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主题电影

“咔吱咔吱…啊～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炸鸡了。”

张翰泳一口下去，半只薄炸琵琶腿就吃进一半，油腻腻的嘴不断咀嚼着，这场景让身旁的橙色机器人咋舌。

这家伙是饿死鬼出身么…

不过看着张翰泳吃着那么香，橙色机器人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你要知道，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我明白，”张翰泳拿起一旁的可乐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然后小声嘟囔着说：“被那群机器人追上，我会死，但不吃东西，也会死，我又不是机器人充个电就OK了…”

“机器人怎么了？机器人也能吃东西，更何况没有你说的机器人，你都不知道死了第几遍了！”

“如果没有机器人的话，或许就没东西追杀我了。”张翰泳顶嘴道。

“你…”橙色机器人嗔怒着，想要赶紧反驳，但它似乎找不到能反驳的点，霎时间急得脸通红。

看着它这番茄似的脸，张翰泳笑出了声。

“你说说，是谁设计出你来的，太好玩了吧。”

“对你的…救命恩人，对！恩人！要放尊重！”橙色机器人站起来喊道。

“你想想，一个机器人，完全的人工产物，竟然能像人一样进行互动，甚至有情绪表达，这在我那个年代可是新鲜事，那时有的只有傻子AI和吐不完槽点的黑皮老大爷机器人在扭秧歌。”

“什么黑皮，什么秧歌？还有什么槽点？”

“你不懂的，这不是这个世界的词汇，以后再教你。”

张翰森吃完鸡腿，擦了擦嘴，然后表情严肃地盯着橙色机器人，缓缓道：

“所以，你真的没撒谎？”张翰森一脸怀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身后收银台的方向，在那里营业员模样的机器人正礼貌地着冲着他微笑。

他立刻收回视线，转而看向橙色机器人，悄声说道：“我是说，之所以我会被追杀，是因为携带了那个叫做什么【适格】的东西，而不是因为我是重生者？”

“重生者？”

“对，重生者，就是…”张翰泳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假如你现在高高兴兴走在路上，忽然一辆车冲着你撞了过来，然后你就死了，但你的意识会…”

“机器人不会死的。”

“呃…我是说如果。”张翰泳挠了挠头，有些无奈。

“可是这样假设是并不现实。”橙色机器人捧着手臂，思索着在张翰泳身边踱步。

“像你说的，机器人‘死了’，应该被淘汰了吧。”橙色机器人右手不断点着脸颊，继续思考道：

“只要承载记忆元件的黑匣子没有被清除或损坏，我们是能够将数据传输到任意的一个机器人上面。反之一旦黑匣子都损坏了，那就直接被淘汰了。对于机器人来说，意识即生命，而非肉体。”

“所以之前困住我的，也是一种黑匣子？”

“可以这样认为”

仔细琢磨之后，张翰泳眼神一亮，顾不得解释所谓“重生”、“重生者”的字眼了，转而兴奋地说道：

“那么有没有可能，人类的意识也可以上传？这样的话，我还担心什么追杀，甚至我就能永生了！”

“想吃啥就吃啥，啥危险也不怕，毕竟意识可以传输，我即是永生！我还能…”

橙色机器人看着面前手舞足蹈的张翰泳，不由得想起格雷：

格雷格雷，如果换作其他人，这个人类还真当你杀掉了。但所谓计中计，像你这样年轻的机器人，是学上个十年八载都学不完的呢。

“成功率为0%”

没等他说尽各种永生后的幻想，橙色机器人就打断了张翰泳，接着下一秒，它就笑眯眯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身上感受，名为落寞与悲伤的情绪。只是未曾想，张翰泳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道：

“意料之中…”

“你这情绪变化也太快了吧。”

“只是人死过两次，什么也看开了。”

“两次？”

张翰泳清了清嗓子，拉回了“重生”的话题，继续说道：

“这样吧，假如你是人，你死了，但因为人的意识不同于机器人，无法传输，于是伴随心脏停止跳动，你的意识也消散在空中。你曾经经历的一切快乐或痛苦的记忆，也随着意识一并消失。人的这种死亡，就像机器人无法传输意识一样，只能被淘汰。”

“而重生，便是让你的意识能够再次实现传输，只不过是传输在了一个你未曾接触过的世界。就像现在的我一样，意识是曾经的意识，但肉体是这个世界的肉体。而且貌似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肉体之内的意识，已经被覆盖了。”

“嗯。”橙色机器人思考了一会，“所以按照你说的话，现在的你的意识是另一个世界的。”

“bingo！”

