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速之客，天地会来使
半个时辰后，那支神秘队伍终于有了动静。
一名传令兵快步跑来，跪在朱骁面前：“陛下！对方派了一人前来，说要面见您！”
“带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汉子被押着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灰布长衫，腰间别着一把朴刀，虽然被缴了械，但行走间仍透着几分江湖气。
那人远远看到朱骁，先是一愣，随即单膝跪地：“在下天地会青木堂陈一刀，拜见陛下！”
朱骁挑了挑眉。天地会的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起来说话。你们怎么知道朕在这里？”
陈一刀站起身，神情复杂：“回陛下，我们原本奉命在此地活动，没想到今日竟见到了大明龙旗。弟兄们都不敢相信，传说中已经殉国的崇祯陛下，竟然…”
“传说？”朱骁冷笑一声，“看来外面传的，朕已经死了？”
“是…是的。”陈一刀小心翼翼地回答，“外面都说陛下在煤山…所以弟兄们才不敢贸然靠近。”
朱骁点点头，这倒符合他的预期。煤山一役，按照原本的历史，崇祯确实是死了。现在突然活着回来，任何人都会怀疑。
“你刚才说奉命在此地活动，是谁的命令？”
陈一刀犹豫了一下：“是…是我们总舵主陈近南陈大侠的命令。”
“陈近南？他现在何处？”
“这…”陈一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陛下，我们总舵主他…他已经…”
“已经什么？”朱骁预感到了什么不妙。
“三个月前，总舵主在福建遭遇清军伏击，为了掩护弟兄们撤退，他…”陈一刀咬牙道，“他壮烈殉难了！”
朱骁愣住了。陈近南死了？这可是天地会的精神支柱，怎么会这么早就死了？
“具体怎么回事？”
陈一刀深吸一口气：“三个月前，总舵主接到消息，说有一批军火要从福建运往台湾，准备劫取。谁知这是清军的陷阱，埋伏了上千精兵。总舵主为了让弟兄们突围，独自断后…”
“那现在天地会由谁主持？”
“各地分舵各自为政，没有统一的领导。”陈一刀苦笑，“不过前些日子，国姓爷派人来过，说愿意收编我们，给我们一个出路。”
果然如此！朱骁心中冷笑。郑成功这是想趁机收编天地会的残余力量。
“你们打算如何？”
“弟兄们意见不一。”陈一刀老实回答，“有些人想投靠国姓爷，有些人还想继续反清复明，不过…”
“不过什么？”
陈一刀看着朱骁，犹豫道：“不过大家都觉得，既然朝廷都没了，我们这些草寇还能成什么气候？”
朱骁站起身，走到陈一刀面前：“你看看朕像草寇吗？”
陈一刀抬头看着朱骁，虽然眼前这人确实有着帝王的威仪和气度，但心中的疑虑还是挥之不去。
“陛下，恕在下直言，当年您在紫禁城时，就连李自成都能攻破京师。如今您虽然有了这支舰队，可是清军势大，单凭这些兵马，恐怕…”
“你是在质疑朕的能力？”朱骁语气变冷。
陈一刀连忙摆手：“在下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说！”
“只是弟兄们都说，国姓爷现在占据琉球，兵强马壮，又有红毛番的支持。如果真要反清复明，跟着他比跟着…”
陈一刀话没说完，就看到朱骁脸色骤变。
“跟着他比跟着朕更有前途，是吗？”朱骁冷笑，“郑成功他算什么东西？朕才是大明正统！”
“陛下息怒！”陈一刀吓得跪倒在地，“在下只是转述弟兄们的话，并非在下本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朱骁转头看去，只见韦小宝带着几个手下快马而来，神情焦急。
“陛下！陛下！”韦小宝翻身下马，一路小跑过来，“奴才打听到重要消息了！”
“说！”
韦小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一刀，压低声音：“陛下，咱们还是到别处说吧，这消息…”
“无妨，他是天地会的人，不是外人。说吧。”
韦小宝点点头：“陛下，奴才这次进到内陆，发现了几件怪事。”
“什么怪事？”
“第一，那些被强迫内迁的百姓，确实都被赶到了几十里外的地方，住在临时搭建的草棚里，处境凄惨。”
朱骁点头，这在意料之中。
“第二，奴才还发现，最近这些地方经常有怪事发生。有村民说半夜听到奇怪的声音，还有人看到天空中出现不明亮光。”
朱骁皱眉：“具体是什么怪事？”
“有个村民告诉奴才，说前几天夜里，他们村子附近的山上突然放出强光，把半边天都照亮了。第二天去看，山上的树木都枯死了一大片。”
朱骁心中一动，这和【日月皇舆全图】显示的异常能量波动对上了。
“还有呢？”
“还有就是，清军最近在内陆的活动也很频繁，但奇怪的是，他们不是在搜捕反清势力，而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
“奴才也不清楚，只听说和那些怪事有关。”韦小宝挠挠头，“对了，还有一件事。”
“说。”
“奴才还打听到，前些日子有一伙神秘人在广东境内活动，这些人武功很高，而且行事诡异。有人说他们不是中原人士。”
不是中原人士？朱骁想起了那些暗红色的能量波动。这个世界，似乎真的有什么超出常理的东西存在。
正当朱骁沉思时，陈一刀突然开口：“陛下，您刚才说的那些怪事，我们也遇到过。”
“哦？”朱骁转向他，“详细说说。”
