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朱棣终于再次抓到了重点。
道衍愣了一下，也回过了味来。
朱高煦刚进了文华殿，那架势明摆着要置解缙和夏元吉于死地的，确实不像放弃夺嫡的样子。
但最后，他就是不肯要兵权！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二人对视一眼，想到朱瞻壑的神预判，想到背后那神秘人，瞬间一阵凛然！
“皇上，我看您还是好好问问汉王为妙，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汉王不肯领兵出征的背后，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道衍都这么说了，朱棣自然不敢等闲视之。
不过，自己刚刚册封本雅失里失算，又被抢走十万两黄金，想让朱高煦统兵还被当着众人的面拒绝。
现在反而要去问这事，属实有些抹不下脸。
“反正出征还要等开春，还有几个月的功夫，不急……纪纲！你去一趟汉王府或者朱瞻壑那里，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纪纲领命后瞬间原地消失。
道衍见此苦笑：“皇上，比起您的面子，贫僧觉得您还是放下身段虚心问问更好。如果这事搞不清楚，万一稍后又有个好歹，那您不是更没面子？”
朱棣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不肯。
“再等等，纪纲要打听不到，我当然要亲自出面！”
纪纲到了汉王府，却听说朱高煦不在，嵌入朱瞻壑府上后，这才发现朱高煦就在这里，而且父子二人正关着门在里面争执。
“爹，你消停点吧，皇爷爷都没问你，你着什么急？显你能耐啊？”
“扯淡！既然知道出师不利，老子当然要和你皇爷爷说一声，免得损了咱朱家的威风！你小子，凡事要知道个轻重，这不是计较其他的时候！”
“嘶……爹，没想到你觉悟这么高，不过恕我直言，鞑靼杀了我们的使臣抢了咱们的黄金，皇爷爷能咽的下这口气？这个时候你和皇爷爷说这些，肯定要被人给你扣一个动摇军心的罪名！”
“老子经常被人弹劾，虱子多了不怕痒！走，咱们一起去，没准你皇爷爷听你说的有理，回头还会给你什么好处。”
“出兵是必然的，这种时候你说出兵必败，还想要皇爷爷给好处？要去你去，我反正不去！对了，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不然以后我啥都不告诉你！”
“不去拉倒，胆子这么小，还是不是朱家人？回头你皇爷爷给老子好处，你小子可别眼红！”
噔噔噔！
朱高煦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径直往皇宫去了。
纪纲略一思索，也几个纵身先一步回宫，把自己听到的据实禀报。
“出兵必败？胡说八道！知道这会动摇军心还乱说！”
朱棣很生气，是真的生气！
刚刚被本雅失里重重打脸，如今出兵的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结果你小子来这个！
这口恶气，还让不让你皇爷爷出了？
“幸亏他没和外人说，不然真的动摇了军心，看他怎么办！看来，回头得好好和他说道说道，身为汉王世子，说话做事可不能太随便！”
正想着，朱高煦真的就来了。
“爹！还在生气呢？”
“多嘴！你又来做什么？”
“爹，我这不是怕你气坏了身体，特意进来陪陪您。”
朱棣闻言笑了。
朱高煦虽然对自己体贴，但自打来了应天府，没正经事几乎不进宫。
况且，自己已经从纪纲嘴里得了消息，现在看朱高煦当面扯淡，倒是感觉有些滑稽。
“别说这些漂亮话，赶紧的，有什么事快说！”
朱高煦搓了搓手，有些犹豫。
“爹，我问个问题，您可别生气啊。”
“不生气，你问就是。”
“那我问了啊……爹，您觉得明年开战，咱能赢吗？”
果然！这家伙真是来说这事的。
“这还用问？一来咱师出有名，二来，咱有精兵强将！再者，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准备一批黑火药和手榴弹！此战，大明必胜，毫无疑问！”
见朱棣这么肯定，朱高煦反而更犹豫了。
这事要怎么说呢？
直接说大明必败？
没道理啊！
肉眼可见，大明确实占着优势。
而且除了大明，西北方向还有瓦剌打配合。
这要说大明会败，而且是全军覆没，还真是有点造谣生事动摇军心的嫌疑。
不过朱高煦也是个有主意的。
眼珠一转，便鬼扯起来。
“爹，不瞒您说，我做了个梦，梦见北方有饿狼，围着一头野猪，把那野猪给活生生咬死吃了！”
朱棣听的顿时没了笑容。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是成心来恶心我的？”
狼是草原胡虏的象征，野猪，那可不就是“朱”吗？
狼吃了猪，那还不是说鞑靼要把大明杀个干净？
哪有人这么编排的！
“爹，总之我心里不踏实，这一仗，要小心啊。”
朱棣哼了一声，想起狼吃猪这种编排就心里别扭。
“丘福带兵，还有几个大将辅佐，有什么小心的？再说，丘福他们也不是头一回打仗，至于把你吓成这样？你老实说，这梦是你做的还是瞻壑那小子做的？又或者说……是他编来吓你的？你老实说，不然明年还得让你带兵！”
“啊？？”
朱高煦一阵委屈。
“爹，我好意来提醒你，你怎么这样？”
朱棣哂然：“你老实说，咱们一切都好办，你若和我绕来绕去，那你知道你爹我的脾气和手段。”
朱高煦忍不住撇撇嘴：“难怪你大孙子劝说别说……得，我说还不行？其实，不是我做梦，也不是他做梦。这事，说来也怪，比做梦都怪！”
才说了几句，朱高煦就觉得口干舌燥，抓起朱棣的被子直接喝了一口茶。
“爹，你那大孙子成精了！之前他说鞑靼不会接受册封，还会杀咱们使臣，结果真的被他说中！这事你知道，但还有一事我没说！那小子还说，你要钦点丘福他们五人统兵！结果，你用的人，一个没差！”
朱棣愣了一下，已经感觉邪乎起来了。
鞑靼这件事上，从开头到现在，这不是都在朱瞻壑意料之中？
果真如此，那兵败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