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钢琴师与她的三位疯狗(1)
金三角最奢华的“黑天鹅赌场“内,水晶吊灯折射出糜烂的金光,空气中弥漫着酒精、雪茄和欲望的气息。赌徒们醉生梦死,筹码碰撞的声音像是骷髅的牙齿在咯咯作响。
而在这片喧嚣中,三角钢琴前坐着一个女人。
纳兰兰一袭暗红如血的露背长裙,裙摆开衩至大腿,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冷瓷般的光泽。她的手指修长苍白,像是精心雕琢的毒蛇,轻轻落在黑白琴键上。
她弹奏的是肖邦的《葬礼进行曲》。
低沉肃杀的旋律在赌场中蔓延,原本狂欢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有人不安地交换眼神,在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赌场里,没人敢弹这种曲子。这是厉墨寒的禁忌。
赌场经理冷汗涔涔地冲上来,压低声音威胁:“小姐,换一首,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纳兰兰抬眸,红唇微勾,指尖却更加用力地按下琴键,让哀伤的旋律陡然转为癫狂的变奏。
“我偏不。
三秒后,赌场的所有出口被黑衣保镖封锁。
人群如潮水般退开,让出一条路。
厉墨寒从阴影中走来。
他穿着黑色西装,领带松散地挂着,像是刚刚结束一场屠杀后随意整理的模样。他的眉眼锋利如刀,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右手握着一把银色手枪,枪管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走到钢琴前,枪口抵上纳兰兰的后颈。
“谁准你弹这首曲子?“他的声音低沉,像是毒蛇缠绕上猎物的脖颈。
纳兰兰没有回头,手指仍在琴键上跳跃,只是节奏变得更加诡异,几个不和谐的音符隐秘地嵌入旋律中。
这是她精心设计的催眠触发音。
系统在她脑海中尖叫:【宿主!厉墨寒是原著里最疯的男主!他会直接崩了你的!】
纳兰兰轻笑,终于停下演奏,缓缓转身。
她的眼眸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暗红色,像是淬了毒的葡萄酒。
“因为……“她仰头直视厉墨寒,红唇轻启,“我在等您啊,厉先生。“
厉墨寒眯起眼,枪口缓缓下滑,从她的脖颈滑至锁骨,再抵住她的心口。
“等我?“他冷笑,“等我来杀你?“
纳兰兰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抚过枪管,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不。“她微笑,“是等您来……爱上我。“
厉墨寒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钢琴漆面的倒影中,他看见纳兰兰的身后绽放出无数带刺的玫瑰,藤蔓如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四肢。幻觉转瞬即逝,但他的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对他做了什么?
纳兰兰的手指再次落在琴键上,这一次,她弹奏的是一段破碎的旋律,像是记忆深处被刻意遗忘的噩梦。
厉墨寒猛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杀意。
纳兰兰不挣扎,反而凑近他耳边,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轻声道:
“我是……您的葬曲,也是您的新生。“
话音未落,赌场外突然传来爆炸声!
火光冲天而起,赌客们尖叫逃窜。
厉墨寒的保镖冲进来:“厉爷!段枭的人炸了我们的仓库!“
厉墨寒眼神阴鸷,却仍死死盯着纳兰兰:“你安排的?“
纳兰兰歪头轻笑:“我只是个弹钢琴的,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当然是谎言。
她早在进入赌场前,就用匿名情报挑起了段枭和厉墨寒的矛盾。
混乱中,厉墨寒一把拽起她,粗暴地将她塞进防弹车里。
“从今天起,你只为我一个人弹琴。“
车门重重关上,纳兰兰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系统瑟瑟发抖:【宿主!厉墨寒好感度直接飙到60%!黑化值也在暴涨!这不符合原剧情啊!】
纳兰兰看着车窗外燃烧的赌场,那是厉墨寒给她的“见面礼“。
她轻笑:“让他们爱到发疯,不也算攻略成功?“
厉墨寒的私人庄园建在金三角最险峻的悬崖之上,四面环山,唯一的通路由重兵把守。庄园内部装潢极尽奢华,却处处透着冰冷的压迫感,黑曜石地板映出人影,走廊两侧挂满价值连城的油画,而每一幅画的背后,都藏着监控摄像头。
纳兰兰被带进主宅时,指尖轻轻划过玄关处的古董花瓶,唇角微扬。
“喜欢?”厉墨寒站在她身后,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长发,语气低沉而危险,“摔了它,我就剁你一根手指。”
纳兰兰轻笑,忽然松手。
花瓶坠地,碎成千万片。
厉墨寒眸色骤冷,猛地掐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能捏碎骨骼。可纳兰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凑近他,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
“厉先生,您舍不得。”
她的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却让厉墨寒的瞳孔微微一缩。
她怎么敢这么笃定?