“前些日子，我们在一处山谷中休整，半夜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嘶吼。第二天一看，山谷里的动物都死了，而且死状很诡异。”
陈一刀回忆着，脸色有些发白：“那些动物身上没有伤口，但是全身都变成了灰色，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生命力一样。”
朱骁和韦小宝对视一眼，两人都感到了不安。
“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朱骁问道。
“有！”陈一刀点头，“就在那天夜里，我们看到几个黑影在山谷中游荡。他们移动的方式很奇怪，不像是在走路，更像是在…飘。”
在飘？朱骁心中警铃大作。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类。
“那些黑影长什么样？”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是…”陈一刀犹豫了一下，“但是我们的一个弟兄说，他隐约看到那些黑影没有脚，就是在半空中移动的。”
朱骁深吸一口气。看来这个世界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仅有历史的偏移，还有一些超自然的存在。
“陈一刀，你们总舵主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朱骁转移了话题。
陈一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陛下，总舵主临终前确实留下了一封信，说如果有一天遇到真正的大明皇帝，就把这封信交给他。”
朱骁接过包裹，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块奇怪的玉佩。
展开信件，上面写着：
“若此信能到达真正的大明天子手中，那说明天意还未绝我中华。近日种种异象，绝非天灾，实乃人祸。有一伙西洋妖人潜入中华，施展邪术，残害百姓。此事关乎国运，不可不察。玉佩乃我祖传之物，遇妖辄有异象，望陛下珍之。”
朱骁看完信，再看那块玉佩，发现玉佩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西洋妖人…”朱骁喃喃道。
陈一刀见朱骁脸色凝重，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这信中说的妖人，是否就是那些黑影？”
朱骁没有回答，而是将玉佩收好，然后看向陈一刀：“你们天地会现在还有多少人？”
“各地分舵加起来，大概还有三四千人。”
“告诉你们的弟兄，如果真心想要反清复明，就来投靠朕。朕可以给你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陈一刀犹豫了一下：“陛下，恕在下直言，现在各地分舵都在观望。大家都想看看您的实力如何，毕竟…”
“毕竟什么？”
“毕竟国姓爷已经派人来招降了，他承诺给我们官职和军饷，条件很优厚。”
朱骁冷笑：“郑成功的条件是很优厚，但你们想过没有，投靠了他，你们就不再是天地会，而是他的手下。到时候生死存亡，全看他的脸色。”
“可是…”
“没有可是！”朱骁打断他，“朕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愿意跟着朕的，朕视你们为兄弟。不愿意的，朕也不勉强。但有一点你们要记住，朕才是大明正统，郑成功只是个臣子！”
陈一刀被朱骁的气势震慑，连忙点头：“在下明白了，这就回去向弟兄们转达陛下的意思。”
“去吧。三天之内，朕要答复。”
陈一刀告辞离去。朱骁看着他的背影，转向韦小宝：“你觉得天地会的人会怎么选择？”
韦小宝挠挠头：“陛下，依奴才看，他们多半还是会选国姓爷。毕竟现在郑成功的名声在外，而您…”
“而朕在他们眼中还是个死人，对吧？”朱骁自嘲地笑了笑。
“陛下息怒，奴才不是这个意思。”韦小宝连忙解释，“奴才是想说，咱们得拿出点真本事来，让他们看看咱们的实力。”
朱骁点点头，韦小宝说得有道理。光靠嘴说是不够的，得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
“对了陛下。”韦小宝突然想起什么，“奴才刚才忘了说一件事。”
“什么事？”
“奴才在打听消息的时候，听说国姓爷最近派了一支舰队北上，好像是要来广东这边。”
朱骁一惊：“他要来广东？什么时候？”
“具体时间不清楚，但应该就是这几天。”韦小宝回答，“而且听说这次来的不只是舰队，还有他的儿子郑经。”
郑经？朱骁心中一动。如果郑成功真的派儿子来，那说明他对广东这边很重视。
“还有别的消息吗？”
“有！”韦小宝神秘兮兮地说，“奴才还听说，国姓爷这次来，是想和什么人秘密会面。具体是谁，奴才就打听不到了。”
朱骁皱眉思索。郑成功突然派舰队北上，还要和什么人秘密会面，这绝对不是巧合。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马蹄声。一名传令兵快马而来：“陛下！海面上发现不明舰队！”
朱骁心中一紧：“多少艘船？什么旗号？”
“约有二十艘战船，挂的是郑字旗！”
来得这么快？朱骁转身就要回船，却听韦小宝在身后低声说道：“陛下，看来这场戏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