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笑看红尘戏
“母亲，戏台已经搭好了，戏班的人应该也到了，我们去前院吧。”慕夫人魏慧恰当的给了慕夫人一个台阶，无论府上的人怎么斗她不管，鹿死谁手谁死谁活看本，但绝对不能把她的青鸾牵扯进来。
慕老夫人接下了魏慧递过来的台阶，虽然十分可惜没能罚一下慕汐言，可现在这样也很满意了。
慕老夫人在贵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慕青鸾见状赶紧过来扶着她的另一边，看上去十分有兴致的出门看戏，那未说完的惩罚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她厌恶颜无双是因为那女人就是个狐媚子，带着个孽种进太师府，让太师府蒙羞，儿子也跟她离了心，这几年她的确想除了颜无双母女，可是不能她动手，虽然偏心四姨娘主要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娘家人，可最主要的的是有四姨娘在，颜无双母女就不好过。
但如果涉及到嫡出，不用想，慕老夫人会坚定不移的选择嫡出。
慕汐言就是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她才从头到尾一声不吭，有嫡出大小姐垫背，她就不相信慕老夫人还罚得出口。
秋高气爽，丹桂飘香。
大家似乎都忘了在屋内那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喝着茶品着名贵的糕点，慕老夫人拿着班主呈上来的曲目，随手点了两出戏，就交给了魏慧。
魏慧盘想着昨夜慕泽盛说今日会有贵客到访，盘算着时辰，也点了两出戏，一出《金戈铁马》一出《蓬莱山》，心想这样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慕汐言本就小又坐在最后，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戏台上，一只黑色的云雀飞过，慕汐言转身对着身旁的五小姐慕汐悦：“五妹妹，我姨娘这个时辰要喝药了，我担心她怕苦，得回一趟潇湘苑，要是有人问起我，五妹妹帮我回一下。”
慕汐言说的小声，但也保证慕汐悦身边的小丫鬟能听得清。
慕汐悦看戏看入了迷压根听不清慕汐言说了什么，很是敷衍的点点头。
慕汐言见状带着连翘匆匆忙忙赶回潇湘苑。
她一走太师府的贵客就到了。
慕老夫人见到贵客临门，连忙起身跪拜，云帝虚扶一把出声制止。
“老夫人不必多礼，金秋佳节，都是一家人，皇后听闻老夫人近来身体不适，知晓朕要到太师府，托朕务必给老夫人带上名贵药材。“
“多谢皇上恩赐，多谢娘娘挂念。”
“都平身吧。”云帝不怒自威，扫了众人一眼，没在人群中看到那惊鸿一瞥，有些遗憾。
今日微服出巡他只带了喜公公与沈书亦，他今日来太师府真正目的怎么可能是为了给一个朝廷命妇送药，哪怕对方是皇后的生母，他来这里是为了十年前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差一点就成了他的女人。
想到此心里对慕泽盛的不满更多了一些。
慕泽盛不明所以，很是殷勤的让云帝就坐。
慕老夫人自然让出了主位，慕泽盛坐在其左手边。
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噼里啪啦的武者，武生一个后空翻，拿起地上早准备好的长枪，“我用我身拼死战，一把银枪指天地，我不亡城不破，不悔不悔~~名流垂青流芳百世，我以我身铸英魂，断剑残躯魂归处，我亡城依旧，归兮归兮……”
“好！唱得好，赏！这是谁点的？”
“是臣妇。”魏慧上前行礼。
“点的不错，赏！这次大漠河归降上贡了两把玉如意，一把朕赐给了华贵妃，另外一把就赏给慕夫人吧。”
三日前边疆大捷，大漠河部落向我大云朝俯首称臣，这出戏点得应景，也唱得云帝十分舒心。
“嗻，奴才这就安排。”云帝身边的喜公公连忙领命。
“臣妇多谢皇上赏赐。”魏慧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金秋佳节点一出这样的戏，不应景不说还有几分悲壮的气氛，开唱的时候老夫人差点叫停。
慕泽盛与魏慧交换了一个眼神。
慕泽盛之所以让魏慧提前做好安排，是他感觉到最近云帝开始对他不信任，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无从考证，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云帝已经暗中成立了暗阁，这件事魏家那只老狐狸也不知道，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云帝的心思他现在已经猜不透了，这让慕泽盛坐立难安，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他太清楚不过，他开始越发低调了起来。
不敢试探云帝只能投其所好，今日这出戏就是他昨晚跟魏慧一起商量点的，从中也能判断出云帝对慕家的态度，好在一切都没变。
至于暗阁他再静观其变，现在皇子都还年幼，就算是为了那个位置，现在都还为时过早。
“蓬莱有仙山，山中有妙人，兄台你可知这蓬莱所在何处？”
“不知不知！”
“难道说这蓬莱是个假滴，我饱读诗书行万卷路，只为找寻蓬莱山，不知在何处……”
“蓬莱？她说她来自蓬莱。”云帝小声的念叨，心中有所思，“国师，你可知蓬莱？”
沈书亦向前一步，“回皇上，据臣所知蓬莱是座孤岛不是一座山。”
云帝笑了笑没再说话，被戏文里的蓬莱仙境给乱了心，到底乱心的是人还是戏文只有云帝自己知道。
沈书亦见状退回身后，蓬莱岛上缥缈山，缥缈山上天机阁。
哼，慕汐言真是算计人心的个中好手。
庭院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慕汐言的算计之中，这出《蓬莱》也是按照她的吩咐出现在了戏本之中，怎么能让魏慧点，还得靠慕泽盛，这几日他在云帝跟前听得最多的就是蓬莱，他猜测云帝心中必有所念，今日就有了这一出戏。
而云帝口中的蓬莱他是从颜无双那得知，帝王觊觎自己大臣的妾，这么隐晦的秘密，慕汐言当然不知道，可宫中的锦妃知道。
锦妃，慕汐言称一声姑姑。
为了让云帝心里埋根刺，慕汐言可谓是大费周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十年所盼今日就该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