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马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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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另一边,裴惜到了雨前巷,突然蹿出几个蒙面的黑衣人。

裴惜手里拿着的石子还没弹出去,她身后忽然冲出一个人。

那人检查一下她有没有受伤后,迅速把她护在自己身后,再面对黑衣人。

裴惜一震。

这动作她很熟悉,分明和那日在狼牙山树林里一模一样。

裴惜刚想伸手拉住眼前的景郗,他却走过去,三两下打倒几个黑衣人了。

那几个倒地的黑衣人懵了一下后,赶紧哭着求饶。

“说!谁派你们来的?”景郗抽出匕首,匕首寒光亮了亮,“说了可以饶命!”

几个黑衣人哆嗦着,面面相觑犹豫着。

景郗才往前走近一步,其中一个黑衣人一哆嗦,忙说道:“我说我说,是阿朱姑娘派我们来的,她要我们吓一吓这位小姐。公子饶命啊,我们没没吓到的。”

“回去传话给阿朱,让她们来道歉。滚吧。”,景郗收好匕首。

几个黑衣人连谢公子小姐后,哭着跑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景郗看着他们跑远了才转身,裴惜已走近。

她忙抓住景郗衣袖,眼眶红了,她盯着景郗的眼睛问:“你是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如果说前面都是巧合,那这一刻裴惜确信了,虽然那么的不可思议。

景郗愣住,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你是他吗?”裴惜抓得更用力。

景郗看一眼裴惜身后不远处的裴争,裴争便很识趣走远,并背对着他们站着。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靳修?”裴惜的眼泪已盈满眼眶。

景郗抬手想给她擦眼泪,可她眼泪又还没流下,遂又放下。

景郗轻叹了一口气,“是。”

景郗马甲掉后,下意识地做自我防御,扯回自己的衣袖,后退几步,冷笑说道:“怎么?知我未死,还想着再杀一次?”

“你真的是靳修!”裴惜冲过去一把抱住景郗,眼泪顿时涌流下来,浸湿了景郗的肩。

景郗愣住,眼看着裴惜撞进自己怀里,一时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情况。

“你没死,真的太好了。你被一刀刺中心脏一定很痛吧,误杀了你,我心中诸多不安。你还活着,我便可以赎罪了······”裴惜边哭边絮絮叨叨说着。

景郗听完后抓住了重点,她高兴他活着不过是为了赎罪?景郗不自觉捏拳。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以为是你买杀手杀了哥哥。”

景郗顿时明白,是三年前的事。原来她不信他,一直不信!

她三年后再回京城不过是要杀他,杀他为她哥哥报仇!裴止在她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景郗沉默一瞬,拳头捏得青筋暴起,后缓缓松开拳头。

再开口时,便是出言嘲讽:“父亲蹚不过便不想蹚的水,儿子却跑去蹚。最后蹚不过淹死了,就拿我出气。你们一家子可真厉害!”

“你不许这样说我哥哥!”裴惜一把推开景郗,擦着眼泪说道:“一切是我的错,是我愚蠢,误杀了你,你恨我是应当的。你杀了我吧,我把命赔给你。”

裴惜心口疼痛,只觉得哥哥不该死、靳修不该死,该死的是她自己。

“你倒是想得美,哪能让你这样痛快死!”景郗听到她说死,眼底闪过慌张,忙抓紧她手腕,生怕她真的会死了消失了似的。

景郗再也不敢开口嘲讽了,拉着裴惜坐在雨前巷口,心平气和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认定是我买凶?”

“陆骜指认的买凶之人就是你太子府的人。”

“谁?我没有下过令。另外你不是说没见过陆骜吗?”

“秦盈。”裴惜答完,垂眸继续说道:“那会你问我是否见过陆骜,我以为你在试探我。”

“秦管家?!”景郗微皱眉。

“而且阿欢也说见过秦盈在给哥哥和阿争的茶里下药了。”

“我当时在大理寺门前问你有没有见到陆骜,是想知道他有没有亲口指认是冯清买凶。因为我当时怀疑不是冯清,我早已派人盯着冯清,没有听到汇报冯清去买凶了。后想着也许盯梢的人偷懒了,没发现也不奇怪,所以就没再纠结冯清是否买凶,毕竟是他自己亲口承认买凶的。”景郗解析说道。

“那问题是出在秦盈身上了。秦盈在哪?我去找她。”裴惜说完就站起,一副要马上出发的样子。

“谁允许你单独行动了!”景郗扯裴惜坐下,继续说道:“你不是要赎罪吗?从今以后只能听我差遣了。”

景郗故意这样说的,他怕她用她那三脚猫功夫去查幕后真相。

“哦。”

景郗当即用口哨召唤出黑夜,让黑夜派人去秦盈南方老家寻人。

“那你怎么又和靳俨勾搭一起了。”景郗直接问,一点都不委婉。

“什么勾搭?我那是合作。”裴惜越说越小声。

“你不是靳俨睡在一起了吗?”景郗垂眸,眸色黯然。

“你胡说些什么?我没有!”裴惜噌一下子站了起来。

“没有吗?”景郗抬头看着裴惜,眸色渐渐变亮。

“靳俨告诉你的?”

