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言午驯马
“你说什么？谁死了？”王老实的话吓了言午一大跳，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老实眼眶微红，叹息一声：“言家大老爷，你爹言金昨天带着商队出远门，被山贼劫道给杀了！”
“门外的言福管家来报丧了，请您会一趟言家。”
言午愣住了，便宜老爹死了？
穿越主角克父母的定律自己还是没有逃脱吗？
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难过，亦或是迷茫。
言金是他这辈子的生身父亲，但是对于言午的爱护却并没有多少。
根据前身传下来的记忆，言午十岁之前几乎都没有见过父亲，直到母亲去世，父亲才将他带回家中，安排了这处存身之地便不闻不问了。
总共算起来，十六年的人生，见了这位父亲不到十面吧。
要说什么父子之情，自然是谈不上，可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言午也开心不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言午向门外走去：“还是去看看吧。”
走到小院之外，一个身形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带着一个身材消瘦的小厮正现在门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他们都穿着白色麻衣，头上绑着白巾，现在是在带孝。
在他们的身边，还有两匹高头大马，身上的毛发有些凌乱，显然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奔驰了。
见到言午出来，那胖管家言福眼睛立即过来道：“五公子啊，家主不幸去世，小人前来奔丧，请你回府祭拜。”
言午闻言眉头一皱，这言福虽口称五公子，自称小人，但语气之间丝毫没有敬畏之意，倒像是在开口命令一般。
“老爷是怎么去世的？言家商路遍布南国，哪座山头没有打点？怎么会死在山贼手里？”即便是现在，言午还是不习惯称呼言金为父亲。
名义上，言金与他毫无关系，他言午连言家的族谱都没能进入。言午自己也是穿越而来，有些抵触。
“五公子，老爷身故，何不披麻戴孝？”没有回答言午的疑问，言福反而皱着眉头问道。
小小一个私生子，唯一还记挂着他一点儿的家主也已经死了，有什么资格来问自己？
让你去凑个数，别拿自己当瓣蒜了。
言午眉头一皱，言家还真是看不起自己，从自己出现为止，别说是言福这位管家，就是那个小厮都没有给自己行礼的意思。
“王叔，帮我找一条白布过来。”
王老实立刻回房翻找，不一会儿便找出了一尺白布，撕下一条递给言午。
言午将其绑在头上，看向言福，示意他是否满意。
言福点点头，他也知道言午突然得知消息，没有准备，方才不过是提点敲打一下言午罢了。
见意思已经到位，便不再刁难，挥了挥手：“小六，扶五公子上马。”
“是。”那名叫小六的小厮立刻点头，正要去牵马。
“不必了。”言午淡淡吐了一句，上前几步，也不用那名叫小六的小厮扶助，一踩马蹬便翻身上马。
不过那马儿脾气似乎不好，见自己身上突然爬上一个陌生的主人，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就想将言午掀下去。
一旁的言福见状心中有些好笑，这位私生的五公子家底贫寒，估计从来没有骑过马，本来还打算让小六带着他骑。
至于马车轿辇，言午还是不配的。
却不想他如此性急，马匹受了惊，恐怕要出个丑啊。
“五公子小心！”嘴上喊着关心的话，言福却是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过去帮助的意思。
言午本就为言家人不容，私生子没有继承权，没人看得起他，能给他几亩良田已是老爷格外恩赐了。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言家一个小小的执事，身家也比言午来得丰厚，更别说言福这位大管家。
如果不是大公子执意要求，他言福才懒得来这穷乡僻壤接言午回去呢。
让他吃点苦头也好，省的回了言家，这乡下小子不懂规矩，在灵堂上冒出什么笑话来，惹人耻笑。
言福想的并没有错，言午确实没骑过马，换作是以前，摔个四仰八叉皮开肉绽是无法避免的。
但是他现在是修炼者了，别说是一匹家用代步的驽马，就是一头正值壮年的雄狮，也要在他手里服服帖帖。
见马匹暴动，言午没有惊慌，甚至连一句惊呼都没有。
只是伸手揪住马匹头顶的鬆毛，腰身一抖，用力往下一按。
却见那高高立起的马头就被言午一把摁了下去，双蹄着地，竟也承受不住言午那恐怖的力量，跟着跪了下来，发出一声委屈的呜咽。
见这场景，言福原本是故意不动，现在已经是惊得不敢动弹了！
一匹代步驽马虽然全部的多么雄壮，但也非人力可以轻易制服，尤其是受惊的马匹，几乎可以力敌猎豹。
任言福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位衣着简陋身形消瘦的五公子，竟然一只手就把一匹马给摁趴下了。
那一条瘦弱的手臂，怕不是有千斤巨力？
言午哪里不知道此前的言福心中所想？心中冷笑一声：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面上平静地道：“走吧，管家。”
仿佛方才马匹受惊之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言福和小六这才回过神来，惊魂未定，看向言午的眼神也有些惊惧。
“五……五公子天生神力，佩服佩服。”
“庄稼人，有把子力气罢了。走吧。”言午淡淡一笑，放开了对马头的控制，一揽缰绳拨转马头便准备出发。
“五公子……”言福又硬着头皮叫住言午。
“还有什么事？”
“这个，小六……”言福有些为难地看着小六。
一共只有两匹马，本来以为言午不会骑马，打算让小六带着言午共乘一骑的。
可现在那匹马在言午手下就像小猫一样温顺，就是不会骑马也可以轻易驾驭了。
那小六不是只能跟自己同乘？
可言福有些肥胖，再加上小六就很拥挤了，言午身材单薄，两人同骑更好。
言午瞥了二人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哼一声：“我从不与人同骑。”
说完拔马便走了。
言福和小六面面相觑，有些无奈。
从不与人同骑，你没骑过马，你肯定没跟人同骑过啊。
不过他们此刻却不敢有意见，方才言午的巨力已经震撼了他们，生怕把言午惹恼了给他们一拳。
只得叹息一声，挤在了一匹马上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