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危难中的靠近
片段简介
一场商业晚宴上，宁微作为媒体代表出席，与程曜再次相遇，两人在阳台短暂交谈，程曜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途中遭遇突袭，程曜展现保护本能，将宁微护在身下，自己手臂受伤
-宁微坚持送程曜去医院并陪伴至深夜，两人关系拉近，程曜第一次向人展示脆弱一面
-程曜父亲得知此事，警告儿子不要与记者走得太近，程曜首次反抗父亲意愿
第三章危难中的靠近
商业晚宴设在城中最高的云顶酒店，宁微站在电梯里，透过玻璃外壁看着脚下璀璨的城市灯火。她今晚代表《财经前沿》出席，任务是采访几位商界新贵。电梯门开，她整了整深蓝色晚礼服的裙摆，深吸一口气步入会场。
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如同白昼，觥筹交错间尽是衣香鬓影。宁微熟练地穿梭在宾客间，完成了几段采访。正当她准备记录最后一位受访者的谈话时，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曜站在香槟塔旁，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肩线格外挺拔。与上次在咖啡厅的休闲装扮不同，今晚的他浑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场，几位商界大佬正围着他交谈。
宁微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却见程曜突然转头，目光穿过人群直直落在她身上。他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宁微心跳漏了半拍，假装整理耳边的碎发移开视线。
两小时后，宁微完成了所有采访任务。她避开喧闹的人群，走向露台透气。五月的夜风带着花香，她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城市的轮廓线出神。
“采访还顺利吗？“
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宁微猛地转身，程曜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月光下，他的眉眼比平日柔和许多，手里拿着两杯香槟。
“程总。“宁微接过酒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一阵微妙的触电感让她迅速缩回手，“采访很顺利，谢谢关心。“
“我以为你会主动来找我。“程曜靠在栏杆上，与她并肩而立，“毕竟上次的专访反响不错。“
宁微抿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我以为程总不喜欢被记者打扰。“
“分人。“程曜侧过脸看她，目光深邃，“对你，我破例。“
夜风吹乱宁微的鬓发，她感到脸颊发烫。两人沉默地欣赏夜景，却比任何交谈都令人心跳加速。
“我送你回去。“程曜突然说，“这个时间不好叫车。“
宁微想拒绝，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程曜的座驾是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和程曜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宁微系好安全带，偷偷打量他握方向盘的修长手指。
“地址？“程曜问。
宁微报出公寓位置，车内再次陷入沉默。电台里播放着爵士乐，萨克斯风的旋律慵懒地流淌。
车子驶入一条僻静的林荫道时，变故陡生。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突然从岔路冲出，狠狠撞向奔驰的侧面。
“小心！“程曜反应极快，猛打方向盘避开正面撞击，但车子还是被擦碰到了。安全气囊弹开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解开安全带，整个人扑向副驾驶，将宁微严严实实地护在身下。
“砰“的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四溅。宁微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包裹。程曜的气息近在咫尺，他的手臂肌肉紧绷，为她筑起一道人墙。
撞击停止后，程曜立即抬头查看情况：“你没事吧？“
宁微摇头，这才发现程曜的右臂被碎玻璃划开一道口子，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白衬衫袖口。
“你受伤了！“她惊呼。
程曜皱眉看了眼伤口：“小伤。那辆车是故意的。“
果然，肇事的面包车早已逃之夭夭。程曜迅速报警并叫来助理处理现场，然后坚持要先送宁微回家。
“去医院！现在就去！“宁微一反常态地强硬，指着他的伤口，“否则我立刻打电话给所有媒体，报道程氏总裁遇袭却拒绝就医的新闻。“
程曜愣了一下，竟低笑出声：“你威胁我？“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宁微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不由分说把他推进去。
医院急诊室里，医生为程曜清理伤口时，宁微一直站在旁边。当酒精接触伤口的瞬间，她看到程曜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需要缝三针。“医生说着准备麻药。
“不必。“程曜拒绝，“直接缝吧。“
宁微倒吸一口冷气：“会很疼的！“
程曜看向她，眼神里有种她读不懂的情绪：“我习惯清醒地感受疼痛。“
这句话像一把小刀，轻轻划过宁微的心口。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或许背负着比她想象中更沉重的过往。
缝合过程中，宁微主动握住程曜的左手。她感觉到他的掌心有薄茧，手指在她手中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好了。“医生包扎完毕，“注意别碰水，三天后复查。“
走出诊室已是凌晨两点。医院走廊空荡荡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回响。
“谢谢你。“程曜突然说。
宁微摇头：“该说谢谢的是我。如果不是你保护我...“
“本能反应。“程曜轻描淡写，却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突然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
宁微这才注意到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发白的嘴唇。麻药退去后，伤口的疼痛想必难以忍受。她二话不说扶住他的腰：“去我家休息一下吧，离这里只有十分钟路程。“
程曜想要拒绝，但一阵剧痛让他不得不点头同意。
宁微的公寓小而温馨，米色沙发上的针织毯还保持着早上匆忙离开时的褶皱。她让程曜坐在沙发上，自己跑去厨房煮咖啡。
“你应该休息。“程曜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职业习惯，熬夜是常态。“宁微端着两杯咖啡回来，发现程曜正盯着她书架上的照片出神。那是她和大学新闻社同学的合影。
“你一直想当记者？“程曜问。
宁微点头：“从小就是。我爸爸常说，我三岁就拿着玩具麦克风到处'采访'邻居家的猫。“
程曜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笑容，眼角浮现出细小的纹路。宁微发现他笑起来时，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会神奇地消散。
“你呢？“她忍不住问，“一直都知道要继承家业吗？“
程曜的笑容淡去，他低头看着咖啡：“我没有选择。“
这句话里包含的沉重让宁微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沉默中，程曜突然摘下一直戴着的腕表，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淡淡的疤痕。
“十五岁那年，“他的声音很轻，“我试图逃离父亲安排的人生。“
宁微屏住呼吸，不敢打断。
“结果就是三个月的精神疗养院，和这道疤。“程曜重新戴好手表，“从那以后，我学会了在既定轨道上行走。“
宁微的心脏揪成一团。她轻轻握住程曜的手，感受到他指尖的冰凉：“今晚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伤口会好得快些。“
程曜抬眼看她，目光复杂：“你知道邀请一个男人留宿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的朋友受伤了，需要照顾。“宁微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坚定，“仅此而已。“
程曜长久地凝视她，最终点了点头。宁微为他准备了客房的床铺和干净的毛巾，道过晚安后正要离开，却听见程曜叫住她。
“宁微。“
她转身，看见月光下的程曜站在客房门口，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他的眼神前所未有地柔软。
“谢谢。“他说。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宁微整夜无眠。
与此同时，程氏大宅内，程父程立诚正在书房听取助理汇报。
“少爷在医院处理了伤口，现在在一位宁姓记者家中休息。“
程立诚手中的钢笔一顿：“记者？就是上次写专访的那个？“
“是的，据说是《财经前沿》的宁微。“
程立诚脸色阴沉地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父亲。“程曜的声音透着疲惫。
“立刻回来。“程立诚命令道，“别忘了你的身份。和一个记者走得太近，只会给程家带来麻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她救了我。“程曜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而且，我的私生活不需要向您汇报。“
程立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会在早上回去。“程曜说完，挂断了电话。
程立诚盯着手机，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二十多年来，这是儿子第一次违抗他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