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钱人要担心了
“这里可以拍电影了。”刑侦队的头，警官蔡骏马哭笑不得地说，“嘿，大家担心点，别破坏现场了。”
“队长，别墅里的所有角落都搜索过了。”一名年轻的女警员唐果遗憾地报道说，“没有找到头。”
“滚他娘的脚趾头！”蔡骏马怒气冲冲地看着声色犬马的犯罪现场，“这X长可真是个他妈的混蛋贪官！不仅搜罗了各种各样的古董奇珍，把别墅布置得宛如大内皇宫一般，居然还自封为皇上，找了个戏剧学院的美女演贵妃，每个周末在这里金宵帐软，巫山云雨……”
唐果见怪不怪地笑道，“这比日片里的护士与医生可厉害多了。最搞笑是那个吓坏了的艺术系二奶，报案时居然还念念不忘地喊‘皇帝驾崩了’”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蔡骏马皱了皱眉头，“这个案子很邪门，法医检查的如何了？”
唐果道，“差不多了，死者为颈部中刀，整个人头不翼而飞。初步估计是一个技术高超的外科医生所为，还有，死者死的时候……”唐果难得腼腆了一下，“所以法医还要判断他过程中，被砍了头，还是结束后，才被砍了头……”
“这个很重要吗？”蔡骏马故意考道。
“呃……”唐果回答，“如果是死于马上疯，再砍头，那只是毁尸，如果是过程中，那就是杀人了……”
“呵呵，有进步。”蔡骏马点了点头，“不过即便外科技术再高超，能让现场几乎没有留一滴血，不，是根本就没有任何血迹！这又怎么能做的到？”
“头都被砍掉了，怎么会没有流血呢？”唐果道，“只是血被处理得很干净。”
“可是你认为她有能力处理当时的现场吗？”蔡骏马指着在别墅客厅里被审讯的“贵妃”。
她披着一件半透明的蝉翼长裙，性感有致的身材暴露无遗。给她做笔录的小伙子拼命地吞口水。
但是她哭哭啼啼，疯疯癫癫的，看来多半要进神经科疗养了。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贵妃”手舞足蹈，“有光，刀光，强烈的刀光……”
“什么？刀？”警员问。
“我也不知道……”“贵妃”神智不清地说，“我，我是贵妃，我要当皇后，可是皇上的头，他的头……”
“无，影……啊！皇上救命啊！”“贵妃”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身上的裙子随风起舞，有点玛丽莲梦露的性感味道。
那年轻警员看的鼻子都要流血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唐果冷哼了一声。
“收队。回去再问。”蔡骏马指挥道。
唐果回头望了望凌乱的豪宅，心里悄悄地问自己，“如果有人给那么多的奇珍异宝，荣华富贵给我，我是否愿意当他的二奶？”
“你觉得她在演戏吗？”蔡骏马在警车上问唐果。
“很难说，不过她很难逃脱嫌疑。”
“她的动机？她如何作案？”
“也许厌倦了她的情人，不喜欢这种变态的生活，也许是她在大学里的男朋友，帮她做掉了X长！”
“也许她的男友还是医学院的高才生？”蔡骏马调侃地说。
“在真相未被揭露以前，我不否定任何假设。”唐果仰起头，坚定地说。
蔡骏马喜欢唐果的开朗和自信。
警车呼啸着穿过午夜的都市，路旁的白炽灯发出明亮的光线，反射在铮亮的车身上，似乎无数把凌厉的白刀在空中急速穿梭，寻觅着无辜的受害人的灵魂。
蔡骏马欣赏地望着唐果甜美娇小的脸庞，冷不丁地蹦出了一句，“你听说过‘无影刀’吗？”