“如果我是人，我会很高兴，因为某种程度上算是死而复生了。同样的，假如有一天，我的意识无法传输，只能被淘汰，那么我同样也希望自己能够像这样进行所谓的‘重生’。”

“没错，我也很高兴，”张翰森站起身走向货架，拿起一包薯片，说道：

“或许真的有所谓上帝的存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因此我想更多的了解有关这个世界的一切。”

说罢，张翰泳举起右臂，幽幽的蓝白光芒从手臂上的圆钮散发出来，直至延伸到手掌前。

他转头对着橙色机器人说：

“诺，我想亲自试一下，这个现实世界是不是和你说的一样。”

…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

走廊里，一具胸前被洞穿出一个大孔的灰白色机体，跪在地上。

它的旁边，张翰泳已经没有了呼吸。

“不对，明明塞给了他仙豆，为什么还是止不住的流血？”

诺在张翰泳身边，有些焦急，她拿起那袋装满仙豆的布袋，巴掌大小，托在手上，右手轻轻一点，在空中出现了关于它的信息。

【物品名称：仙豆

道具来源：####<获取者未公开信息>

道具描述：绿色的蚕豆；拥有能量守恒定律无法解释的质量关系。

道具效果：1、非疾病造成的各种损伤均可在一分钟内得到治愈（仅限碳基生命）。

2、提升与服用者对应的【适格属性】。

3、巨大的能量MAX！

（是否具有副作用还在临床研究中）

道具使用：口服（必须进入碳基生命所谓消化系统里）或当作火箭燃料。

备注：据说配合某种名为烟的道具，可以硬控某阶敌人数十个小时。】

诺仔细阅读了一遍，再次检查张翰泳的伤势时才发现，先前塞给张翰泳的那枚仙豆从他的嘴里滑了出来。

“该死，这怎么办？”

再想不出让他吃进仙豆的办法，或许他真的要咽气了。

诺看了一眼张翰泳的嘴唇。

忽然，她的脑海里浮现起，之前看过的一些主题电影，那是主题名为爱情的，关于人类彼此互咬嘴唇的奇怪电影。

这种奇怪对诺来说是无法理解的。

…

“博士，为什么他俩要咬彼此？”

“什么？！哈哈哈哈！”博士在沙发上乐的前仰后合，

“哎呦！不行，你真逗笑我了，小诺。”

“可，他们就是在吃对方啊。”

“这是亲吻，是人类表达情感的一种途径。这个男生喜欢这个女生所以想去亲吻，而女生也喜欢他所以也愿意。”

“你确定吗？博士？我刚看完上一轮的主题电影。”

“哦？是恐怖主题对吧？”

“对！所以这明明是‘汉尼拔’在吃嘴巴！”

“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完这句话，博士更忍不住了，“对对，就是吃嘴子！”

“博士！这个才是恐怖吧！”

“这是爱情！诺。假入有一天你能理解爱情，也就不枉这次主题电影的学习了。爱情可是人类，最难懂得感情呢。”

小小的诺眼里，大大的疑惑，她只是看着博士，博士看着荧幕前的牵手的男女，眼里流波映彩。

…

诺捻起那枚仙豆，盯了半天，嘴唇微微颤动，然后又忍不住看了看他的嘴唇，脑海里全是电影。

只见诺，手指一捏，仙豆化成了粉，而后她三指一捏，直接塞进张翰泳的喉咙里。

随着一股绿光从张翰泳的胸口深处亮起，只见无数光点从周围向伤口处靠近，伤口由内到外，从肌肉、到胸骨、再到皮肤，一层层地被修复，直至绿光完全消失，胸口处除了被撕裂的衣服，只留下了白皙的皮肤，没有任何伤疤。

“咳咳咳…”

张翰泳赶紧坐了起来，剧烈地咳嗽着。

第一眼就看见了眼前的诺，诺满脸嫌弃，看着手指上的口水，然后不断向张翰泳衣服上抹去。

“人类就是异食癖！”诺心里暗暗发誓。

“你是？”

张翰泳把诺拉回了现在。

“我是诺。”

“不，你说过我该死。”

“所以？不怕我不现在反手就杀了你？”

“你不会杀我的，我认为我在你这里还有用处的，不然你也不会救我。”

张翰泳反手一支楞，托着脑袋看着诺，眼里满是狡黠，看来痊愈了。

“不过，你给我的是什么神仙药？”张翰泳问道，“我记得我可是被那灰白机器人的枪射穿了胸口了…”

枪吗…

如果有个尖头有个把柄就叫“枪”的话，三叉戟也算枪吧，虽然不是能发射子弹的那种，但好歹是同一个字，没啥问题吧…

诺在心里这样想着。

这就是人类所谓的“善意的谎言”吧…

“总之谢谢你救我一命。”张翰泳说道。

嘶…

看着眼前诚挚感谢的张翰泳，诺反而有些愧疚了。

“额…道谢就不必了。走吧。先帮我把她搬进去。”

