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全靠发动机撑着
苏小汐急切抓住俞允手腕：“等等！你说学长被边缘化？可...可他明明懂那么多，还教我们调气相色谱，比我导师都专业。”
俞允抽出胳膊，倚在瓷砖墙上，手指轮换着敲击洗脸池台，揶揄道：
“技术好不代表有资源，知道陈哥为啥总让我们节约耗材，那是因为给我们组的配额，只有其他组三分之一，耗材都用不起，更昂贵的材料呢？”
“他们怎么能这样啊？”苏小汐睁大眼睛。
俞允却掏出手机，“你看我拍得照片，吕哥他们已在筛选修饰，我们却才用九十年代的老古董做前期，一来一去，你算算进度落下多少？！“
苏小汐凑近屏幕，也是倒抽冷气：“可学长说月底就能出成果，要不再等等...对了，我听学长说，这台1960虽然年龄大点，但调好后不易进入水分，产率平均能多5%。“
俞允瞳孔微缩，微微犹疑，又迅速恢复冷漠：“百分之五的产率提升，改变不了什么，我没那么多时间试错，来这里就是一场豪赌，我输不起。”
她说着，突然苦涩地笑笑。
苏小汐突然从背后熊抱俞允：“但小允眼睛在发光啊，装纯化仪时，你明明嘴角是翘着的。“
俞允脊背僵直片刻，突然发力扯纸巾擦干手上水珠：“……反正下周我会申请调岗”。
两人回到实验室，苏小汐情绪一直很低落，俞允却反而似没事人，听着陈默指出前面调试的问题，逐个进行改进。
她对苏小汐说出“调岗”的秘密，以为心情会舒畅点，却发现效果并不好，尤其是看到陈默孜孜不倦，给她和苏小汐讲述每个细节。
苏小汐有句话说的对。
这个破旧的实验室，一切都很low，却偏偏有个高配实验员，就像一台老旧日本车，什么都破了，全靠发动机硬撑着。
.
今天是林婉笙最后一天试用期。
入职五天。
刚好碰到小超市周年庆典，有促销活动，顾客比平时多出两倍还不止。
原本她跟着个老师傅一起收银，今日人数不够，便只好赶鸭子上架，让她单独负责一条备用付款通道。
中午12点，有部分上班族趁着午休也赶来购物，超市的人流量空前提升，她的通道后面也排着长长一条队伍。
扫码，找零钱，给垃圾袋，她很是紧张，有点手忙脚乱，后面顾客本是有些不耐烦，可看到她甜美的笑容，乖巧的问候，一个个烦躁的心情渐渐放松。
一位大娘边付款边笑着说：“你这丫头，是才来上班？”
“是呀，奶奶，第五天。”
“蛮好蛮好，虽然笨手笨脚，但账目一分不差，模样长得又水灵，看到你笑，我老人家也开心。”
后面跟着的顾客闻言也笑着点头。
大家都是普通人，看到林婉笙年龄不大，很多人就想到自己女儿，若是在外面工作，或许也会这样，顿时多出几分柔和。
渐渐地，她开始变得熟练，后面的队伍进展也快起来，内心的紧张感也放松许多，想起陈默说的，不管做任何事，都有个熟能生巧的过程。
她开始扫描条形码就很慢，需要好几次才能准确扫到，一个货物慢1秒，一位顾客就是几十秒甚至几分钟。
经过磨炼，如今基本能瞬间找准位置，扫描速度大幅提升。
这让抽空巡查的超市主管也大为赞叹，当着顾客面夸奖她，说是来到的所有试用期收银员里，成长最快的一位。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哎呀，我的扫描仪怎么没显示了？！”
“我的好像也不行了。”
“我的也是。”
林婉笙很快发现自己的也不行了。
很快主管小跑过来，一边安排收银员手动输入条码，一边安抚顾客们，网络暂时发生故障，只有两个通道扫描器还能用，其他已在加紧维修，让大家不要急。
可越是这样说，顾客就越急。
尤其有些人本就是趁着中午休息出来，现在卡在半截，继续等吧可能上班迟到，放弃的话，又白白浪费时间，还错过买打折商品的机会。
顿时怨声载道。
主管和收银员们也焦头烂额，一时间气氛非常焦躁。
而林婉笙这边更特殊，因为是临时通道，只有扫描和显示，键盘都没有配，她想输入都没办法输。
眼看着顾客们急的要命，其他通道收银员们都火急火燎地敲着键盘，手指头能敲出火星，她却暂时帮不到忙。
我能做点什么呢？
她快速调动脑袋瓜想着，眼光落在众人的手推车上，忽然就有了办法。
她来到顾客群，笑着安抚那些很急躁的顾客，并且提醒他们将条形码翻到上面，这样收银员能第一时间看到码，比较顺手，便会节约时间。
若是遇见脾气不好的人，她也不和对方生气，柔声安抚，反复给顾客们道歉，并且感谢顾客的忍耐和宽容。
又发现人群里，不是每个人货物都一样多，便引导货物少的顾客走手输通道，将扫描通道让给货物更多的人，增加整体速率。
在劝说过程中，有人愿意配合，有人不愿意，她也不怪罪那些不愿意的，而是继续道歉说，都是超市问题，他们没有错。
看她这般甜美乖巧，大部分男顾客，本是心里有些不满，也愿意配合了。
结果，大家发现调整后，手输通道的收银员效率提升，队伍移动速度明显加快，后面排队的顾客长龙变短许多。
“好啦！”
终于，网络重新恢复，所有收银台又开始运作，她赶紧回到自己岗位，到16点她下班，主管赵姐走到她跟前，满眼赞许，情不自禁夸道：
“你这丫头，真是聪明能干，那会我都急死了，多亏你安抚那些焦急顾客，又想出分流的方法。
不愧是大学生，思维就是活跃。我宣布，你成功转正，每日工资从80元提到120元。”
“谢谢赵姐，我以后好好干。”
林婉笙非常高兴，在大家夸赞后，她找个安静角落，偷偷掏出手机，发了个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