我叫莫争。
莫名其妙的莫。争风吃醋的争。
那一天，我应邀参加了一个刀会。
很久前，我参加过一个笔会，而后引发了一个神奇的故事，这段经历记载在《神笔》里，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一看。
这个刀会自然不只是小刀会。
这个刀会是一个号称“刀王”的大收藏家李昆吾先生举办的。
刀会在一所高级私人会所举办，我早早入场，发现刀会里真是藏龙卧虎。
有全球冷兵器协会会长，有三届世界刀术冠军，有制刀名家阮师的后人，据说他造刀“受法于宝青之虚……以水火之齐，五精之陶，用阴阳之候，取刚柔之和”。所制的阮家刀“截轻微无丝发之际，斫坚刚无变动之异”。还有一些著名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鉴赏家等。当然，也少不了一些有钱人，比如那个房地产超级大亨，四川地震却一毛不拔的光头潘石头也来了。难道他是想买一把剃刀，让脑袋再油光发亮一点？
现场的宝刀也真是数不胜数，原始社会的骨刀、蚌刀、石刀，商周时期的铜刀，秦汉的钢铁刀，三国的环首刀（这种刀是日本刀的祖型），隋唐的灌刚刀，唐朝的仪刀、鄣刀、横刀，明朝的腰刀，清朝的双手带刀等。
难得刀王耗费半生精力收集了有：斩马刀、柳叶刀、朴刀、雁翎刀、大环刀、虎牙刀、单刀夹拐、单刀夹鞭、单刀碟、刀牌、鸳鸯刀、蝴蝶刀、九环刀、大砍刀、大横刀、马刀、子母刀、云头刀、双手单刀、片刀、仪刀、少林鱼头刀、连环刀、护手狼牙刀、戒刀、拍髀、直背刀、服刀、佩刀、柳叶刀、削、鬼头刀、钩刀、破风刀、麻札刀、掇刀、割刀、猨刀、雁翅刀、腰刀、二人夺、少林龙鳞宝刀、少林滚珠宝刀、白杨刀、大食刀、大理刀、云贵刀、壮族尖刀、阿昌刀、苗刀、苗族尖刀、峒刀、铦刀、傣族刀、景颇尖刀、傈僳族弯尖刀、黎刀、藏刀、彝族短体插刀、蜀刀、鱼刀、温铜刀、回回刀、葛党刀等林林总总，数不胜数的刀类。
在这些刀中有许多名刀，如庖丁宰牛的千牛刀、后燕慕容垂的二刀、后秦姚苌的中山、后魏昭成帝的赤冶、宋武帝刘裕的定国、前秦苻坚的神术、建武的朝之、七圣刀、大夏龙雀、龙泉太阿、魏文帝的龙鳞、魏武帝曹操的百辟刀、张飞的新亭侯、南蛮首领孟获的妻子祝融夫人的飞刀，青犊、鸣鸿、能削断蓝田玉的昆吾刀、山云文的项羽刀、泰山宝环刀、黄庭坚的桂溪刀宿铁刀、鸾刀、梁武帝银装刀、脱光、杨贵妃的警恶刀、乾隆朝的尚方宝剑、杜月笙当年为黄金荣削出十二米长苹果皮，戳死过二十一名江湖好汉的小刀等。
当然，除了亚洲刀外，还有世界三大名刃——伊斯兰诸族（印度、伊朗、阿富汗，布哈拉、土耳其）的大马士革平面花纹刃；马来诸族（新加坡、马六甲、爪洼、婆罗洲、菲律宾）的糙面焊接花纹刃；日本的平面碎段复体暗光花纹刃。
也有一些西洋收藏。如欧洲大陆15世纪的宽刀；公元二世纪罗马的“焊纹刀”，8至10世纪的加洛林王朝的刀剑，还有中世纪德国的克林根塔尔花纹刀。19世纪的美国艾姆斯制造刀。印度珐琅彩刀，十字护手伊朗刀，喜欢短兵相接的土耳其人的花纹刃和无花纹白钢刀。还有一种土耳其本民族用的刀，马蹄手柄头，弯刀的刃在内弯面，与大马士革刀外弯刃正好相反。D字形、串字形和土字形手柄的印度刀等。
在欣赏宝刀的时候，陆续有人在由两把凶气逼人的大长刀交叉成辕门状的平台上演讲。
