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塞外起征程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虽然汉末的夜晚远不及现代都市的璀璨，但涿县城内，沿街的店铺和家境稍好的人家也点起了油灯或灯笼，昏黄的光晕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勾勒出几分不同于白日喧嚣的静谧与朦胧。
悦来老店那狭小简陋的客房里，此刻却洋溢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忙碌的气氛。四兄弟围坐在油灯下，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白天在县衙广场上的扬威立万，不仅为他们赢得了梦寐以求的机会和丰厚的报酬，更重要的是，让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凭借自身实力在这个乱世立足的可能。
“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张飞灌了一大口劣质的浊酒，粗犷的脸上泛着红光，声音依然洪亮，“大哥、二哥、三弟！你们是没看到那些家伙的表情！尤其是那个先前叽叽歪歪的青皮小子，脸都吓白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小瞧咱们兄弟！“
“四弟，莫要总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刘备虽然脸上也带着笑意，但语气依旧温和，“今日之事，固然可喜，但也提醒我们，行事当有分寸。锋芒毕露，易招嫉恨。我等既已受张、苏二位东主器重，担任护卫头领，更应谨言慎行，以德服人。“
“大哥说的是。“关羽抚着长髯，微微颔首，“我观今日应募者中，亦有数人身手不凡，只是未得机会施展。此行北上，路途遥远，人心难测，我等当团结众人，同心协力，方能确保商队万无一失。“他说话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墙角那把用布包裹的刀胚，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张、苏二位东主在详谈时，已经慷慨地表示，愿意提供上好的镔铁，请城中最好的铁匠为他和张飞量身打造兵器，以助他们护卫之责。这让一直渴望一把趁手兵器的关羽，心中颇为感激和振奋。
王宇则没有过多沉浸在喜悦中，他拿出白天登记时用的那几张粗糙的草纸和一小截碳棒，借着昏暗的油灯光芒，开始写写画画。他在现代虽然算不上户外生存专家，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加上一些从纪录片和网络上看来的知识，此刻正努力将其转化为这个时代可以理解和实施的方案。
“三弟，你在写些什么？“张飞好奇地凑过来看。
“我在想明日出发前，咱们还需要准备些什么。“王宇头也不抬地说道，“张、苏二位东主虽说食宿全包，但此去塞外边郡，路途漫长，环境恶劣，很多东西还得我们自己提前备好，有备无患。“
“哦？都需要准备啥？兵器他们不是说了会给咱们打造吗？“张飞问道。
“兵器自然重要，但路上难免有个磕磕碰碰，或者水土不服什么的。“王宇解释道，“我觉得，我们至少需要准备一些常用的伤药，比如止血、消炎、防治跌打损伤的草药。我知道几种常见的草药有此功效，我们可以去药铺买一些，或者看看能不能找到。另外，饮水也是个大问题，野外的水源未必干净，直接饮用容易生病，最好能备些明矾用于沉淀，或者准备好充足的火镰、火石和干燥的火绒，确保随时能生火烧水。还有……“
王宇将自己能想到的一些注意事项，结合这个时代的条件，一一说了出来。比如，准备些结实的绳索以备不时之需；多带几件替换的内衣和鞋袜以防潮湿；准备一些盐巴，既能调味也能补充体力流失；甚至建议用油脂涂抹兵器和皮具以防锈防潮等等。
他说的很多东西，刘备、关羽、张飞这些土生土长的人其实也有一定的经验，但王宇的讲解更加系统和条理清晰，并且提出了一些他们未曾想到的细节和原理（比如强调饮用开水的重要性）。
刘备听得连连点头，眼中对这位三弟的欣赏之色更浓了：“子轩思虑周全，远胜于我等粗人。这些事情，若非你提醒，我们恐怕真就忽略了。“他转向关羽和张飞，“二弟、四弟，此事关系重大，我看就由子轩负责，我们全力配合。今晚辛苦一些，务必将所需物品采买齐全。“
