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东侧冲
张小七已经昏迷，躺在一群伤兵中间。
迷龙把他身上的汤姆逊和弹药解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木桌。
王永初起身一把将弹匣袋挂在胸前，开始往里面揣汤姆逊的弹匣。
“您歇着吧，下命令我们往上冲就行。”
孟烦了意外的主动请缨，他和迷龙被轰了一炮后居然两个人都没事，只是机枪报销了。
“安静！我要的是跟我上，不是给我冲！”
王永初将绑带捆紧，确认身上的武装齐全，旁边的阿译帮他戴好钢盔。
那枚九二步炮弹的冲击让他现在都头重脚轻，飙升的肾上腺素搞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脑袋开花。
走出伤兵的庇护所，王永初看到龙文章正在四处奔波，召集准备冲击的士兵，不时有零散的炮击落到东侧阵地。
他循着记忆穿过战壕，来到先前设置的迫击炮阵地上，里面一个年轻士兵正躲在角落发抖。
王永初顿时热血上涌，箭步冲了过去。
抓住年轻士兵的领子，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清醒没，咱们在死人，现在你要往前线，往对方正在推进的机枪阵地上打烟雾弹，横着打，明白了么？”
“团长，我....”
王永初又是一个耳光上去。
“明白了么！”
年轻士兵浑身一抖，大声叫喊。
“是，团长！”
一把甩开年轻士兵，王永初让其开始迅速恢复迫击炮阵地的运转。
现在要做的事把所有能拉的人全都拉上，去干他娘的一炮。
“龙文章！”
一个黑色的矫健身影从战壕中窜出，向他板正地敬了个礼。
“等我吹哨，哨声一响就准备反冲对面的阵地，优先拿下机枪阵地后，继续推进找他们的炮兵。”
“是！”
龙文章斜拿步枪去传令。
这种时候，有这样一个干净利索的战争狂可真不错。
王永初带领着他的亲随们从二线阵地往第一线赶，路过的士兵被同僚们拍肩提醒，也向一线战壕过度。
东侧阵地的交通壕内，黑点们连成黑线向前方蔓延。
————
“连长，我看到有辆吉普车被日本人的炮打中了，团长他不会死了吧。”
川军团的士兵看着漫漫的日军正在逼近西侧阵地，向自己的连长叫嚷。
他连长往他屁股上吐了口痰。
“我日你先人板板，日本人的龟儿子炮能炸死我们团长？看见东侧阵地咱们的人没有！那是要反击，赶紧开枪，把日本人留在咱们阵地上！”
“介咋也有一个大队的鬼子，对面的军官要是能被干死咱们就是英雄！”
连长大声传递着命令，他心里也没底，但他觉得自己这团长从禅达到这，绝对不是啥草包。
“你们不信老子，还不信一天给你们三顿肉吃的团长哩！给我顶住了！”
————
烟雾弹自迫击炮筒中弹出，在日军的机枪阵地上铺出一道烟壁，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王永初吹响了口中的哨子，凄厉的哨音传遍整个东侧阵地。
“跟紧了！忍着日本人在头上拉屎的日子从今天开始结束，雪耻的时刻来临了！”
王永初吐出哨子，单手撑地，翻身滚出战壕，迅速向前冲刺，之前被日军炮火砸出的炮坑正好作为此时的掩护。
在一个又一个炮坑和烟雾弹的掩护下，反击部队正在迅速接近日军的机枪阵地。
东侧的阵地前方的树林中，三八式步枪的数发子弹击发，将王永初脑袋前的土堆打出一个小坑。
日军的斥候小队不断射击，试图阻挡接连爬出阵地的中国士兵。
“快！向中佐报告，对方的突击队上来了！”（日语）
中文的怒吼盖过他的声音。
“东侧那颗树的后面，日军斥候，三人，开火！”
王永初将一个弹匣都扫射了过去，树身被.45英寸的子弹打出坑洞。
日军斥候缩在树后，听到冲锋枪已经空膛，转身试图反击。
一枚米尔斯手雷掷到身后将他们炸翻。
不辣从树后现身，摸出几个日军斥候身上的手榴弹继续跟上王永初。
试图传达命令的斥候在狂奔中忍不住回头查看队友，被李恩菲尔德一发击倒。
孟烦了一个瘸子居然追上了两条腿完好的日军。
端着轻机枪的川军团士兵立刻趴下，让其余步兵向前推进。
“迂回！日军的机枪阵地在西侧大概不到五百米！”
烟雾弹的呛人气味漫入口鼻，虽然其并不像专门的白磷弹那样的更注重杀伤，直接要人命，但是刺激性的气味还是让人头晕转向。
更别提王永初刚刚还被炮弹轰的空中自由落体。
在烟雾中，日军机枪阵地上的机枪手对着反方向过来的人影开火，扣动扳机，子弹开火，人形倒下，然后更多的人冲了上来。
在阵地上人类的悲鸣，嘶吼声传来，枪炮声交织。
利器刺穿肉体，钝器砸击彼此的声音传来。
王永初看到一个日军副射手在慌忙中掏出腰间的手雷，奋力一投，手雷在空中划过混战的人群，落到他的脚边。
没容他多想，王永初一脚将手雷踹了回去，日军副射手被砸倒，迅速被自己的手雷爆炸补刀。
日军的机枪中队和川军团的突击队撞在一起，在人数的劣势下节节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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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佐，敌人东侧的部队冲上来了，我们是不是要先避其锋芒，等前线部队回援。”
日军参谋望着一片烟雾弥漫的前线。
他们已经被切断了与前线的联系。
安藤宅：“不，我要的就是这个，告诉所有人，顶住这群突击队，他们只是负隅顽抗，西侧阵地马上就要拿下了。”
“到时候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参谋：“可是我们的人数.....”
安藤宅不紧不慢的站起，拿起水壶喝了一口。
“自昭和十二年起，我们在中国战场屡屡以少胜多，此次也不会有变，中国军队早已吓破了胆，不过是发狂的野猪临死反扑，再废话就太多余了，参谋！”
参谋见长官坚持，也不再多说，去组织最后的防线。
安藤宅拔出自己的佐官刀，大声向周边的士兵宣告。
“此战，我军必胜，天皇陛下，武运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