历史学家说“三国时刘备令工匠造刀五千把；孙权则命造刀一千把；司马炎也曾一次遣人造刀八千把的比较”。西汉时大将李广之子李敢“左持长槊，右执短刀，跃马陷战”。三国时南蛮首领孟获的妻子祝融夫人善使飞刀，百发百中。她曾手提八尺长标，背插五口飞刀，重伤张嶷，活捉马忠等。
鉴赏家说“东汉中山穆王刘畅生前的佩刀，全长105厘米，刀身饰有线条流畅的错金涡纹和流云图案。”
化学家谈到了历史上，刀的元素成分的分析。钢、生铁、熟铁以及其他微量元素要如何掺杂才能产生最好的韧性和强度。
数学家从刀的长度，重量，弧度，几何形状等证明了在杀伤力方面，刀才是真正的兵器之王。
还有个老人提到特殊时期，仅北京就在军事博物馆的广场上将收集来的上万把珍稀古董刀剑，用电气焊当众全部烧断，使目睹这一场面的人至今犹扼腕叹息。
文学家说，“刀，在十八般武器中排名第一。据《释名》：刀，到也。以斩伐其所乃击之也。”又谈到中国刀的流传以及历代诗人对刀的赞誉。还提到“君子用剑，盗贼用刀”的争论，并征引古龙小说中的小李飞刀，萧十一郎、傅红雪、丁喜、姜断弦、花错、朱猛等英雄大豪杰都是刀来证明，“剑是优雅的，是属于贵族的；刀却是普遍化的，平民化的”。
刀会到了最后，是最精彩的高潮。
先是一个少林武僧表演一套眼花缭乱，令人叹为观止的少林双刀十八滚。那真是如清朝诗人郑世元描写：“秋水飞双腕，冰花散满身。柔看绕肢体，纤不动埃尘。闪闪摇银海，团团滚玉轮。声驰惊白帝，光乱失青春。杀气腾幽朔，寒芒泣鬼神。舞余回紫袖，萧飒满苍旻！”
又有一个几乎还没刀高的小姑娘，使一把燕翎刀，舞得是天花乱坠，眼花缭乱，刀光笼罩全身。旁边一人当头泼了一桶水，片刻过后。她一个漂亮的护刀收式，身上居然滴水不沾！
然后出现了一个带着一把菜刀的国家级厨师，他的表演也是瞠目结舌。他融会贯通了切丁、花纹、斜片、切块、切丝、象眼、剁茸、做球、切粒、兔耳、切条、切段、马耳、切花、切片、交叉切等刀法，先是用一颗大白菜切成一艘五脏俱全的美国小鹰号航空母舰，然后又用豆腐雕刻了栩栩如生的五角大楼，又用萝卜削出了高耸入云的帝国大厦。那把菜刀在他手中飞旋徘徊，风声呼呼，他居然还用一点蒜泥削了个布什总统！然后他切了一种特色的蓝色香料草，斫成波浪滚滚的海洋，围绕在“美国香汤”的周边。
身旁一个隐藏不露的高手，留着一头长发，气质文雅。伸出一双秀气白皙的手，居然用削金断玉的“手刀”切断了现场的一块厚两尺有余的磨刀石。普通练铁砂掌的人都掌心粗糙，手指粗大，但这个长发高手那双手却像女孩子的葱葱玉指，显然是用气借力的内功高手。
那断石中溅出的火光点燃了美国大餐的海洋燃料。火光冲天，不一会，一碗香味可口的美国香汤就大功告成了，在场的各位都沾光，喝了一小碗。虽然那是再简单不过的豆腐萝卜白菜汤，但我却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清新可口的一碗汤了。
至此，刀会快要大功告成了。
临散场前，朋友们都对刀王的藏品和他的热情招待赞誉不已。
这时，会场的角落里忽然有个人高声叫道，“可惜了，枉称刀王，却漏了那独一无二的宝刀！”
这人中气充沛，一出声正如宝刀出鞘，寒光凛冽。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轻蔑刀王的藏品？”那个厨师握着厨刀，怒气冲冲地说。
“哈哈！那宝刀你不但没有，恐怕连见也没见过！”那人意犹未尽地又加了一句，“不仅没见过，你根本对那宝刀是一无所知！”
众人一片哗然，刀王拥有的刀可谓天下第一，但自然不可能拥有所有的刀，但恐怕世上的好刀也看过十之七八，不过这人居然说刀王对“那宝刀”根本不了解！
