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寒假意外

旅行了一圈之后，寒假已经过去了大半。寒假作业却只字未动。

我和茜是半夜到家的。鉴于我们家常年没人在，所以我俩悄咪咪的到我家再过一夜。红火儿已经睡熟了，家里常年她一个人能过得这么好真是厉害。

初中的时候还有我和她两个人，上了高中还是我们两个在家。

我和茜分别洗了澡，在舒缓了身体之后安心的睡去。三个人一起吃了早饭，礼物是一小小的陶瓷兔子，这玩意实在厦门买的。

我送茜回家的路上。沿着公路刮过来的风让我有些寒颤。跟老家的相比，这边的更加让我难受。老家是纯粹的干，刮到脸上没有多余的感觉，就像把利刃一样。这边的风我很难以形容，像刺一样应该差不多。

“蓝啊，手机里的照片别忘了发我。”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嗯。”大约沉默了五六秒那么久。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我说：“你的照片有很多，我基本上每个地方都拍了，包括在老家的时候。”

茜说：“给我看看。还有你这发呆时间过于长了啊。”

我把手机交给她说，“是嘛。我感觉就五六秒钟。”作业的事让我有些焦虑。按照以前的学习习惯这个时候应该写了一些了。感觉有点不好。

茜一本正经的跟我说：“时间概念变了，蓝。”她突然这么一本正经把我逗乐一点。茜就是知道这点。自己也笑了起来。我说：“我觉得自己已经没事了，让你担心了。没想到你这么敏感。”

茜跳了起来吗，用手披露我的脑袋，“这点我还是可以注意到的。”

我拖着行李箱在后面慢慢悠悠。茜用了十五秒跑到坡顶，背对着风喊：“我们上次走的也是这个斜坡哦。”冬天的风把她的头发吹的扬起，有那种不是茜的错觉。她好美。太阳光的反射里我看到了她隐藏在黑发里的一撮白发。

隔音的屏障上坐着几只麻雀大小的鸟儿，展翅飞走了几只，棕色的羽毛上有几处黑色的斑点。我说：“我记得，再过一条马路就到你家了。茜啊，把帽子压住了。”茜就像是浪漫本身一样。

茜单脚站着，底盘在晃动，还一边说：“那我就得故意压不住。”我赶紧把行李箱放倒在旁边，全力向前跑去。我有预感，茜要像前倾倒，今天风力还是蛮大的。

在茜松开手的瞬间，满意的笑了，她自己故意向前倾倒。

倒在我怀里的她，粉色的帽子随风飞了几米高，这个高度和飞行速度大概再也捡不回来，会飞的很远。不知道会不会落在回家路上的树上。

“蓝！真是爱死你了。”

“帽子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哈哈，以后再去考虑它。”手牵手的走过下坡，茜这样子肯定会冲刺下去。“刚搬到这里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坡道。”

“我也记得，以前来过这里。我幼儿园搬来这里居住，那时候这就是个小县城，没有什么特别高的建筑，我们家住的公寓已经算是特别高的了。”

“这么早就来这里了。”

“我五年前才来这里。初中的时候不仅一个人坐还遇到个混蛋。才有了现在的我。加入我不转学过来可能还遇不见你呢。”

“那还真是运气不错。话说初中时候的混蛋？你从未跟我讲过。”

茜回避了我的一段时间，站在信号灯下面说：“啊。可以现在讲讲：我初中的时候转了两次学，第一次，那时候还留着很长的头发，看起来就很文艺，被很多男生追。可以说是校花了。但是那时候不懂人情世故、没有和女生打好关系，也没有果断地给男生们回应，最后导致了我要转学的事情。”

信号灯跳转到了绿色，茜低着头，似乎没有注意到。

茜接着说：“至此之后，我感觉到了自己应该做出改变才行，就在那个学期之后的暑假里好好改变自己，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成绩也越来越好。在新的学校里我混的很不错，但是由于父母工作调动，所以就来到了这里。然后就在冥冥之中和青蓝你两个人相遇在一个学校里。”离绿灯还有3秒。

“至今为止我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场景。非常幸运的遇见你。”

指示灯跳转到绿灯，旁边带着黑色耳机玩手机的路人走了过去。我也牵着茜迈出了一步。

我说:“很幸运的遇见了茜。假如没遇到茜，我一定还没有同桌，还是一个孤独的第一名。”

茜说：“真是有了机会就夸赞自己。，”

我送她到了家楼下，“今天就不进去坐了，你和爸爸妈妈好好叙叙旧。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就好，别总是给我发消息。”

