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长生从镇魔司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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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娘娘送子

晦月无光,沿边砾星迷离。

阴风吹拂树梢,掀起了窸窸窣窣的涟漪。

早已心神俱颤的张老四只觉自己近乎贴在了青砖之上,仿若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

见无人应答,那头水牛吧唧着牛唇,询问的话语再度反复,好似要问个彻底。

‘锵’

刀光如霜,惊的周遭夜幕掀起一抹光亮。

蹉靳与那牛角交织作一处,星星火光于刃尖迸发而出。方鸿煊只觉自己砍在了铁壁之上。

“好妖魔,竟生的如此结实!”

眼见那凌厉的刀光直取自己要害,水牛竟是接连哞叫几声,随即放开了耷耸在张老四臂膀之上的蹄子。

庞大的身躯径直朝着方鸿煊所在冲撞而来,随着血气的催动,方鸿煊那古井无波的眸子逐渐泛红。

纯粹的怨煞之气逐渐从其躯壳之内蔓延开来。

本就难以为继清醒的张老四见状更是直接昏死过去,然而隐约传来的腥臊味却是让方鸿煊微微蹙眉。

夹杂泥泞的青砖此刻更是被搅和成了一滩稀泥,污渍将张老四裤腿尽数裹挟。

黑红交织的雾气中隐约可见那持剑刃的右手正在缓缓凝聚,那蹉靳刀更是灼烧的方鸿煊右手滋滋作响。

袅袅白雾扶摇直上,随后又被掺进了那怨煞之中。

周遭寒风肃杀,惊的窸窸窣窣的树荫也停止了晃动。那天上的晦月更是躲入了暮云之后。

‘锵’

蹉靳再度挥出,这次却是将水牛一刀枭首。磨盘大小的头颅沾染泥浆一路翻滚到了张老四脚边。

望着喷涌如泉的血水,方鸿煊的喉咙下意识的抽动。随即只见他眼中猩红愈发浓烈...

...

昏厥的张老四逐渐醒转,他慌乱掀开被褥,查看自己裤脚情况,却发现早已被自己的婆娘更换成了干净的麻裤。

他赶忙起身,推开房门却看见了正坐在桌前吃面的两人。似想到了先前不堪的表现,张老四也是难得的臊红了脸。

不等他那状若关公的面庞彻底退散,惨白毫无血色的白脸又覆盖了上来。

“贵客,那牛...”

‘哐啷...’

屋外的劲风吹开了木门,那干瘪成条的水牛尸身静悄悄的躺在泥泞之中,唯有那颗瞪大眼眸的牛首无声的望着沿边的晦月...

被吓得面色发白的张王氏赶忙重新拴上了门扉,只见她拍着胸脯安抚己身,好半晌才恢复过来。

“当真是吓死人了,我家耕牛怎会如此?莫非真是时运不济,撞见了那莫名的邪祟?”

“家中唯一的耕牛死了,我一家两口可如何过活..”

似说至伤心处,掩面啜泣的张王氏竟是再也无法掩盖的啼哭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可谓是哭者伤心,闻者落泪。

原本还为自己赚了两块碎银而沾沾自喜的张老四此刻也是愁眉不展,难以振作。

夫妇二人原先育有三子,其中老大早夭..好不容易拉扯大了老二老三,老二又在夫妇二人中年之际,无钱医治,病逝而亡。

老三死于溺亡,起先是为了下水救人,没想到好事没办成不说,就连自个儿也搭了进去。

无依无靠,无牵无挂的两人也只得靠着牛栏中的耕牛播种些食粮勉强度日。

现如今家中唯一顶梁柱也先夫妇二人一步离开了此间,这让两人如何不心劳意攘,如何不如坐针毡?!

正大快朵颐的方鸿煊也不禁放下了碗筷,一枚银锭被搁置在了瓮盏边。

“方才失手打杀了你家耕牛,这银锭便当做是抵偿罢..”

面上无光的张老四却是回转了心神,他赶忙推脱,整个人都因心力憔悴而险些踉跄摔倒。

“这可如何使得?若是让外人瞧见了我如此对救命恩人,我张老四又如何在十里村立足?”

虽然他心里颇为意动,然而只是踌躇片刻便果断拒绝了侠客的好意。

方鸿煊却是强硬的塞给了张老四,然而这其中缘由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老丈,这十里村可有什么奇闻轶事?”

推脱再三,张老四无论如何也推搡不开方鸿煊那宛若铁钳一般的手掌后,他也只得收下。

张王氏见状也不由得喜笑颜开,心中抑郁更是顷刻化解。

“这倒是数不胜数了...每隔几日,村中便会怪事频生,然而却并未造成身亡,故而也并无甚人在意。”

“其中最为匪夷所思的莫过于那乌骨镇的传闻了...”

张老四言语间,那桌上的油灯也不由得扑朔了几分,昏暗间,其随和的面庞竟有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鬼魅味道..

....

据说乌骨镇发家之前,乃是一处近乎揭不开锅的山村,家家户户皆是如此,无一例外。

无论是外出行商还是从仕,只要回到乌骨镇中,必定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按理来说,出逃的人应该再也不会回到这个邪门的地方。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们不但每隔数年便会回返一次,甚至还会带回数名生人。

至于那些被带回来的生人则是再也没有出现过在众人的眼前,有的人说是被献祭给了神灵,有的人说是被卖去了更为便宜的地方做奴隶...

诸说纷纭之下,却也是没能探讨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乌骨镇的每家每户,甚至每对夫妇皆会且只能生下一男一女...

无论是富甲一方还是一贫如洗,家中皆不会出现第三名孩子...这种不知缘由的情况已经维持了一个甲子!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无论是哪家的女娃,皆会在其八岁之时因各种意外死去..

只要女孩死去,那么纵然家境再为落魄贫穷,也能在短短八年之内富甲一方,从此过上挥金如土的日子..

“那先前那名妇人又作何解释...”

并非方鸿煊不愿继续听,而是作为讨魔校尉的他本能的察觉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故此,他才多嘴了一句。

“你是说那陆涌的妻子,李泱?他家死的是长子...且据人私下传..

那李泱似乎已经过了一胎...是儿女双全还是其他..这就不得而知了..”

张老四环顾四周,再三确认隔墙无耳后这才神神秘秘的小声与方鸿煊说道。

“据十里村的那痴傻汉子所说..他似乎看见过菩萨辇架出行,于乌骨镇送去子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