诺咳嗽了几声掩饰尴尬，指了指旁边的灰白残骸，又指了指身后的房间，说罢自己先走了进去。

“还愣着干什么？”诺回头看张翰泳一动不动便问道。

“这个…光靠我应该搬不动吧…”

“很轻的，成年男性的力量应该足够了。”

张翰泳狐疑着，不过上手一抬，心里立刻闪过一个字，轻——虽然外表布满金属光泽，但上手一瞬间的不仅是重量而且还有触感明显不像金属。

或许是碳纤维之类的未知新材料吧…张翰泳一边抬着往后走，一边想着。

「五分钟后」

“呼，终于搬进来了。”

“挺不错的。”

张翰泳擦了擦汗，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莫名其妙地这下子，让他有些汗毛竖起。

“怎么了？”

“你不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吗？”诺轻轻地说着，拿出那一袋子仙豆递了出去。

“这是什么东西？”

张翰泳一脸疑惑地接了过来，解开布袋口，里面是大约半袋绿色的蚕豆。

“【道具】。”诺一字一字地吐出字来，然后接着补充道：“这个道具叫做仙豆，你可以用手点开它的面板了解信息。就像这样。”

诺顺手一点，蓝白光芒交织成的信息面就显示在了张翰泳的面前。

张翰泳阅读着那页面，表情越来越丰富，读罢便兴奋冲着诺说道。

“仙豆！这东西你从哪里取来的？”

“当然是…买的，花了14万点数。”

诺似乎有些心虚，有意地躲避着张翰泳眼神说道。

“点数？你是说货币对吧？能教教我从哪里买吗？”

诺开始在面前比划着，张翰泳一脸兴奋，也学着诺的动作，但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为什么我点不了…”

见此，诺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于是悄声将先前从张翰泳拿到的蓝白方块，放在茶几上，然后故作镇定指着那边说：

“建立N维投影需要这个蓝白方块，作为能源与储存核心。在你手臂上有个圆钮，按一下就能把蓝白方块插进去，之后应该就能操作了。”

“嘿！还真是！”

张翰泳按照诺所说的操作，将方块插了进去，“你知道吗。我之前也有一个类似的蓝白方块。”

一边说着，张翰泳按下按钮，只见那蓝白方块直接进入手臂，圆钮也亮起了蓝光。

张翰泳试着点了点布袋，仙豆的信息页便直接弹了出来。

“只要你想查看什么物品的相关信息都可以这样操作，”诺一边点着脸颊一边说道，

“至于【市场】…”

“啊…嘿…”

奇怪的声音打断了诺的话。

只见，张翰泳右手在诺的脑门面前比划着，他用力地表情过于夸张，似乎是在试图激活诺的信息页，但一直提示失败。

“啪。”

“哎呦！你干嘛！”

诺这一巴掌力道不轻，直接把张翰泳的泪给打疼了出来。

“我妈都没这样打过我…”

“我劝你放尊重些，机器人和人类一样都是【波塞冬】的合法公民。”

张翰泳是实打实地吃了一记巴掌，半侧脸隐隐有些肿胀，嘟囔道：

“对不起，我冒昧了。你继续…”

诺白了张翰泳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至于【市场】，只要在脑海里形成【市场】的意识，就能从右手凭空激活信息页。”

张翰泳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紧张有些兴奋，在脑海里想着【市场】，右手用力一挥，一面蓝白光芒的信息页就在他的面前缓缓展开直到展现全貌。

左侧是分类栏以及各种可勾选筛选的选项——从日用百货到食品电器、从药品材料到奇奇怪怪的饰品，甚至武器装备都专门划出了一栏。总之能想象到的品类这里有，你想不到的品类这里也面面俱到。

中间则是具体商品介绍——在勾选主分类之后，便可以跳转到子分类栏以及一个专门对应于当下所勾选主分类商品的搜索引擎。（当然主分类勾选之前也有一个全品类搜索引擎，只是输入同一个词，展现出来的商品是包含该商品名称的所有商品，无论这个词汇是怎样出现的。）

右侧则是个人页面与购物车等相关信息。值得注意的是，购买可以需要点数，也可以与卖家达成协议，除了这两个可以等效的条件，有一条强制要求的限定便是【适格等级】，再此不做详细表述，后文会再次提及。所幸，【仙豆】对【适格等级】的要求是无要求。

