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somebody down

我眼睁睁地望著赵宇夸张动作，看他竟然露出一付感动到要哭出来的表情，莫名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不知该说他单纯，还是单纯的蠢。

〝你也太浮夸了吧？＂我说，其他人点头或附声表示同意。

〝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

赵宇将右手举起，像小学生行童子军礼，向所有人点头致歉。

〝不过就是自摸赢了一把，有什么好兴奋。＂吴永杰回嘴表示他的不同意。

〝嘿嘿，这一把可是很大的唷。＂

赵宇自信满满地把他的牌翻了出来。

我想就算是不懂麻将的人，看到这种如同电影情节才会出现的牌型，应该也会觉得很厉害。

〝碰碰胡！＂

〝混一色、红中！＂

〝发财、庄家自摸、每家12台！＂他一边品味著胜利的喜悦，一边说道。

这回，换吴永杰撑大了嘴。

赵宇拿起了一旁木几上的酒杯，直饮而尽。

〝呼，得之不易的胜利，心情总算可以轻松一下。＂

看来他无疑在脑海里已经设想过，今晚发生各种失败的可能。

谢其运也从李静那接过酒杯，拉直双手伸了个腰，示意林才艺帮他倒点酒。看来赵宇这惊天一击，让大家不得不喊个暂停。

〝還有沒有吃的？＂吴永杰问。

〝有啊，我把刚才的烤鸡去骨一下，帮你把沙拉拌一拌。＂李静露出这一定很好吃的表情。

〝不用麻烦，我只是问问有没有饼乾、薯片之类的，简单手拿著吃就行，不用再煮了，刚才吃得很饱。＂

〝一点也不麻烦，几分钟而已，很快。＂

说罢，李静就起身走向厨房。

除了情绪亢奋的赵宇，其他人接著开始一语不发地默默洗牌分牌，他注意到之后，也立刻拉进椅背坐下。

〝这次总算没有在你面前出糗了＂

赵宇转头轻声地看著我说。

不知不觉，时钟的指针悄悄地走向午夜。

在短暂休息过后，轮到赵宇上庄。

说来也怪，他的气场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一路狂连七庄，转眼间这把又听牌了。

整桌气氛被搞得都神经兮兮……

直到谢其运实在是受不了，万不得已，只能拉了刘沛德当垫背才结束赵宇的连庄。

看来，今天胜利女神选择的人是他。

〝你今天气势这么旺，还好我没有下來跟你打，不然倒楣的就是我。＂我悻悻然地对著赵宇说。

〝你放心。＂

〝美女我都会手下留情。＂

〝最好是这样。＂我嘟起嘴说。

就当屋子里的每个人都专注在牌桌上的氛围时，不知何时胜利女神已悄悄离开。

宁静的夏夜晚风转换成一股不祥的风，没有人想像到接下来的变化。

〝是……＂刘沛德的嘴微微地张开，他似乎觉得口中很苦，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如同绘制一幅不祥的画面，〝是……..吗…….〞

〝是……..…….〞

〝吗……..〞

牌桌上所有人刹那间不明白怎么回事，盯著看了刘沛德片刻。

突然，刘沛德抽搐倒身，惊吓了所有人。

刘沛德浑身筋脔，像是被电流穿过心脏，直到身体所有动作越来越慢、直到不再有动作。

前一秒钟还存在的挺拔身影已经彻底消失。

刘沛德的身体失去了力气，上半身沉重地倒在鲜绿色的牌桌上，随之震出一阵厚重的闷声，身旁是应声摔落到地板，破碎支离的高脚杯，嘴里咳出的除了红酒，还混杂著浓烈铁锈味。

两种不同深浅的红，

混杂成一种让人感到恐惧的液体，拨洒在白绿交错麻将堆上。

〝叫救护车，救护车。＂

李静双手颤抖抓著脸，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两腿一软，瘫坐在地，双唇不断地发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宇起身想扶起刘沛德，却又想不起该让他平躺？侧躺？清理口中异物？还是维持现在这个姿势比较好？

〝干、妈的！以前学校到底是怎么教的？〞

〝是复苏安妮？还是安娜？〞

赵宇脑海想到却尽是无关紧要的事，包含在男校高中时，几位男同学在医护室仓库里，对于安妮假人那张开嘴和橡胶胸部做过所有让人觉得噁心下流的事。

赵宇只是想让自己保持冷静。

〝把警察也一起叫来。＂吴永杰慌乱中拿起手机说。

眼前的模样，让众人不明究里，只得吓出浑身冷汗、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