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酒
人是一种善变的动物。不仅仅外貌,连思维方式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
近些年,忽然发现自己对于事物,新奇的繁复的均丧失了兴趣,反倒追求一些平淡而纯粹的东西;对于人,那些需要费转脑力猜测或提防的,均一律避开;对于酒,强烈刺激和二两必醉的干脆放弃;对于异性的看法倒好象没有变,女人好比水族箱的观赏鱼,只可旁观千万不能把玩。
身边许多朋友都钟爱红酒,他们都沉迷于红酒那丰富迭递的口感以及不同红酒带来的不一样的嗅味觉感受;但我却钟爱白酒。无它,因为白酒简单直接没有刺激,如单纯淡静不施粉黛的女子,无需费神费劲努力尝试是否与自己适应。
和白酒的故事似乎始于20多年前,法兰克福步行街在周末有集市,售卖各种当地的特色食品杂货。不需要仔细挑选,一大杯德国白酒外加一大条德国肠子才7-8马克准吃得人满嘴肥油心满意足。后来每次去法兰克福,周末在步行街喝酒吃肠子似乎成了一种既定的习惯,也带动了不少同去的同行。
前年秋天到那美得如画般的法国小镇Colmar公干,临走前买了瓶当地的白葡萄酒,计划在瑞士3100米雪峰上那强盗窝般的酒店住的那晚对着周围戴着雪帽的群山和那外观如羊角般怪异的马特洪峰(matterhorn)自斟自饮。
可现实是到达的时候下着雪,长途跋涉又空气稀薄,什么星穹,什么雪山,什么美酒都比不上一张松软的大床和温暖如春的房间。酒杯甫一到店就问店家借了,还是上等的水晶杯;酒也从行李中取出老早就放在冰冰冷的窗边。但在餐厅吃过晚饭回到房间,唯一想做的就只是钻入被窝里美美地睡上一觉。
现在想回来,不管结果怎样,那瓶雷司令完完全全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既然计划是顶着浩瀚的星穹,望着巍峨的雪山,想着梦中的情人,喝着甜美的酒……喝的酒绝对应该是瓶干邑或威士忌,或是红酒还有香槟。前两者本就是夜场里的利器,自然让人产生原始的欲望;后两者会先让人潜意识中产生幻觉进而勾起一些本能的冲动。
白酒根本不可能让人有这方面的关联,开酒的时候没有任何形式也不需要任何氛围,颜色单纯透彻,味道更是简单明了,无法勾起幻想。白酒恍惚是一个豁达知性的女人,和她沟通不需要环境气氛甚至关着灯闭着眼,只要敞开心扉就能如意顺畅。
或许这就是我喜欢白酒的原因,简单且纯粹。
喜欢就喜欢呗,爱就爱呗,根本就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对酒是这样,对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