“好！听三弟的！“张飞立刻响应。
关羽也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四人再次分工。王宇凭借记忆列出需要购买的物品清单，关羽识字，负责核对和记录。刘备则拿出他们仅剩不多的盘缠，准备用于采购。张飞力气大，自然是负责搬运的主力。
虽然天色已晚，但涿县的一些店铺，尤其是药铺和杂货铺，尚未完全打烊。四人分头行动，穿梭在夜晚的街道和小巷中。
王宇和关羽主要负责去药铺购买草药和明矾。王宇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和对药铺伙计的描述，加上关羽偶尔的补充，倒也买到了不少他认为有用的草药，如蒲黄（止血）、艾草（据说可消毒驱虫）、透骨草（活血化瘀）等等，虽然功效未必如现代药物般立竿见影，但也聊胜于无。他还特意买了一小罐价格不菲的蜂蜜，既能作为能量补充，也能在处理伤口时起到一定的抗菌作用。
刘备和张飞则去了杂货铺，购买绳索、火石、火绒、盐巴以及一些额外的针线、油布等零碎物品。张飞还顺便买了一个大大的水囊，准备路上多装些干净的水。
采购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有些物品价格昂贵，刘备不得不精打细算，甚至与店家讨价还价。有些东西则不易购得，比如王宇想要的更优质的火镰，跑了几家店才找到满意的。这也让王宇再次深刻体会到这个时代的物资匮乏和生活不易。
当他们带着大包小包的物品回到客栈时，已是深夜。四人将采购回来的东西一一整理归类。王宇还特意找来几块干净的麻布，将不同种类的草药分开包好，并用碳棒在布包上画上简单的标记，以便区分。
“好了，有了这些东西，路上也能安心不少。“王宇看着堆在角落里的各种物资，长舒了一口气。
“三弟辛苦了。“刘备递过来一碗热水，“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早出发。“
是夜，王宇躺在坚硬的床板上，却久久无法入眠。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悠长而单调。他既对即将开始的塞外征程充满了期待，也对未知的风险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唯有勇敢地向前走。他开始在脑海中梳理着商队的构成、路线、可能的风险点，以及自己作为“管事“的职责，思考着如何才能在这趟旅程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保护好自己和三位兄长。
翌日清晨，天还未完全亮透，东方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涿县的东门外已是人声鼎沸，车马喧嚣。
一支规模庞大的商队，正集结于此，准备出发。
数十辆装满了货物的骡马大车排成了长龙，车上覆盖着厚厚的油布，捆扎得严严实实。拉车的骡马膘肥体壮，不时打着响鼻，甩动着尾巴。除了货物车辆，还有上百匹神骏的战马，由专门的马夫牵引着，这些显然是张世平、苏双此行的重要“商品“或用于交换的资本。整个商队的人员，包括车夫、马夫、伙计、以及新招募的护卫，加起来足有近两百人之众，浩浩荡荡，颇具声势。
王宇站在一辆大车旁，看着眼前这壮观的景象，心中暗自惊叹。这在汉末，绝对算得上是一支规模惊人的商队了。怪不得张世平、苏双舍得花重金招募护卫，如此庞大的财富，一旦遭遇不测，损失将是巨大的。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此刻已经换上了一身由商队提供的崭新劲装，虽然料子不算顶级，但做工精良，穿在他们身上，更显得英武不凡。关羽和张飞更是拿到了连夜赶制出来的兵器——关羽的是一把寒光闪闪、刃口锋利的熟铁大刀，刀身厚重，隐隐有青光流动，正是日后青龙偃月刀的雏形；张飞则得到了一杆丈八长的熟铁矛，矛头锐利，寒气逼人。两人手持新兵器，精神抖擞，威风凛凛地站在队伍前方，履行着护卫头领的职责，指挥着其他护卫们检查车辆、整理装备。
昨日通过甄选留下的护卫大约有二十多人，此刻也都换上了统一的服装，挎着腰刀，拿着木棍或长矛，分列在商队两侧。这些人中，有几个看起来确实是身手矫健、经验丰富的样子，眼神沉稳，听从刘关张的指挥；但也有一些人，眼神闪烁，站姿懒散，似乎有些桀骜不驯，不时交头接耳，看向刘关张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服气。显然，要将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护卫队伍整合好，还需要刘备他们花费一番心思。
