这二十三人,没有矮子蟋帅。”
“你再说一遍试试!”
两人说着说着就打了起来,围观者几个帮忙的亲友,你一拳我一腿,原本拥挤的场面更加混乱。收钱和排名的青年慌忙去通知守妖,没一会儿十几个守妖冲了进来,两人架一个,三下五除二踢腾着腿被带走,扭送小黑屋,冥儿谷临时关押闹事者的地方。
等寐王姊去的时候,守妖们正开出一条路,人也比之前少了些,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被浑水摸鱼打了一顿,吵吵闹闹地跟着守妖讨说法。
两人这才畅通无阻地走到前面,寐王姊抬头,赫然看到高高挂在顶端的四个字,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我押他,冕觉衣。”
突然有人插到寐王姊前面,财大气粗地在盘子里放下一枚金珠。
“您、您再说一遍?”收钱的青年傻愣愣的盯着面前俊秀青年,他的身旁还有一名气质出众的女子,两人相视一笑,正是陶逸和隐安。
“冕觉衣啊,一金珠够不够?”陶逸又重复了一遍。
这会儿冕觉衣听清楚了,有人押他。寐王姊绕过他,抬头一看,陶逸也看向寐王姊,眼前一亮,说:“你、你就是那时……”
寐王姊更加诧异,青年颤抖的收了钱,围观群众个个目瞪口呆。
“冕觉衣是谁?”
“不知道啊,三洞七岭九水妖中没这号人。”
……
排序的青年把冕觉衣的名字瞬间排到第四位,寐王姊看着上面的名字,轻笑一声,突然从袖中取出一枚金珠搁在盘中,说:“真巧,我也押冕觉衣。”
冕觉衣此刻的心情犹如一万只狂奔到天黑的草泥马,复杂的难以言喻,随之,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名字排到了仅次于兰芝公子的第二位,高高在上,众目睽睽。
“天呐!冕觉衣是谁?”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姑娘的尖叫。
瞬间沉默的众人猛地炸开了锅。
“冕觉衣是谁?快!谁知道冕觉衣是谁?”
“他住在哪里?有谁见过他?”
“冕觉衣……”
就在刚才人人口中不离兰芝公子,没隔一个时辰,人人口中都在询问冕觉衣。天知道冕觉衣最想要的是做一匹安静的黑马,结果闹得满城风雨,恐怕他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冕觉衣想到这里,只觉头痛欲裂。
“你认识他?”陶逸惊讶的看着寐王姊。
寐王姊笑问:“这句话我也想问阁下。”
“不认识,我赌运好,逢赌必赢。”陶逸自豪地说。
寐王姊摇头,说:“我可不信你是乱猜的。”
“那姑……公子是根据什么?”陶逸尴尬的笑道。
寐王姊浅笑,没有回答,向两人做了个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