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背地里偷偷来
【工部员外郎戚云闲：忠诚度10->20】
【翰林院编修周文正：忠诚度15->30】
【京兆府少尹李明远：忠诚度11->18】
……
果然。
朝堂之上，跳梁小丑、结党营私者终究是少数。
沉默的才是大多数。
他们未必不忠，只是碍于权势，不敢轻易表露立场。
官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理解理解，理解万岁嘛。
回到养心殿。
李玄一屁股瘫在宽大的龙椅上，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累。
刚穿越过来就硬刚了一场朝堂“辩论赛”。
如今肾上腺素退去，只剩下满身的疲惫和需要理清的乱麻。
他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顺手抄起旁边案几上一面磨得锃亮的铜镜，往里一瞅。
镜中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虽然顶着象征至高权力的龙冠，穿着繁复的龙袍。
但那眉眼轮廓，分明就是前世的自己！
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嗯，威严？
“果然，这个李玄长得跟我也一模一样。”
李玄嘀咕着，放下铜镜。
朝堂上那些熟悉的面孔再次浮现——班长、体委、学霸、班主任……
一张张脸，绝对错不了！
就是他那高三班的师生！
随即，李玄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们虽然披着自己熟悉的皮囊，可似乎全都失去了现代的记忆！
为了印证这个猜想。
李玄目光扫向旁边侍立、大气不敢喘的赵庆。
“赵庆，过来。”李玄嘴角微扬，朝赵庆招手示意。
赵庆浑身一激灵，小碎步挪到近前，腰弯得跟虾米似的：“陛下，奴才在。”
李玄眼神试探着落到赵庆身上，突然开口：“奇变偶不变？”
赵庆：“……啊？”
他猛地抬头，一脸懵逼。
什么鸡？什么藕？不变？
陛下……想吃藕了？
李玄不死心，加大剂量：“宫廷玉液酒？”
赵庆：“……宫、宫廷……酒、酒……”
他嘴唇哆嗦得更厉害了，额头冷汗直冒。
宫廷玉液酒？是御膳房新出的贡品吗？
没听说啊！
难道是自己失职了？
他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带着哭腔：“陛下！奴才该死！奴才才疏学浅，这就去御膳房问问！”
“不，奴才亲自盯着他们给您酿！务必酿出这宫廷玉液酒来！求陛下恕罪啊！”
看着赵庆那副吓得快要原地升天、恨不得立刻去御膳房研发新酒的怂样，李玄终于确认了——
他没有现代记忆！
这货虽然跟他班里的娘娘腔赵庆庆一模一样，但并不是他！
李玄由此推断。
朝堂上那些顶着同学脸的家伙们，大概率也都是“原装土著”，并没有像他这样的现代记忆。
“呼……”
李玄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
还好还好，不是集体穿越。
否则一群拥有现代知识的同学在古代搞风搞雨，那自己简直不敢想。
但这口气还没松到底，李玄的眉头又拧成了麻花。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虽然记忆没了，但这些人的“内核”……却依旧给他感觉很熟悉。
就比如赵庆。
李玄经常嘲笑班里的娘娘腔赵庆庆说话喜欢夹嗓子，像个太监。
结果穿越过来。
他发觉这个长相跟赵庆庆一样的人，竟然是个真太监。
再来看礼部尚书王仕强。
那股子圆滑劲儿、爱财如命、靠着世家背景耀武扬威的德行。
跟他印象里那个仗着家里有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王强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还有苏清雪……嘶！
李玄忽然又想起那张绝美却冰冷的脸。
班里的苏清雪，看他的眼神就跟看路边的垃圾差不多，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现在好了。
直接升级成【忠诚度-100】的死敌刺客！
连厌恶都进化成杀意了！
这“内核”匹配度，简直不要太像！
“这样说来，我岂不是可以利用前世对同学的了解，针对性的提升每个人的忠诚度？”
李玄摸着下巴思索着，感觉CPU有点过载。
等等！
李玄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如果大臣们都是他同窗师生套皮的话……
那他那个跟他同岁、睡上下铺、互相喊“儿子”的沙雕室友——李胜去哪儿了？！
李胜，他前世班里关系最铁的死党。
两人互称对方“爹”的塑料父子情谊坚不可摧。
可刚才在朝堂上，自己好像并没看到李胜那张脸。
“难道这个朝代，唯独漏了他？”
李玄心里忽然有点空落落的。
要是那小子在，头顶的忠诚度怎么着也得是金光闪闪的【99】起步吧？
毕竟“父子情深”，自己可没少给他带过饭。
想到这。
李玄忍不住叹了口气，莫名有种“穿越异界，痛失吾儿”的惆怅。
悲痛中，李玄目光习惯性地在殿内扫了一圈，忽然一愣——
苏清雪呢？
李玄心口没来由地一紧。
一种“定时炸弹脱离掌控”的危机感瞬间袭来。
他立刻开口，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促：“苏清雪呢？去哪里了？”
赵庆被这突然一问弄得一愣，下意识地躬身回道：“回陛下，您……您不是在朝堂上金口玉言，说只要才德兼备，皆可参加选秀吗？”
“苏氏女……已经被内务府的嬷嬷们领走了，这会儿估摸着正和其他待选秀女一起，学规矩呢……”
李玄：“？？？”
这就领走了？
李玄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李玄很清楚，像苏清雪这样的罪臣之女，落进选秀这个池子里必然会收到各种歧视甚至霸凌。
所以他本想着先跟苏清雪谈谈心，软软她的性子。
然后暗地里通知人，替她铺好路，选秀住的舒服点，说不定忠诚度会有显著变化。
可这倒好，直接就被领走了。
这下苏清雪还不得恨死自己？好不容易才降下来的点，说不定立马又得涨回去！
“淦！”李玄忍不住来了句国粹。
“这……”
赵庆有点懵的眨了眨眼，“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
李玄嘴角一抽。
再看看赵庆头上那依旧鲜红的【忠诚度：-97】，只觉得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作茧自缚”。
身为帝王，若为了一个罪臣之女大动干戈，有些太过明显。
既然明面上已经不行，就只能背地里偷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