王宇则拿着纸笔，跟在一位看起来像是商队大管事的中年人身边，认真地核对着货物清单和人员名册。这位大管事姓钱，是苏双的心腹，为人精明干练，对王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管事“起初也有些疑虑，但在看到王宇做事条理清晰、记录仔细后，态度也渐渐和缓了许多。
张世平和苏双两位大老板，则骑在高头大马上，与几位前来送行的涿县官员和士绅寒暄着。他们满面春风，显然对即将开始的贸易充满了信心，尤其是得到了刘关张这样强有力的臂助之后。
“吉时已到！出发！“
随着钱管事一声令下，商队开始缓缓启动。车轮滚滚，马蹄嗒嗒，旗帜招展，两百多人的队伍，如同一条长蛇，浩浩荡荡地驶离了涿县，踏上了北上的征途。
王宇也被安排了一匹驽马代步，跟在钱管事和几辆核心的货物马车旁边。这是他第一次骑马，虽然有些颠簸和不适，但视野开阔，看着绵延的队伍、远去的城郭和渐渐展现在眼前的广袤原野，一股豪情壮志也不禁油然而生。
离开涿县地界后，官道渐渐变得崎岖起来。商队行进的速度并不快，骡马大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前行，扬起阵阵尘土。道路两旁的景象也逐渐荒凉，村庄稀疏，田地多有荒芜，偶尔能看到一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流民，蜷缩在路边，用麻木的眼神望着这支庞大的队伍。
乱世的景象，刺裸裸地展现在王宇眼前，让他心中沉重。他知道，这还只是冀州腹地，越往北走，靠近边境，情况只会更加严峻。
旅途是枯燥而艰辛的。白天赶路，傍晚扎营。安营扎寨是一件繁琐的事情，护卫们要在刘关张的指挥下，选择合适的营地，布置警戒哨位，检查四周环境；车夫和伙计们则要卸下部分物资，生火做饭，喂养牲口。王宇则忙着清点当日消耗的物资，记录行程，协助钱管事处理各种杂务。
最初的几天，还算平静。但队伍内部的矛盾也渐渐显露出来。一些被选中的护卫，仗着有几分蛮力，或是出身本地游侠，不太服从刘备这个“外来户“头领的指挥，时常有偷懒耍滑，甚至私下抱怨待遇、挑衅生事的行为。
对此，刘备展现出了他的领导才能。他并不轻易动怒，而是先礼后兵。对于一些小过错，他耐心劝诫，晓之以理；对于服从指挥、认真负责的人，他不吝赞赏和鼓励；但对于那些屡教不改、故意挑衅的刺头，他则毫不手软。
一次，一个名叫李疤瘌的本地游侠，因为嫌弃晚饭粗糙，公然顶撞负责分发食物的伙计，还推搡了上前劝阻的张飞（张飞牢记刘备嘱咐，开始还忍着）。刘备闻讯赶来，面沉似水。
“李壮士，商队有商队的规矩。饭食皆按份例分发，若有不满，可向钱管事反映，为何动手打人？“刘备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威严。
那李疤瘌见刘备来了，仗着自己有几个同伙撑腰，脖子一梗：“规矩？老子只认拳头！这鸟食是喂猪的吗？还想让老子卖命？做梦！“
“如此说来，你是不愿遵守规矩，也不想再为商队效力了？“刘备眼神一冷。
“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还不伺候了！“李疤瘌说着，作势就要离开。
“慢着！“刘备喝道，“加入商队时，约定写得清清楚楚，若无故中途脱离，非但拿不到酬劳，还要赔偿商队损失！你既无心效力，那就按规矩来，将预支的酬金和配发的衣物留下，再接我三招，便可自行离去！“
李疤瘌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刘备会来这么一手。他本以为闹一场就能拿到些好处，或者至少能安然离开。让他留下酬金衣物已经肉痛，还要接刘备三招？他虽然自负武力，但白天也见过刘备的身手，知道此人并非易与之辈。
但他此刻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道：“好！三招就三招！我倒要看看你这小白脸有多大本事！“
刘备也不多言，示意众人退开，随手拿起一根用来加固车轮的木棍。
李疤瘌也拿起自己的腰刀（虽然商队不允许私斗动真家伙，但此刻也顾不得了）。
“看招！“李疤瘌抢先出手，一刀劈向刘备面门。
刘备侧身避过，手中木棍顺势一送，直点李疤瘌手腕。李疤瘌吃痛，刀差点脱手。