这简直是骂陈冠希还没见过穿三点式的女星。
那人朝刀王径直走了过来。那是个满脸胡子的年轻人，但是眼神十分犀利，身材虽不高，但十分健硕，就好像一柄生冷决绝的短刀。
现场不少人手中已经攥紧了本来用来当纪念品的小刀，生怕万一年轻人动武，就要保卫刀王。
刀王自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先是悚然一惊，而后立刻恢复了镇静，用十分和气的声音问，“你说的宝刀是什么刀？在下生平阅刀无数，即使不曾拥有，也常常环游全球，走过各大博物馆，拜访过许多藏刀名家，更读过无数的兵器著作……”
“哼！那刀，你肯定没有！”年轻人说完，转身就走。
人群中有人议论纷纷，似乎有人已经知晓来者的身份。
刀王岂肯放过此人，踏前一步，伸出鹰爪，“嗖”地叼住了那年轻人的手腕。
年轻人回身漫不经心地一个踢腿，似乎只是一匹奔跑的骏马伸了伸筋骨，刀王却认得他防御得恰到好处，只好松手，化爪为掌，身体前跃，一个刚劲十足的手刀。
那年轻人走的也快，转眼就到了门槛，刀王的手刀似乎还差了远远的三十厘米，但偏偏年轻人的上衣后摆就被强烈的手刀引起的劲风倒卷了起来。这一卷真是骇然，通常出掌，掌风向前，但刀王一掌却是把年轻人的衣服“吸”了过来！
刀王刚刚好抓住了年轻人的后摆，“先生留步，说说是什么宝刀？”
刚才那位用手刀断磨刀石的高手暗自叹了口气，能把手刀练到半米内劲风袭面倒卷的功夫，十分不易！只怕刀王的一掌下去，那年轻人再硬的骨头也拍成粉了！
“请放开我！”年轻人回头怒瞪了一眼。
刀王犹豫了一下，自己毕竟是前辈，但如此乖乖听话放手，似乎也丢失了身份，正在迟疑间，年轻已经腾空旋身，那上衣“哧”地裂成两片，与此同时，年轻人一个威力无穷的“天马回旋踢”朝刀王的面门迎面踢来！
刀王虽然功力深厚，本可用手刀强强相撞。但毕竟是长辈，不好全力出手，于是容忍地退了一步，封个门户守住；但年轻一腾起在空，看不清形势，并未收腿，招式已化为“神龙摆尾”！
这时那长发的手刀高手，为了保护刀王，伸出手刀朝年轻人一招雷霆斩下。同时，身旁几个好手也朝年轻人递出了手中致命的小刀！
眼看年轻人就要被长发高手击中，被随时被数把小刀划伤。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刚好站在身旁的我，一个太极圆手推开了长发高手，昂首一进，柔和地接住年轻人的长腿，不料他的腿力如此劲疾，逼迫得我在空中一个弧线优美的后翻，这才化开了他的进攻。身旁那几位持刀的后手也被腿风逼得往后跳了一步。
“好俊的功夫！”刀王啧啧叫好，也不知是夸年轻人还是夸长发高手还是夸我。
“献丑了。”我立地后摇晃了一下，这才站住，“你有手刀，我有腿刀。”
“借力用力，果然高手。”长发高手朝我微笑了一下。
“唉，你们这些人老是刀来刀去的！”年轻人愤愤不平地拍了下撕裂的上衣，“可是你们根本没见过真正的宝刀？”
“那到底是什么刀？”我问。
年轻人见我刚才化解了他的危机，对我似乎有几分好感，终于开口道，“无影刀！”
“无影刀？”刀王愣怔了一下，“我只在《初学记·武部·刀》看过有漏影三刀。倒没听说这么神奇的刀名？”
“难道你们没看最近的报纸吗？”年轻人问。
“什么新闻？”刀王问，“是不是哪里出土古刀了？”
“不，X长死亡的新闻。”
“啊！”众人惊讶一声。X长是一名高官，他古怪死亡的香艳奇案，大家自然有所耳闻。
