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勾三搭四,不堪为妾
秦云峥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粗暴的提起她的衣领,一路疾行,来到了皇宫。
他毫不怜惜的将她扔在地上。
乔清然手臂被磕碰到,疼得她眼泪快掉下来了,她愤恨的瞪着秦云峥,视线却被周围的金碧辉煌的建筑摆设所震惊。
她心中一咯噔,顿时紧张的不知所措。
燕王带她见德宣帝!
皇家叔侄争抢一女,闹出如此大的笑话,不是她的错,也是她的错。
她的存在,就会让人时刻想起,燕王在三皇子大婚之日抢走新娘。
皇家成为笑话。
德宣帝会让她活着吗?
不,她不想死。
她不能死。
乔清然大脑疯狂转动,身体因惧怕微微颤动。
茫然无措时,温暖的怀抱将她圈住。
“清然。”
三皇子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清然神色慌张的攀上他的胳膊。
瞧着他眼中怜惜又自责的神色,这一刻她清楚知道,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要他还愿意娶她,或者为她向德宣帝求情。
她就不会死。
她眼泪汹涌而出,委屈的将脸埋在他胸膛上,泣不成声的道:“殿下,你终于来了,清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嗓音清甜,此刻却透着浓浓的哀凄。
三皇子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紧紧的将人搂在怀中,愧疚的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用,才让你在大婚之日被人抢走。”
“不,怎能怪殿下,都是清然……”乔清然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殿下,我真的不认识燕王,你相信我……”
话音未落,秦云峥冷笑着打断,“乔清然,都到如此地步,你竟还想狡辩?”
二人目光齐刷刷朝他看来,其中夹杂着委屈怨恨愤怒。
秦云峥挑衅的勾了勾唇,不怀好意的笑道:“秦靳安,你怀里的女人欺骗本王感情,就这么个破烂货,你还当成宝?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你胡说,清然生长在临安,来京不过四年,皇叔早以离京,如何识得她?”秦靳安红着眼反驳。
这几天,他反复思索,感觉事情有蹊跷,便派人详细调了查乔清然过往,他们俩以前根本就不可能认识。
可皇叔为什么要在他大婚之日抢婚?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虽不知道如何得罪了皇叔,总归是他的错。
秦靳安目光沉沉,“皇叔要是对我有误解,大可以找我算账,何必牵连无辜,诋毁柔弱少女名声?”
“柔弱、无辜,呵!”秦云峥只觉得好笑,“乔清然,本王真的在诋毁你?还是你情郎太多,记不清本王是谁……”
他步步逼近,冰冷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蛇,让人心生寒意。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高座上传来一声怒吼,“够了,你们都给朕闭嘴。”
殿内,安静下来。
德宣帝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老七,靳安说的是否属实?你和乔丫头是如何认识的?”
秦云峥敛着眉,没有吭声。
秦靳安激动的道:“父皇,皇叔就是在胡言乱语,他抢我的妻,故意让我难堪……”
听到这话,秦云峥猛地抬头,“你的妻?你们拜堂了吗?洞房了吗?”
秦靳安一噎。
乔清然轻轻的拽了下他的衣摆。
秦靳安低头,目光落在她苍白,柔弱又无助的脸庞,心中不由鼓起,无限勇气。
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回道:“清然入了我的府邸,自然就是我的……”
妻字还未说出,被德宣帝呵斥打断:“闭嘴。”
秦靳安急切的辩解,“父皇……”
“来人,将三皇子压下去,送回三皇子府,禁闭一月,任何人不准出不准进。”德宣帝拧着眉。
话落,立即有几个侍卫进入殿中,径直朝着秦靳安而来。
“父皇,清然就是我的妻……”
秦靳安绝望呼喊,他死死的抱着乔清然,不愿与之分开。
两人上演着生离死别,仿佛就是对要被拆散的苦命鸳鸯。
德宣帝半阖着眼,不动神色的打量着秦云峥,见他眼神阴沉的盯着乔清然,手掌紧紧的握成拳,恨不得冲上去,要将两人分开。
德宣帝静静等候,直到侍卫将三皇子驾走,殿内恢复安静,秦云峥没动手,眉眼却是得意的舒展开了。
德宣帝勾了勾唇,开口道:“老七,你无召回京,众目睽睽之下,抢你侄儿,将要过门的媳妇,到底欲意何为?”
秦云峥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陛下,这女子骗我感情。”
“是吗?老七,那你告诉朕,你们何时认识?”德宣帝微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秦云峥。
秦云峥再一次的陷入沉默中。
德宣帝眼中的算计一闪而过,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老七,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闹出抢婚之事,又与独处两夜,朕给你们赐婚,算是一桩美谈。”
言外之意,无论秦云峥出于什么目的,既然毁了乔清然的清誉,那就负责。
此刻已经想着,要如何逃命的乔清然,在听到这话,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簇簇烟花。
本以为是必死之局,没想到居然还能峰回路转。
她激动的抬头,恰好和秦云峥玩味的目光相撞。
四目相对,秦云峥唇角勾起抹嘲讽的弧度,“美谈?”
接着,他恶劣一笑,一字一顿的道:“乔清然水性杨花,勾三搭四,不堪为妾!”
乔清然瞳孔猛地一缩,心中的恨意如同火山般喷涌。
她本来能成为三皇子妃,但他却羞辱她,连做妾都不配。
这话要传入外人耳中,京城里谁人敢娶她?
“老七……”德宣帝神色肃穆,目光陡然锐利,显然不赞同他如此羞辱的话。
可德宣帝训斥的话还没说出口,秦云峥朝德宣帝拱手作揖,“臣告退。”
不等德宣帝回应,他潇洒的转身离去。
德宣帝顿时黑了脸,阴狠的目光在扫向乔清然时,瞬间变得温和,“乔丫头,你本该叫我一声父皇……唉,发生这样的事情,朕又如何将你再许给靳安,你别怪朕狠心。”
乔清然微微一愣,对德宣帝的态度颇为意外。
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没有赐死她,她就该谢天谢地了,哪有胆子怪他。
这怕是别有目的?
她眼珠一转惶恐跪拜,试探的道:“民女辜负陛下慈心,罪该万死,又岂敢怪罪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