不等他反应过来，刘备木棍横扫，重重打在他的腿弯处。李疤瘌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刘备木棍轻轻一点，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不过两招！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刘备这干净利落的身手镇住了！他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头领，动起手来竟如此狠辣果决！
“第三招，你还要接吗？“刘备淡淡地问道。
李疤瘌面如死灰，冷汗直流，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连忙磕头求饶：“不……不敢了！玄德公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愿遵守规矩！“
刘备收回木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念你初犯，这次便算了。若有再犯，定不轻饶！带下去！“
几个忠于刘备的护卫立刻上前，将失魂落魄的李疤瘌拖了下去。
经此一事，刘备的威信在护卫队中彻底树立起来。那些原本心怀不轨或桀骜不驯的刺头，再也不敢造次，整个队伍的纪律性明显提高。
王宇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心中对刘备的敬佩又增添了几分。恩威并施，果断狠辣，这才是乱世枭雄应有的手段。看来大哥不仅有仁德之心，更有雷霆手段。
除了整肃内部，旅途中的挑战也接踵而至。他们遇到过连日阴雨，道路泥泞难行，几辆重载的大车陷入泥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拖出来。关羽再次展现了他懂一些修理技巧，指导众人加固车轮，张飞则发挥神力，硬生生将车辕抬起。王宇则建议用铺设树枝、茅草等方法加固路面，提高了不少效率。
也遇到过水源短缺的情况。在一片干旱的丘陵地带，他们携带的饮水消耗殆尽，附近又找不到干净的水源。正当众人焦躁不安时，王宇根据自己浅薄的地理知识和对植被的观察，判断附近低洼处可能有地下水，建议挖掘。起初众人不信，但在刘备的支持下，他们尝试挖掘，果然挖出了一口临时的小水井，虽然水质不算最好，但经过王宇指导的沉淀和煮沸后，总算解了燃眉之急。此事让王宇在商队中的地位也悄然提升，钱管事和张、苏二位东主对他更加信任和倚重。
随着队伍不断北上，进入幽州地界，沿途的景象更加荒凉，气氛也愈发紧张。他们开始遇到一些形迹可疑的人物，有零星的游牧部落骑手在远处窥探，也有打扮彪悍的陌生人试图混入队伍打探消息，都被警惕的关羽和张飞及时发现并驱离。
王宇则利用自己的观察力，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迹象。比如，某些路段留下的马蹄印数量异常增多，而且方向混乱；某些山谷入口处的鸟雀异常惊飞。他将这些发现及时告知刘备和关羽，提醒他们加强戒备。
这天傍晚，商队行至一处名为“黑风口“的狭长谷地。这里两山夹峙，地势险要，是北上必经之路，但也常是盗匪经常出没的险地。
钱管事和张、苏二位东主都显得有些紧张，催促队伍加快速度，希望能在天黑前穿过谷口。
刘备和关羽也感到了一丝不安。关羽亲自带着几名精锐护卫在前方探路，张飞则压住后阵，警惕地扫视着两侧的山林。队伍的行进速度提高了不少，但气氛却越发凝重。
王宇骑在马上，心也提了起来。他环顾四周，只见两侧山壁陡峭，怪石嶙峋，林木茂密，确实是绝佳的伏击地点。夕阳的余晖从狭窄的谷口洒下来，将山石和树影拉得奇形怪状，仿佛隐藏着无数危险。
就在此时，前方忽然传来关羽的一声厉喝：“有埋伏！戒备！“
话音未落，只听两侧山林中传来一阵杂乱的呼哨声，紧接着，数十支羽箭如同蝗虫般从天而降，射向拥挤在谷道中的商队！
“敌袭！敌袭！“
“保护货物！“
商队顿时大乱！惊呼声、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响成一片！有几个措手不及的车夫和伙计中箭倒地。
“不要乱！举盾！靠拢车辆！“刘备临危不乱，大声指挥着护卫们就地防御。他抽出腰间的佩剑，目光冷峻地盯着箭矢射来的方向。
张飞早已怒吼一声，挥舞着丈八蛇矛，将射向他周围的箭矢纷纷格挡开去，护住了后方的人员。
