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NO.165：冲刺围墙

数了数日子，洛克烊痛苦地抓了一下头发。“薄崽明天……就会被放出来的对吧？”

“对。”尼考特说。“明天她的关押期限就到了，只要李查普曼不提起对她的审判。”

珂里桉拿过杯子递给洛克烊，洛克烊把牙套取掉泡在杯子里。“谢谢啊，珂里桉，我老是忘记去牙套……”

“不是吧，你长得这么帅，竟然牙不齐？你果然是小孩子，没有发育好哦。”尼考特说。

洛克烊点烟：“说啥都行。”

尼考特把车停在桥边，“下车吧，往前不能开车了。”

洛克烊下车，他止不住地头痛欲裂。“你跟我出来了，就没事可做了？”

尼考特说：“现在局势一片混乱。不过……他们也很过分啊，让我离你远一些。说你现在很危险之类的，说得跟你神志不清一样……”

洛克烊说：“谁说的啊？提风队里的人吗？”他轻笑了一声。“他们说的没错啊，我现在就是神志不清了。”

尼考特跟门卫亮出身份后，他们进入威斯德慕，现在威斯德慕已经放学了。校园里人很少。

尼考特感慨叹气：“回到学校后，我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起我们上学的时候。那时候……”他侧目看到放学的学生正在广场上踢球，有的女生手挽手在小路上说笑，这些美好总是失去后才让人怀念。

“洛克烊，你是不知道，那时候薄荷可是我们班打球的主力。”尼考特有些兴奋地洛克烊描述，“她那时候染了深蓝色的头发，特别酷。在球场上那是绝对的无敌小前锋，每次都是她拿关键分。”

珂里桉忍不住说：“我以为薄荷都是独来独往的，没想到也会参加团体性比赛啊。”

“那是她瞧不上其他人呗。本来她也没打算进篮球队打球，就是有一次比赛后，她给艾尼白嘟囔了一句打球看起来很废，惹恼了在场的很多球员。他们让薄荷上，不上的话就别说话。然后……你们应该能猜到，薄荷虐了篮球队三个主力……被篮球队的老师求着入了队。是威斯德慕篮球队历史上的第一个女生。到现在，可能还是唯一一个吧。我们班的女生当时真是有羡慕又酸……特别是奎琳娜，特别好笑，她勒令学校的女生不许去看篮球赛。”

洛克烊偏过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尼考特会把排挤别当好笑。

“到了————”尼考特说。“咱们上图书馆的顶楼，就是档案录像馆。抱歉，我回复个消息……”

洛克烊平复调整了一下心情。

“珂里桉，你上去后，帮我找一下，看看裘尔跟李查普曼是不是一届的就行。”洛克烊趁着没人，低头点烟。

“喂，进去后可不能抽烟了。”尼考特提醒。

洛克烊点点头，“嗯，我懂。你要有事的话，就先去吧。我谢谢你。”

“我没什么事，就是他们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后，希望我赶快回去。洛克烊，咱们也算是认识了一段时间，我不会觉得你是个疯子的。所以，我跟着你上去。”尼考特是真心想帮洛克烊的。

洛克烊抬脚进去：“我谢谢你帮助我。就当你是在补偿我被你绿了的伤害吧。”

“啊？？哈哈哈，我可没有觉得是我绿了你。因为我看得出来，当时艾尼白不喜欢你。你们在一起整得也怪难受的。所以我做就做了，对你唯一的愧疚就是让你和薄荷遭受无妄的议论了。你们不是出轨的关系。”尼考特耸肩。“我是真心帮你，真心想帮助薄荷的。”

珂里桉说：“阿烊他……啊……算了。”

“什么？”尼考特问。

洛克烊说：“我不是个自信的人。我质疑所有对我无缘无故的友好。我总觉得别人是在利用我，但……我这个垃圾又有什么可利用的。抱歉了，尼考特。”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嘛。”尼考特带他们走上了顶楼。“洛克烊，图书馆都是彻夜开放的。你要是看录像的话，我要去申请一下……”他思索着流程。