系统在她脑海里疯狂警告:【宿主!他的杀意值在飙升!】
纳兰兰却毫不在意,指尖轻轻抚上厉墨寒的胸膛,感受着他心跳的节奏。
“您的心跳变快了。”她低笑,“是因为愤怒……还是兴奋?”
厉墨寒猛地将她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颈,力道控制在窒息边缘。
“别太自信,小夜莺。”他嗓音沙哑,“我杀过很多人,不差你一个。”
纳兰兰呼吸艰难,却仍笑得妖冶。
“那您……为什么还不下手?”
厉墨寒盯着她因缺氧而泛红的脸,忽然松开手,将她甩在地上。
“从今晚开始,你每晚九点准时为我弹琴。”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弹错一个音,我就杀一个人。”
这是他的游戏规则。
纳兰兰抚着脖颈,缓缓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好啊。”她微笑,“那您可要……好好听着。”
当晚九点,纳兰兰坐在厉墨寒私人琴房的水晶钢琴前,指尖轻轻搭在琴键上。
厉墨寒坐在暗处,手中把玩着一把银色手枪,枪口有意无意地对准她的方向。
“开始。”他命令道。
纳兰兰垂眸,手指落下
她弹奏的是德彪西的《月光》,旋律空灵而诡谲,像是月光下悄然绽放的毒花。
琴声流淌,厉墨寒的视线渐渐变得晦暗不明。
不知为何,他竟在这旋律中……看到了自己早已死去的母亲。
那个在他十岁时,被仇家当着他的面虐杀的女人。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握枪的手微微发抖。
“停下。”他嗓音嘶哑。
纳兰兰没有停,反而弹得更加激烈,音符如刀,一刀刀剜进他的心脏。
厉墨寒猛地起身,一把掀翻琴盖!
“我让你停下!”
纳兰兰的手指悬在半空,缓缓抬眸,眼中带着讥诮的笑意。
“怎么?厉先生害怕了?”
厉墨寒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调查过我?”
纳兰兰轻笑:“我只是弹了一首曲子,是您自己……想起了不该想的事。”
厉墨寒眸色阴沉至极,忽然拽着她的长发,将她拖到落地窗前。窗外是悬崖,万丈深渊之下,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骇人的轰鸣。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去?”
纳兰兰长发凌乱,红裙被扯得半褪,露出雪白的肩颈。可她眼中没有丝毫惧意,反而伸手抚上厉墨寒的脸。
“您不会的。”她轻声道,“因为您已经……上瘾了。”
厉墨寒瞳孔骤缩。
她说得没错。
他明明该杀了她,可她的琴声、她的眼神、她唇角那抹讥讽的笑……全都让他疯狂地想要更多。
他猛地低头,狠狠咬上她的唇,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纳兰兰没有反抗,反而在他耳边低笑:“厉先生,您的心……跳得更快了。”
就在两人纠缠时,琴房外的阴影处,一道修长的身影静静伫立。
沈墨白,金三角最年轻的禁毒警督,正透过门缝,冷眼注视着这一切。
他的指尖捏着一枚窃听器,耳麦里传来纳兰兰的轻笑声。
“真是……有趣的女人。”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
转身离去时,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病态的弧度。
“看来,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