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长生从镇魔司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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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守村人

垄边朦亮,沿边与山峦隔云而治。

舍中鸡鸣犬吠早已交织一处,熙攘的十里村也锵锵于黑夜中醒转。稀稀拉拉的人影正于村道上行走。

‘咚..咚..咚..’

锣鼓喧鸣声更是将闭目小憩的妇孺惊醒。引得孩童啼哭,妇人嘶骂,更是让路上行人纷纷驻足怒目而视。

只见那衣衫褴褛,浑身泥垢,散发异味的清秀男子正卖力的敲动着铜锣。

“你不逃,我不逃...娘娘坐下聚成团;你不走,我不走,魂幡里面做弟兄..”

沙哑的声音引来一众骂声,更有甚者抄起农具便要给这疯癫男子几分颜色瞧瞧。

毕竟谁家没个正酣甜入睡的妇孺,男子这般行径便是搅的整个十里村上下皆是不得安宁。

这男子虽说疯癫,却也不是个愣头青。他瞅见抄着农具,虎视眈眈的一行人,竟也是麻溜的提腿便跑。

“这已经是本月第四回了,他究竟意欲何为?为何不将他驱逐出去?我家娃娃才刚满月,上回都被他惊吓的生了大病!”

成群结队的庄稼汉中,有人不满嘟囔,有人愤愤不平,更有人小跑追了上去。

“哼,若非十里村记得上次山洪之际,他挨家挨户敲响了我等的房门。此番种种,早就足以将他彻底驱赶了..”

“是极,起先还以为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谁知过了数月,也不见有任何动静。原本以为上次打骂一顿,会让他老实许多。

谁知这顿打却是只让他记住了三天....”

“待到劳作归来,定要让他再涨涨记性!”

众人言谈间,立于墙角的方鸿煊默默退去,朝着某个方向行径。眸冒猩红的他自然是能将疯癫汉子所行路线看个分明..

于他身后阴影中,还蹲守着一只歪着头观望的黄皮子...

至于道缘,大抵是修的佛法自然。此刻卧榻之上的他酣睡正甜,浑然没有与方鸿煊一同行动的意味。

那只投诚的黄皮子,方鸿煊没有开口,也未将它驱赶远离两人身旁,算是暗中观望。

...

垄间往西约莫三里处,存有一座早已荒废的石头庙。此间供奉的乃是十里村建村之际,从泥地里挖掘而出的石像,祂生的似人,拈花指更是清晰可见。

百姓见状以为这是菩萨保佑,故而筹钱铸造了一座供祂栖身的小庙。

起初也是风调雨顺,阖家欢乐。可不知何时起,村里稚童皆是在午夜子时啼哭不止。

十里村翻遍了整个村子也没找到任何疑点,直到有人想起了这座昔日里少有人供奉的石像。

急病乱投医的众人将其视为了邪祟不说,还硬生生的将其砸成了两截。

至此之后,十里村恢复了安宁。至于那形似菩萨的上半身却是不翼而飞,仅留下盘坐于高台之上的下半身被人推翻在地。

...

方鸿煊跨入早已褪色的门栏,发现那名疯癫男子正神情专注,面色虔诚的跪拜着台上被安置回去的半身像。

这般模样又哪还存有半点疯癫,与先前那不讨喜的邋遢汉简直判若两人。

只是他并无钱财,所以供奉的皆是一些自己采摘的野果,就连三盏供盘也是残缺不堪的破烂货。

“奇怪,据案册记载..不开光之神像者皆无法受到香火供奉;残缺不全者,神祇不存,邪物环伺..怎么到了此处却是截然相反...”

对于邪祟气息极为敏锐的方鸿煊却是察觉不到分毫不对,就连蹉靳也毫无反应。

反而跨入此地的他,隐隐生出了厌恶与不适之感。

这正是此地存有神祇的有力证明。

何为神祇念

自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加以众生念力与特殊条件下的产物。

若念力为正,那便是庇护一方的草头神,以此为基础,受朝廷或术数高人敕封,便能寄托于像内。

再进一步便是山神,城隍,土地之流...

反之亦是如此,各类淫伺邪神与于正神唯一不同的便是“念”之不同。

隐约间,方鸿煊似乎看清了神像中寄存的神祇念,它仅有下半身,然而却是给予了方鸿煊异常的熟悉感..

“似乎在哪见过...”

思索间,他却是被凑近打量他的疯癫汉子惊醒。

腰间蹉靳更是近乎出窍,谁知那痴傻汉子却是咯咯笑着。

“好心人,快走罢,此地将要迎来灾祸,送子娘娘要来啦...”

只见此人嘴角咸水四溢,浓痰裹挟鼻涕凝固于嘴唇周遭,就连五官也显得极为扭曲怪诞。

看见他这副模样,范鸿轩脑海中突兀的蹦出“守村人”这三个字。

稍加平复心绪,方鸿煊这才开口询问。

“在下一心向佛,每逢庙宇皆要参拜一二的。

早就听闻送子娘娘无比灵验,尤其是求子这方面近乎是有求必应。

在下怀揣虔诚之心而来,只为求见娘娘一面...不知阁下能否为方某引荐一番。”

谁知那汉子听闻后却是将面上笑意猛收,他怔怔的盯着侠客,眉宇间的愤怒却是逐渐向他处蔓延。

就连昔日的痴傻也是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须发皆张,作愤怒相的精壮汉子。

与此同时,那汉子身后的残缺神像也是熠熠发光,好似在回应汉子的愤怒。

庙宇外

暗中观察的黄皮子正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着。

“他怎会招惹此地守护神祇,邪祟撞见神祇,宛若蜉蝣撼树...看来先前着实是效忠错了人....”

黄皮子虽说浑身发颤,却也没敢逃离此地,只是它心中却在祈祷,希望不会波及于它。

“你身上邪祟气息如此纯正,断然不似好人,杖杀于你,也不算我犯了杀戒...”

“前后变化如此之大...这人怎么回事...”

蹉靳悄然间出鞘了半寸,只待汉子冲杀而至,它便会掀起獠牙。

一根眉须短棍裹挟劲风而至,周遭空气尽数迸发出爆鸣之声。

“锵”

刀刃与棍撕咬作一处,两者品质差距极大,仅是数十个回合,那根短棍便豁口遍布。

然而方鸿煊也不好过,灼烧的疼痛径直往手心钻,丝丝缕缕的烟雾更是袅袅升腾。

此情此景,看的汉子更是暴怒了几分。

“好胆!你这等邪魔,居然还敢手持正道法剑!给我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