“不用麻烦。不需要申请，就说我逼你弄的。”洛克烊全然豁出去了。他跟珂里桉进去，挨着档案找了起来。

“阿烊，我很奇怪，李查普曼既然都这么厉害了，怎么没办法让他的家人起死回生啊？”珂里桉按着李查普曼的年龄开始找他们那一届的档案。

洛克烊说：“就是因为还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才不甘心地囚禁他家人的亡魂吧……”他其实也不明白，不明白如果是裘尔组织害死了李查普曼的家人，那李查普曼竟还能云淡风轻地跟裘尔谈话？

站在他们身后的尼考特说：“你们再说李查普曼长官吗？神明啊，你们说的我怎么都听不懂……”

“听不懂才是你的幸运。我命苦，被卷入了这场纷争里面。想脱身都没办法……”洛克烊烦到了极点。他气极地把几本档案拿下来扔在地上。

珂里桉帮他捡起来。“别这样说。命运不就是这样安排的吗？”

洛克烊踱步到了一旁，“这都是录像带吗？”他低头看着架子上一块块的录像带。

“是啊，是历届的录像带。”尼考特取下他们班级的录像带记忆卡。“这是我们班的，记录了我们班集体在一起的活动，和毕业典礼。”

“阿烊，我找到李查普曼了————”珂里桉喊了洛克烊。“你看看……不过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上面只是记录了他在这里的成绩。他成绩一直挺好的。”

洛克烊过去跟着翻找，“裘尔不会不是这个学校的吧？为什么找不到他的档案？”

“裘尔区长其他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从费加城监狱工作过。如果不是威斯德慕毕业的，是不会进入费加城监狱工作的……”尼考特说。

“咳咳咳咳咳——————”洛克烊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抓住尼考特问：“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被他激动的情绪吓到了，尼考特说：“冷静点洛克烊，这个是很少人知道的事……我是听普利顿说过，我也没放在心上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吧？只是我不懂为什么会把他调入费加城监狱……”

洛克烊不理会他，只是低头翻找着李查普曼那一届的录像记忆卡。

“洛克烊，你冷静一点。动作稍微慢一些，你一会儿别把管理员和巡护队的招惹过来了。”尼考特劝道。珂里桉上去帮洛克烊找：“阿烊，没事吧？”

洛克烊猛捶一下头。“不——————我的脑子是怎么了……我现在头很痛，感觉所有的线索都摆在面前了，就是无法串联……到底破绽在哪里？”

“别慌了，我找到李查普曼那一届的录像了。”珂里桉说。它把记忆卡插入进了机器，投屏立刻开启。

尼考特说：“没想到啊，你这只人兽还挺厉害的。会用这么多东西。”珂里桉没搭理他。

录像开始，里面记录了李查普曼那一届的活动、节目。可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珂里桉有些挫败。“要不咱们去问问裘尔区长吧。我始终觉得，他是被陷害的……”

“不——————”洛克烊和尼考特盯着屏幕不动。

珂里桉不解：“怎么了？”

洛克烊指着屏幕：“那是李查普曼和裘尔吗？”尼考特眯起眼睛：“好像……是……”

两人定住了屏幕。在层层人群中，他们看到了青年时期的李查普曼和青年时期的裘尔站在一起。

珂里桉也跑去看，“不会啊……这看起来好像是朋友的关系？”

洛克烊说：“对。而且——————李查普曼穿的制服，上面写着‘裘尔’的名字。”

尼考特“啧”一声，皱眉：“这没啥奇怪的，卢科林教授不也跟费曼斯撕了吗？”

洛克烊托腮，他静下了心。

珂里桉说：“但，好像在你们帝社，李查普曼一直都跟裘尔是不熟的关系吗？”尼考特点头：“对哦。不过你们怎么怀疑到裘尔区长头上的？”

珂里桉总不能把洛克烊出卖了，它说：“就是有些奇怪罢了。因为我们之前遇到过几次裘尔区长……”

“啊！”洛克烊突然喊了一声。吓了珂里桉和尼考特一跳。

洛克烊茅塞顿开就在一瞬间：“我想起来了……在酒店……在乌佐里区的酒店我们遇上了裘尔区长一次……他当时说过他去看了教授，教授跟他说薄崽很厉害，说了她打迪伦的细节……但是，珂里桉，当时卢科林教授被你蒙上了眼睛，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看见薄崽作战的细节，所以他不可能告诉任何人这些细节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而裘尔又不在现场，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细节的？还有被封禁的档案……许德拉是帝社人尽皆知的人贩组织，能被人如此保护着逍遥犯事，只能是很大的高策在疏通关系，封禁档案让他们逍遥……”他说完，自己都有些胆颤。

