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升华
翌日，叶心开始学习锻造中最重要的一门手艺——锻打锤炼。
通过锤击高温铁胚，来将其中杂质去除，最终决定锻打出来兵器的品质。
从中还能延伸出更加高明的“叠锻法”，“千锻法”。
“传说我们铁匠祖师爷能用凡铁打造出神兵利器，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这锻打。”
“我们没法像祖师爷那样，将小山般的生铁捶打成拳头大小，但也能通过去除杂质的方法来提升兵器品级。”
“接下来你看好我的动作，我要开始了。”
今天为叶心教导的还是锤参，只不过叶心自动忽略了对方的前半部分。
啥祖师爷这么牛批，能把小山大小的生铁锤成拳头大？这妥妥神话故事吧。
“你看好，铁胚中泛黑的点便是杂质，你要用力锤打去除……”
锤参一锤落下，火光中为叶心讲解去除杂质的诀窍。
准确来说，去除杂质是有两层境界。
第一层最简单，去除能用眼睛看到的杂质，也就是铁胚上那些斑驳黑点。
只要眼力好，在被烧到通红的铁胚上能轻易发觉。
之后就要将杂质锤打出来，捶打的过程更是复杂，尤其是怎么要在不破坏结构的前提下将中心处的杂质捶打出来，叶心看的直呼牛批。
去除肉眼能够察觉到的杂质只是第一步。
第二层境界是“感知”。
根据锤参所说，人以肉眼能够看到的杂质只是铁胚中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杂质都无法靠肉眼察觉。
你只能靠铁锤于铁胚碰撞间手上传来的感觉，来判断这里有没有杂质需要去除。
“有杂质的地方，和没有杂质的地方，敲打起来的手感完全不一样。”
锤参是这么说的，等叶心亲自上手体验一番后，他怎么觉得都一样？
锤参笑着和他解释，他花了二十四年才进入第二层，要是被叶心刚开始就感觉到了他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最后锤参更是语重心长的教导叶心，据说第二层境界远不是锤炼的极限，之后还有传说中更加神秘的第三层。
总之叶心有预感，他要在淬锻杂质这一步待上许多时间了。
第一层还好说，就是锤出杂质的过程比较难，第二层那更是什么鬼？？？
“感知？”“手感？”没有技巧全靠悟性！
叶心定定望着那块被锤参捶打过的铁胚，肉眼可见的小了一圈，周围地面是一地黑渣。
“等等！”
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华点，锤参都花了24年才入门第二层境界，那铁匠铺里除了他还有第二层境界的吗。
叶心没敢问，怕伤害其他人的自尊。
……
不知不觉间，叶心来到铁锤铁匠铺已经半年时间。
今天，叶心特意请了一天假。
因为他有预感，自己要突破了！
以叶心平常拼命三郎的架势，突然请假大家都还以为他生病了，因此锤嫂还多给了他一个月工钱看病，叶心哭笑不得。
此时的叶心，正盘膝在一处客栈房间内，特意吩咐了小二任何情况不得入内。
铁匠铺里的厢房虽是免费住，可六七个学徒一个房间，隐私完全没法保证，不如客栈。
叶心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默默运转《十三重叠浪劲》，身体温度能比寻常人高上七八度。
自从天降火精帮他淬炼身体后，每次运功身体便如此了。
换作一般人，早就被这恐怖高温烧傻了，叶心却坦然自若。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随着新的一丝内气提炼出来，被金刀霸体诀所吸收淬炼身体，量变终将产生质变。
叶心仿佛化作人体熔炉，《金刀霸体诀》自行运转，使他的身体好似岩浆沸腾了一般。
如果此时有人推门而入，就能发现叶心皮肤正如煮熟大虾一般，红的吓人。
身体水分化作丝丝缕缕的白雾从头顶蒸腾。
叶心发出一声闷哼，不同于平时运功的舒坦，此刻皮肤、肌肉、乃至每一寸细胞，都仿佛有无数蚂蚁在啃食撕咬。
悬锥刺骨般的痛处令叶心咬紧牙关，汗水刚冒出来便化作蒸汽。
痛！
极致的痛楚使他对周围的感知越发麻木。
感知不到周围环境、感知不到手脚的存在，能感觉到的只有痛苦与灼热，他的一双眸子里尽是血丝。
甚至某一时间，叶有有那么一丝错觉，今天自己恐怕要被烧死在这里。
也许在人将死之际，总会想起以前点点滴滴。
叶心想起了自己因为活不下去被父亲卖到周家的一幕、想起了做下人时受到的那些白眼与无奈。
他受够了身不由己的日子，受够了被人瞧不起的感觉。
‘好不容易我才看到了改变人生的希望，哪怕有那么一丝机会，我也想坚持下去…’
叶心紧咬亚冠，克制住野兽般的嘶吼。尚存的理智告诉他如果现在喊出来，将功亏一篑。
如果上天注定了他的失败，那么就让他死在前进的道路上好了。
如果不是，那就让他成功！
床榻边，叶心左手侧的天降火精忽得裂开，其中宛若岩浆的红光在这时“嗖”得钻进叶心身体。
他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身体上痛苦如潮水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母亲胚胎中的温暖与安心……
“呼！”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叶心猛然从床上坐起，仿佛刚经历了某种噩梦般大口喘息。
“我...没死？！”
他立刻被眼前的双手吸引住了目光。
这是他的手？
原本因为烧火打铁而变得粗糙又布满老茧的手，此刻不仅上面的老茧不见了，肌肤变得如少女般雪白光滑。
他掀起衣袖，发现手臂也是一样，原本因为长年暴晒而微微泛黑的皮肤，变得跟羊脂美玉一般。
不客气的说，这是女子都要羡慕的程度。
皮肤下的肌肉晶莹剔透，原本因为长年打铁而夸张鼓起来并不好看的大块肌肉也消失了。
但叶心弯了弯肱二头肌，能够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如果不算叶心那并不算是谪仙人的外貌，仅从他此刻的皮肤与肌肉来看，算得上是面如冠玉、肤如凝脂、惊艳绝伦了。
以前叶心那高高鼓起的肌肉，粗糙的手掌，一出门人家就知道这人不是铁匠就是伙夫。
而现在，原本的大块肌肉化作流线般的身躯。
不多不少，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的那种，宛若上天雕琢的艺术品一样。
任谁也想不到，这样如艺术品的身躯下隐藏着多么恐怖的力量。
只要给叶心重新换上一身衣服，配上一把折扇，说他练过武都没人信，这明明是从哪家跑出来的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