张翰泳研究了一会，勾选了药品一栏，在子分类栏的搜索引擎输入【仙豆】，搜索后只出现了一个商品，在商品图片上面被卡戳上一个【sold out（已售出）】的字样，对照手里的布袋的样子，确定是仙豆无疑了。

点开之后，除了基本的商品页面介绍，还包含售卖者的信息以及用户评价。

“还有评价？”

但张翰泳只是打眼一扫，看着上面的一张照片还有评论，嘴里就念叨着不对、不对。

“怎么了？没事吧？”

沉默许久，张翰泳立刻关上评论，点开自己的主页一言不发，点开了钱包，依旧是一言不发。

“哎！没事吧！”

诺看他有些奇怪，心里也在害怕是不是那仙豆的副作用，毕竟这个【道具】，并没有说明可能存在的副作用。

“诺…这是怎么回事？”张翰泳狠狠地咬牙问道。

指着钱包为负四万的资产给诺看，张翰泳感觉到那半边脸，不，还连带着那胸口都痛了起来。

“我怎么欠了那么多钱？还有，我的蓝白方块怎么在你那？”

这时，张翰泳才想起了，那桌子上凭空出现的蓝白方块，就是自己的，只是不知如何到了诺那里。

“没错！这个蓝白方块就是你的，”诺咳了咳继续说道：“我’稍微‘那么借用了一下，‘替’你买了仙豆，要不然你早就死了。”

“可…为什么欠了四万？”

“你之前，似乎有10万，还好钱包能帮你办理【点数贷】，而且是24期免手续费的，要不说你命大呢！”诺吐着舌头，笑着说道。

反观，张翰泳人已经蔫吧了。重生半天不到，啥也不知道，就欠了一屁股债。真是差点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钞票。

但诺说的没错，最起码命是保住了。

一袋仙豆十四万也算是值了…

张翰泳紧紧攥了攥手里布袋，感觉手上有千斤重。

“以后不许随便碰我的方块！”张翰泳喊道，随即关上【市场】，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两人并排而坐，中间隔着两个位置。

短暂的沉默之后，张翰泳首先说起话来：

“所以为什么要救我。”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你身上的【适格】。”诺思索着。

“【适格】？这是什么？”

张翰泳有些摸不到头脑。

“我也不知道，”诺说道：“不过没关系，等会到现实世界，再做打算也不迟。”

“回哪里？”

“现实世界。”

“现实世界？”

“对，现实世界。”

突如其来的这几个字，让张翰泳有些蒙，他赶紧追问道：

“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空间，不是现实？”

“没错，你的意识被我拦截了。”

诺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张翰泳往地板脚下的地板看去。

那是被灰白机器人轰飞的窟窿，窟窿之下是镶嵌着柳钉的金属层面，而随着诺用力踩了下去，金属层赫然破碎，裂成了一个大窟窿。

向里面看去，一片漆黑，黑暗的尽头似乎还有几点星光。仿佛窟窿之外就是一个宇宙。

“整个房间都是这样的屏幕包裹起来的黑匣子，在你退出【AVR（增强虚拟现实）】的时候，你的意识从AVR离开，到返回到肉体的时候，就被我拦截并传输到了这里。”

听罢，张翰泳顿时冷汗直下，面前的诺，虽说是他的救命恩人不假，但先前说，要杀死他的人，也是她。

张翰泳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那，这些【市场】、包括这【仙豆】都是虚拟的？”张翰泳问道。

“恰恰相反，在这里你的肉体是假的，反而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因为都是基于你的意识所创造出来的。”诺顿了顿，继续说道：

“在你面前的我，是现实中我的意识在这里的创造；在你手里的仙豆，是现实中真实从【市场】上购买的仙豆；因此，【市场】是存在的、蓝色方块也是存在的。意识即现实。”

“所以……我那一屁股债，也是存在的？”

“某种程度上，你已经理解了…”

“…”

张翰泳被迫接受了即将要回去的现实与现实世界，说道：

“那我们怎么回到现实世界去？”

“很简单，”诺指了指刚才被踢开的窟窿，“钻进去，就回去了。”

张翰泳咽了咽唾沫，想对诺说些什么，看着漆黑不见深处的黑暗，他咬着嘴，眨巴眨巴眼，可怜兮兮地看向诺。

诺比着“ok”的首饰，冲着张翰泳眨了一眼，表示肯定。

“能不能…“

话没说完，诺直接闪身到他的侧面，一脚把他踢了进去。

伴随着被向下拉扯无尽的力量，以及窒息的感觉，

“我xxx…”

张翰泳便昏了过去。

在迷迷蒙蒙之间，张翰泳听到了诺的细微且扭曲的声音：

“现实世界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