年轻人趁机箭步冲到门口，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在门口，只是喊了一句，“明日此刻再来拜访！”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年轻人到底用意何为。
这个离奇的刀会就这样暂时落幕了。
刀王送别宾客时还特意对好奇的朋友说，如果明年有收藏到更好的宝刀，一定会邀请大家前来观赏。
第二晚，我再次前往刀王李昆吾家赴约，只见他弓背陷在沙发里，周围是堆积如山的古籍和参考书。他双眼布满血丝，精神憔悴，显然昨夜没有睡好。那位长发的高手也在，原来他是刀王的侄子，十分崇拜古龙笔下的小李飞刀李寻欢，而且刚好名叫“李作乐”。
“叔叔，您先去休息吧。我招待莫先生就好了。”李作乐劝刀王道。
“唉，我收藏宝刀数十年，没想到还真的没听过有无影刀的存在。”
“无影刀，是在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名字。”李作乐笑道，“那不过是个狂人，叔叔何必介意呢。”
“唉，看出他还是有两下子。”刀王叹息道，“对了，那个X长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官X长在情妇的别墅里离奇死亡，中央已经派专人下来调查了。”李作乐道，“据说死者的头颅被一把神秘的刀给活生生切了下来，连一滴血都没有留，至今死者的头还没有找到，凶手也没有捕获。除此之外，X长的特殊性癖好和敏感身份也引来了社会上的诸多猜疑，外界舆论给予警方破案的压力十分大……”
“唉……也许是个厉害的刀客干的！刀如果快的话，血是会少一点。”刀王感慨地说，“若是在古代，他可以说是行侠仗义了，不过在这个法治社会……”
“叔叔，我查到那个年轻人的身份了。”李作乐的调查工作做的不错。
“他是谁！”刀王焦急地问。
“他姓蔡，名骏马。”李作乐道，“身份是省公安厅刑侦队的队长。”
“怪不得身手那么好。”刀王抬头望着我，“莫先生，你说他今天会来了吗？”
我看了看墙壁上的钟，已经过了昨天聚会的时间。
蔡骏马没有来。
若是古代的刀客预约决斗，那个没有准时的刀客就是认输了。
可我认为蔡骏马不是会服输的人。
就在这时，门铃洪亮地响了。
刀王像一只蟋蟀一样跳了起来，身手之敏捷让人叹为观止。能让刀王亲自开门的贵客不会很多。
大家期待地看着门口，可是打开了门，见到的却是一个笑容甜美，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子。
“您就是刀王吧！我给您传个口信，我师兄今晚有突发急事，推迟几个小时前来赴约，万分抱歉。”
不用说，来的人自然是女警员唐果了。
刀王见状，也无可奈何，只得迎进唐果在大厅随意走动。
他继续研究古籍中是否有无影刀的记载，我继续百无聊赖地欣赏那琳琅满目的宝刀。
我实在很好奇，世界上还有什么更名贵更特殊的宝刀能胜过刀王的珍稀收藏呢？
唐果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子，英俊潇洒的李作乐殷勤地为她介绍舅舅的收藏。
“不如，我们比划一下吧！”唐果嫣然一笑，抽了一把柳叶刀。我始终觉得她的笑容比那刀更有杀伤力。
“不，刀法讲究‘刀招沉猛’，大开大合，变化较少而威力不减。”李作乐傲然道，“我在力气上明显占先，你不是我对手。”