关羽则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埋伏的主要方向，他沉着冷静，弯弓搭箭，对着山林中人影晃动的方向连射三箭！只听林中传来几声隐约的惨叫，箭雨的密度顿时稀疏了一些。
“是黑风寨的土匪！“钱管事脸色煞白，惊恐地叫道，“他们果然动手了！“
王宇紧紧贴在一辆大车旁，躲避着流箭。他心跳加速，既紧张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这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这个时代的战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着战场形势。
箭雨稍歇，山林中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上百名手持各式兵器、衣衫褴褛却凶悍无比的土匪，从两侧山坡上冲了下来，如同潮水般涌向被困在谷底的商队！
“保护东主！结阵抵抗！“刘备大声一声，挥剑指向冲来的土匪，身先士卒地迎了上去！
关羽和张飞更是如同一左一右，杀入了匪群！关羽大刀挥舞，刀光凛冽，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无一合之敌！张飞蛇矛翻飞，吼声如雷，凶悍的土匪在他面前仿佛土鸡瓦狗，沾着就死，碰着就亡！
两人如同两把尖刀，硬生生地撕开了土匪的冲锋阵型！
其他人护卫们见状，也士气大振，在刘备的带领下，依托着马车结成简易的阵型，与冲上来的土匪展开了激烈的搏杀！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响彻了整个黑风口！鲜血飞溅，残肢断臂四处横飞！战斗的惨烈程度，远超王宇的想象！
王宇躲在车后，心惊胆战，但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注意到，土匪虽然人数众多，但攻击章法混乱，主要是凭借一股悍勇之气。而商队这边，虽然人数处于劣势，但在刘关张的带领下，防守阵型还算稳固，尤其是关羽和张飞这两个超级战力，极大程度地牵制和杀伤了土匪的有生力量。
“放火！用火油箭！“王宇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对旁边一个还算镇定的弓箭手护卫喊道，“攻击他们后方和两侧山林！制造混乱！“他记得商队为了夜间照明和生火，是携带了不少火油的。
那弓箭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眼睛一亮，立刻找到了火油和布条，简单制作了几支火油箭，点燃后射向了山林中土匪人群密集的地方和他们可能的退路。
火箭落入干燥的枯草和树木中，很快就燃烧起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山林中的土匪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手，顿时阵脚大乱！后方和侧翼的土匪被火势阻挡，无法及时增援，前方冲锋的土匪也军心动摇，攻势明显减弱。
“杀啊！“
刘备抓住机会，振臂高呼，带领护卫们发起了反击！
此消彼长之下，原本气焰嚣张的土匪们终于抵挡不住，开始溃败！他们丢下数十具尸体，狼狈不堪地朝着一个没有着火的方向逃窜而去。
“穷寇莫追！“刘备及时制止了想要追击的张飞，下令道，“清点伤亡，救治伤员，快速通过此地！“
一场惊心动魄的伏击战，终于在付出了十几人伤亡的代价后，以商队的胜利而告终。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中，商队狼狈却又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加快速度驶出了危险的黑色风口。经此一战，刘关张三人的威名彻底传遍了整个商队，所有人对他们敬畏有加。而王宇那急中生智的一把火，也让人们意识到，这位年轻的管事，并非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塞外征程才刚开始，第一次真正的考验就已降临。王宇望着前方逐渐被夜色吞噬的道路，心中清楚，更艰难和危险的挑战，恐怕还在后面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