茜接过行李箱说：“好的，亲爱的。”说完就跑了进去。我很满足的走出小区，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沿途的风景很熟悉。几乎天天和都在看，只是多了一家水果店。这里无时不刻在变化。连带着我无时不刻的变化。

从性格到外表，都是她所影响的。还有不满足的就是没能早点毕业和她两个人买一套房子搬出来住。

回到家后我补了一天的作业，茜也没有给我打电话。大约晚上9点多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饿意。红火儿也催我吃过饭，我一直都在敷衍她，最后以一句“我晚上出去吃。”打退了她。我起身出门去外面。冬天的这个点没有什么店开门，街边所有的店铺都关着灯。我刚出家门两分钟，茜的电话就来了。

茜在那头直接大喊：“蓝！为什么不吃饭？”我说：“啊，嗯。我今天一直在写作业。”茜用那种不屑的语气，“所以饭也不吃了吗？这可不是什么好借口。我要你好好记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茜真的很会玩，在感情上比我丰富的太多。

“我会深刻反思自己的问题。下次不会了。现在正在去吃宵夜的路上。”

“这个点还开业的就只剩商场里的了。”

“是啊，我这边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现在正在去富邦的路上。”

“这么远啊。要是我下午就知道的话，晚上肯定叫你来我家吃饭。”

感谢红火儿，让我避免了那种尴尬。在他们家吃饭就像是审讯一样，几乎没什么可以说的。

家里的电瓶车还剩下不少的电，路灯下的影子飞速的穿越，“还有五分钟就到了。”我也说不准还要几分钟，还有两个路口。轻轨在头顶飞过。

“慢点开。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啊。”

“真是寂寞啊，可惜我要去洗澡了，不然还能跟你打电话的。”

“那确实没什么办法。”

“你就对你女朋友的洗澡姿态不感兴趣？”

“至少吃饭的时候是没什么兴趣的。”

茜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这我能说什么。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洗澡。关于来富邦吃完饭这个事情，我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很久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上一次来还是三年前。从外观上看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里面却大有改进你，或许是我真的很久没来了，有一种新鲜的感觉。

在里面兜兜转转，走进了一家人还算多的店里，选个角落的位置默默的吃。

差不多九点四十分的时候才轮到我这桌上菜。两个人吃饭的存在感比一个人强太多了。比我晚到的两个人都上齐了菜，有一个番茄肥牛也是他们那桌先上的。

我给她发消息“茜啊，下次一定要跟我来吃宵夜。”

结完账出去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清爽的寒冷，冬天的夜晚总是很舒服。

不寒冷，不炎热。

正觉着惬意骑车回去的路上目睹了两个和我有关的事情。第一个：一个群人三三两两的从电影院出来，走在最前面的嘴角有痣的1.8米左右的男人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回头去跟后面的人说着刚刚的电影剧情。有一个穿着黑白相间的皮质夹克的小男孩躲在里面。第二件事：摩托车快速的呼啸而过，在路过两个红绿灯后，看到一群人停在第三个红绿灯下面，还停着一辆小轿车。对面是一辆逆行的大卡车，亮着远光灯。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晃悠。我离他们越来越近，看到那个小男孩躲在车里面。到这个时候我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慢慢推车过去，那个男人躺在血泊里，周边围着一群人，有的在哭喊、有的在叫，还有的在打电话。其中右上角有个卷发，坐在黄色的电瓶车上默默看着。肇事者在大卡车旁边站着，什么也没说。当然，这个人没有注意到我。

出于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的知识。我还是上前帮了帮忙。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感谢那些书本和爸爸的医生朋友激发了我那一段时间想去学习、并去钻研的心情。

我窜进人群里。看到了脸部模糊的男人。

“我有相关的医学知识。我能帮助你们。”

十分钟后，他、他的父母和我一起上了救护车。回头瞥见，小男孩躲在车里没有抬头，我简单的把我知道的信息告诉了医生。

那是我头一次知道，哭得撕心裂肺是怎么样。

差不多11点的时候，我离开了医院。据后来说，那个男人去了市中心进行治疗。后来发小也知道了这件事，并且路过了那家医院，还给我发了照片。

到医院之后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默默的离开那对夫妻，去厕所把手洗干净。还挤出一大把的洗手液搓手。在做完这件事后，我就离开了医院，去旁边的还在营业的小卖部买了两瓶二锅头。

一瓶揣在口袋里。一瓶一口接一口的喝。也是那天，我也才知道，我酒量真不错。我也无心分析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