“嗯。”

“我迟早得教训他。”裴惜咬牙说道,方想起景郗和靳俨还隔着生死仇恨,便问:“你与靳俨的仇,你如何?”

“正如靳俨所说的,父皇只剩两个皇子了,我死了他就得好好活着,迦平靠他了。但是肯定要他吃点苦头的,不能便宜他了。”

后景郗、裴惜两人送裴争、钱新知回连府,再步行着回宫。

裴惜手里还含着那只被包扎过的小鸟,它分外乖巧地躺在裴惜掌心,不吵不闹的。

“你是怎么变成景郗了的?”裴惜说完自己的事后,便开始问景郗的。

“景郗落水昏迷了,然后醒来的就是我了。”

“哦,铁打的太子,神奇!”

“······”

“太子妃不会是知道你不是原来的景郗了,才离开的吧?”裴惜突然想到,站住了脚步。

“是。”景郗拉着她继续走。

“那她知道你是靳修吗?”

“不知道。”

“那我以后还是叫你景郗吧,此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了,对你不好。”

“嗯。”

裴惜顿时眼睛又红了,他还活着,真好。

“那贵妃是你什么人?”景郗发现她的许多事,他不曾知道。

“是我娘亲。”裴惜知道景郗就是靳修后,自然什么都肯说了。

“八岁那年爹爹说娘亲病亡了,原来是骗我们的。是娘亲不要我们了,嫁给了别人,还有了新的孩子。现在娘亲已经不记得我了,不记得了。”

裴惜说到最后尽是落寞。

景郗闻言,了然,他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变化大了,贵妃一下子还认不出?”

裴惜听罢,以为是安慰。

下一刻景郗继续说道:“另外淑婉不是贵妃的亲生女儿,这个只有宫里少数人知道。”

“你说什么?”裴惜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淑婉是一妃子难产生下的孩子,自小没有母妃,后来父皇抱给贵妃养的。你自己不是说了吗,你八岁那年贵妃离开你们了。如果有了新的孩子,至少比你小八岁,你看淑婉她才小你三岁。你怎么变傻了?”景郗说完弹了一下裴惜的额头。

裴惜怔住,突然又笑了,嘴角快掠到耳边了,开心地说:“我真是傻子。”

平秋公主不是娘亲的亲生孩子,和自己一样是养孩子。

果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一时之间,裴惜心中的郁屈消散。

景郗却又弹了弹裴惜的额头,笑着说道:“多大的人了,还吃这种小孩子的醋。”

夜里,裴惜拉着景郗说了很多话,最后景郗只好按下她的头让她睡觉,自己则去书案处理公务了。

裴惜这一夜睡得无比安慰,无梦。

次日,景淑婉来到西苑,探头在门口,不情不愿地道歉:“连姐姐,对不起,我错了,不该派人捉弄你。”

裴惜正在吃早膳,笑了笑,“嗯。”

“你不生气?”景淑婉的头又探进一分。

“嗯。”,裴惜猜得出是景郗督促景淑婉来道歉的,有点感动也有点好笑。

“那我还可以找裴争玩么?”景淑婉的头再探进一分。

“这个你问阿争,他愿带你就行。”裴惜真诚道。

“好耶!”景淑婉开开心心地走了。

早膳后,裴惜又出宫了,她去和裴争解释娘亲的事了。

裴争听后,还是淡然说了句,“哦,我知道了。”

裴惜回宫后,才知道景淑婉哭翻了天,她开心维持不到一日。

原来是北地使者要求两国联姻,希望平秋公主嫁过去,景淑婉哭闹不肯去。

皇帝便改口让双生公主去。

此时朝阳殿中。

景郗说道:“父皇,儿臣以为两国邦交不一定要靠女子联姻维持。北地也曾出使过迦平,迦平不和亲,我大周也不应派公主去和亲。反观中原大周迦平两国已邦交百年无纷争,两国子民已友好相处百年来。不如出使迦平,加大通商,两国互惠互利,报团取暖。”

“父皇,儿臣赞同。两公主还小,不宜远嫁。”景列也说道。

“父皇,儿臣也赞同。”闭门思过的景伏,此次被放出来议论国事。

“如此,也罢。那就出使迦平吧。”皇帝似乎欣慰地舒了口气。

他老了,已无年少时的一腔热血,自是求和不求战的,幸好一向温仁的太子终于生出几分凌厉。

“父皇,儿臣自请去出使迦平。”景郗再道。

“你是储君,怎可远出?”

“父皇,放心。儿臣已向您看齐,日日练武从不松懈。况且洛岩跟着儿臣前去,不怕的。二弟曾出兵镇压过海寇,三弟曾负责赈过灾。而儿臣一直缺乏锻炼,父皇应放儿臣去一次才是。”

“好,你去。”皇帝被劝服。

“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