珂里桉张嘴久久没合不上。“怪怪怪不得……你跟薄荷见面的时候，我感觉薄荷有些怪异，说的话意味深长。她不但提了好几遍裘尔，还把他的名字说重了……薄荷早就怀疑他了……”

洛克烊扶额，“我现在开始觉得事情有些可怕了。到底还有谁扎在我们的对立面？”

“哎？”珂里桉回头：“后面有声音——————”

“什么？？”洛克烊回头的瞬间，一道蓝色的火焰擦着他的耳边过去，一枪打在了墙上。。

“谁——————”他惊得起身，珂里桉给他扔了一把小型激光枪。尼考特也是吓得不轻：“我们被盯上了吗————怎么回事——————”

洛克烊和珂里桉起身就往外冲，尼考特紧随其后。

“洛克烊————你先等一下——————额？唔——————”他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有人悄无声息地绕到了他后面。

珂里桉刚追出去，就听到了尼考特在身后的异样。“不是……阿烊，尼考特掉队了——————”它转身去找尼考特，之后立刻惊叫一声，洛克烊回身。

尼考特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痛苦抽搐，他的肋间还插了一把短刀。洛克烊当即慌神，“尼考特——————”

珂里桉指着窗户：“阿烊，刚才有人跑出去了——————”

洛克烊本来想去追，又怕把珂里桉留在这里出什么事。“我们……从进来之前就被人跟上了。”他看尼考特痛苦地躺在地上捂着脖子，突然醒悟，他应该早就被人盯上了。洛克烊把插在他身上的刀拔出来，摸到了他的脖子，他二话不说，拿刀割开了他的脖子。珂里桉痛苦地看着他把手伸进伤口里，抠出来了一个小铁球。

“操……这他妈——————”洛克烊还没来得及骂人，外面就闯进来了一群人。

“双手举高——————巡护队——————”

洛克烊拿着刀，看着地上的尼考特，他小声骂了一句：“去你妈的……又来这套——————”他手上还有能量液流下来，橘红色的液体在他手上散发着凶手的指认。

「哗——————」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

莱克带人进来：“算你运气好。有人保你出来了。不然你一定不可能提前一天出来的。”

“……”薄荷眼含杀气地看着莱克。

莱克被她眼中的气势弄得有些不自在，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谁给我做的担保？是卢科林教授？”薄荷知道，要给她做担保，必须得是个贵族，卢科林并不是。“还是我的同学？”

莱克说：“是你父亲。”

“？？”薄荷脸上的铁面罩被拿了下来。她骂了一句：“操。”她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意盛这个情。

莱克对薄荷说：“你那个……洛克烊。也出事了，他擅自和提风队的尼考特去了威斯德慕，并且疑似袭击了尼考特被当场抓获……”

薄荷猛地站了起来，她的手铐还没打开，站起来的速度太快，让她有些头晕，摇摇晃晃地想吐。

莱克连忙说：“别紧张！尼考特在还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澄清不是洛克烊袭击的他。但洛克烊还是被下令停职调查了。”

“……停职。”薄荷心里知道，这是他们最能控制住他们的一步。杀掉他们太难了，只能先摁住他们，不让他们说话，不让他们揭露真相。

薄荷定了定神，瞪着莱克：“对洛克烊的陷害，你可是功不可没吧？能在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就像缉拿我一样缉拿他，这时间你在家里没少演练吧？”莱克反驳：“为什么要这样想？根本没有的事，陷害你们干什么……”

“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愿意做狗就去做，但你如果咬到我了，我一定会杀了你。”薄荷手铐被打开，她指了一下莱克，随后大步走了出去。

刚走出房间，她就腿脚发软，开始有些虚。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进食，精神也萎靡。抓了抓头发，薄荷神情冷漠中带几分不可一世的酷。

楼上下去，果然不出所料，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看着薄荷，却不敢议论。

在正要出帝社的时候，薄荷听到外面一阵吵闹。

“反对这个反社会人格的变态出来——————”

这句抗议，她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