“哼！刀为‘百兵之胆’，你不是怕了吧！”唐果果敢道，“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在刀法中非持刀手及步法极为重要，我身轻如燕，你笨拙如牛，我未必输的了你！”
李作乐本来性子就有点急，更禁不起美女这么一激。
“行，我就陪你一番雅兴好了。”李作乐挺身也拔了一把鸳鸯刀，“走，我们去练武房耍耍！”
两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到一旁比试去了，看得出李作乐似乎对唐果很有好感。
杨柳依依，鸳鸯戏水，不时传来练武房里激烈的刀佩声，但我心头的疑云却更大了。
我一边想着无影刀的事情，一边在房内盲目地走着，不知不觉，踱到了练武房。
“看刀！”只见唐果英姿飒爽，步伐轻盈，招招紧逼，使的却是梅花套路。刀光凤影中，她如寒梅傲放，儇跳超距，眼快手捷，使出十字诀提，刁，摸，甩，剁，绷，挂，撩，搜，扎！真是女中豪杰，刀刀精华！
李作乐本意只是随便过招，不想唐果如此了得，自己又选了一把风花雪月的鸳鸯刀，要是凶神恶煞的鬼头大刀，倒是对柔情蜜意的梅花套路能克敌制胜！
碍于兵器上的不顺，李作乐被唐果打得步步倒退，身旁一排排的刀架被横竖撞倒，实在是狼狈不堪。最后李作乐倚在墙上无路可退，唐果飞身旋起，一招铺天盖地的“怒梅琼雨”！
李作乐的鸳鸯刀再也抵挡不住，铿锵一声，顿时被唐果卷走。唐果得意地抓住鸳鸯刀，轻蔑地甩到身后。
李作乐面红耳赤，恼怒地从地上拾起一把鬼头大刀，虎虎生风，大刀阔斧地朝唐果反击。
这下大刀的威力使了出来，大开大合，纵横无敌。李作乐果然是刀王亲传，勇猛快速，气势逼人，刚劲有力，如猛虎一般！
唐果退让闪转，纵跳翻腾，吃力不住，只是婉转招架。李作乐心中生喜，撩、刺、截、拦、崩、斩、抹、带！一套“云缠雾绕”的裹头刀法，杀得唐果应接不暇，气喘吁吁。
但看她面如桃酡，娇喘连连，真是好看！
“去！”李作乐一招“庖丁解牛”，迎头劈下，鬼头大刀上的刀环叮当作响，唐果正面一挡，双手发麻，不由丢掉了杨柳刀，退到了一个死角里。
李作乐大喜，正想捉弄她一下，欺身上前，身未到刀先至，一个气势磅礴，大力劈砍的“斧开华山”！
唐果刚好穿着一件V领的宽松大衣，纵然一个后翻跃过，也被李作乐的刚风削破外衣，露出了一件粉红色绣有卡通人物的文胸！那白皙的胸脯，性感的锁骨，真是让人血脉贲张！
“对，对不起……”李作乐慌忙道歉。
不料那瞬间，又羞又辱的唐果手中亮光一闪，朝李作乐腹部惊龙般窜去！
却是一把锋利无比的蝴蝶刀！
那蝴蝶刀长若匕首，常常是飞车党的拿手刀具，面红耳赤的唐果此时也是，不顾一切地插了过去！
李作乐手中虽有鬼头大刀，但近距离作战，不便使用，居然丢下大刀，那刀还没落地，李作乐的双手已经电光火石地攫了出去——手刀！
这是空手夺白刃里的上层功夫！
手刀对蝴蝶！究竟谁更胜一筹！
恐怕只会两败俱伤！
“嗖！嗖！”
两把飞刀风云变色地射向两人！
李作乐的手反应奇快地缩了回来，中指的指甲被平平削掉！
唐果的蝴蝶刀也被打飞了，像蝴蝶一样插在墙壁上振振作声，欲飞不去。与此同时，一件才子牌的外套像柔软的云朵一样罩住了她的玉体。
“两位好身手！在下献丑了！”只穿一件单衣的我转身，扬长而去。
我不想回头，因为恐怕承受不起，唐果眼中迷离款款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