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羊胡的小男人
“要不要先去找你姐姐。”
“不会，锦囊到等到天边的黄透才开始领取，现在还没开始，但是这里要关门。”
“这么早？”
“今天特殊嘛。”
苏慕抬头端详了一下这件店铺，看上去中规中矩，店铺上方没有招牌，只是在斜边安放了一个大大的金字招牌，招牌上用极浓重的金色字体写了一个大大的“易”字，两边则是用黄晶雕刻出来的火焰模样。
“易，交换”苏慕在心中暗暗调动他为数不多的语文知识
走进店铺，只见两侧的陈设也有模有样，左边是一个矮矮的金色桌台，桌台上放着一个金色凤凰的摆件，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伙计正在懒懒地拂拭着桌面的灰尘，右边则是三排红木座椅，看来有时候会有不少人来着里置换钱币，一只黑色的猫正在桌椅间踮着脚走来走去，正中央用一桩尺把长的红色的木案盛放着一盆生机勃勃的绿色盆栽，盆栽内的植物叶面修长，还带有一些小小的白色的花朵。
“韭菜？”苏慕很诧异
“这是祝余。”车樾赶紧纠正
“韭菜在平行时空的名字。”苏慕脑袋里跳出一个念头
“何事？”桌后的小伙计缓缓问道，一双眼睛透露出探问的神色
“想置换一些钱帛。”车樾答道
“置换何物？”
车樾赶紧接过苏慕手中的宝石，用一种极为神秘的神态走过去，缓缓地展现在伙计面前
伙计看了看，停顿一下，说：“两位稍等一下，我去请店主。”
“麻烦”车樾颇显老练地说了一句，回头看了看苏慕，小声叮嘱一句：“待会说话注意啊。”
“居然叫我不要乱说话，当我小孩啊！”苏慕心里想着，埋怨地斜了车樾一眼
“谁叫你一直把宝石藏得好好的，我如何知道你的打算”车樾会错了苏慕的意思，以为苏慕是在埋怨自己没早提醒他，便低声答道。
一小会，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小个子男人，从一块又旧又厚的帘帐探头出来，小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金色的小算盘，非常熟练地爬上桌子，先是用眼睛机谨地把车樾和苏慕扫视了一遍，目光在苏慕腰间的金钮扣上停顿了一下。
“何物？”小男人拿捏着腔道向一旁的伙计问道
小伙计立即将宝石盛在一个白玉状的小小的盘子里，恭敬地递了上去，小男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嘴角的山羊胡微微颤动了一下
“二百帛”小男人迷上了眼睛
“不行，至少五百帛。”车樾叫道，不是很有底气。他想起了有一回他和阿姐在街上遇见村长的老婆带着一个一摸一样的宝石戒指到处招摇，逢人就说两千帛买的，他清楚地记得那宝石可比这个小一圈。
“车小二，我问你，这是何物？”由于村里人流不多，小男人很早就认识车樾、汐樾两姐弟，这会儿摆了摆脑袋，高高在上地看着车樾
“唔。”车樾答不出来，只能支吾着
“这是流光石，离国产物，夜里发光，可用以探路，你何来此物？这个是敌国产物，你到是会说价？”说完，目光阴森森地转向苏慕
“此物是我在绘京花了一千帛向离国使者购买的。”苏慕赶紧替车樾解围，他想起汐樾告诉过他千国的都城叫绘京，离国的都城叫离襄，一东一西，两遥相望。
“离国使者？一千帛？”小男人露出狐疑的神色，迷起了眼睛
“我乃绘京人士。”苏慕加强了语气，已在心中断定这个续着山羊胡的小男人恐非好惹之辈。
“敢问公子是绘京哪个家族？”
“苏氏，如何？”苏慕有些恼火，信口捏了一个，一旁的车樾紧闭着嘴唇，眼神里有些微的紧张。苏慕观察着小男人的神色，只见他似乎在掂量着什么东西。苏慕心想如果自己真的是离国人，万一身份被看穿，首先倒霉的肯定是汐樾两姐弟，这两姐弟家世单薄，是经不住什么麻烦的。于是转而向小男人露出了一个市井的笑容，把手搭在小男人身上说道：“想必你也听说过，绘京苏氏最爱奇珍异物，更爱广交天下朋友，我一看就知道你也是个识货之人，这样吧，既然来了，这颗宝石就当我苏氏赠于你。你看着给吧，大家和气生财。”苏慕故意把最后一句话咬得很重。
“哎。”小男人赶紧摆手，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看你也是位好说话的公子，今天运气，就五百帛吧，不能再多了。否则....”小男人用手指指门外
“好说好说。”苏越笑着，拍拍小男人的肩头，心想这个臭无赖，不知吃了多少钱，奈何自己一无身份地位，二对这边的经济情况还不熟悉，不得不退一步，这一想心中便萌发一个念头，还是要把这个世界的情况摸清楚，否则寸步难行。
拿了钱，刚出门，远方的天空一片澄黄色，气氛有闷热得好像要挤出水来，车樾心里牵挂着姐姐拉着苏慕一个劲地在人群里穿梭，集市间满是梅子的香气，闻得苏慕几乎有些迷醉。终于，他们来到一间豪华的屋舍前，屋舍门廊是粉绿色石柱，四周的墙壁则用青玉瓦砖砌成，两张祖母绿边沿的扇形的窗户对称地分列在大门两边，透过窗户隐隐约约还用看见里面竹影婆娑，门口树立的一块巨大的粉色玉石极为抢眼，玉石上书“锦婳别苑”四个银光粼粼的大字，从门口到房檐都用鲜花装饰，看上去花团锦簇，热闹非凡，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男男女女，熙熙攘攘地在空气中传递着一种兴奋的情绪，而女子都是精心装扮过的，为的是在取锦囊这天以最美好的姿态把自己展现出来，“好养眼的画面”苏慕想。
“这就是取锦囊的地方，你姐呢？”苏慕一边看着青门中走出一个袅娜的少女，一边转头问车樾
“不知道”车樾焦急第四处张望着。
“各位，我们马上就开始分发锦囊了，梦婆婆很快就来了。请大家稍安勿躁。”袅娜的少女开始宣布，应是巫术的原因，她的声音既温柔绵软又清晰明亮，传得很远。
“这样，我们分头看看，然后在这里回合。”苏慕提议
车樾点点头，于是两人开始分头寻找
苏慕越过众多的男男女女，一心想着汐樾，也不知道转多少弯，终于，在一片灯火阑珊处，苏慕看见了汐樾，水光漪漪间，汐樾手持一盏桔梗花灯，正在向他微笑着，恬静而美好，苏慕赶紧奔上前去，一把抓住汐樾的手，说：“原来你在这里。”话刚说完，苏慕就发现，他的手居然穿过了汐樾的身体，而汐樾竟然慢慢变得透明以至消失，苏慕吓傻了，眼泪几乎要从他的眼睛里溢出，他狠狠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汐樾已经不在了，苏慕顿感心如刀割，他左右转动着身体，一种庞大的茫然无措的感觉顿时向他袭来。突然间，一个男人的闪现在他眼前，这个男人头戴一个大大的黑色斗笠，面庞被綪纱遮住，身上一件黑色的长袍轻盈地摆动着，男人静静地站在苏慕面前，缓缓开口道：“公子，刚才可是看见了要寻之人。”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心有所念，目有所见。”
苏慕不自觉地点点头，心中警觉：“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让你看见谁？”男子说
“然后呢”
“水仙镶满铜台，月亮掉进湖心。”
“你什么意思？”
“你要寻找的人就在前面湖中心的小桥上。”男人用修长的手指朝苏慕身后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