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百草堂前初交手
上官瑾从未跑得如此快过。
他和卫易像两道疾风穿过汴京的街巷，撞翻了多少摊贩、惊起了多少行人，都已无暇顾及。系统面板上的倒计时无情地跳动着：【剩余时间：38分27秒】。
“左转！抄近路！”卫易在前方引路，声音因急促的呼吸而断断续续，“穿过...这条巷子...就到百草堂后门...”
上官瑾的肺部火辣辣地疼，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他不敢停下。
拐过最后一个弯，百草堂的后院围墙已映入眼帘。然而——
“不好！”卫易猛地刹住脚步。
上官瑾心头一紧，内力灌注双腿，纵身跃上墙头。
院内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药柜倾倒，药材散落一地，几名黑衣人正将挣扎的白芷往马车方向拖拽。白芷嘴角带血，右手却仍死死攥着一个青色瓷瓶，瓶中粉末随着她的挣扎不断洒落。触碰到粉末的黑衣人面露痛苦，动作明显迟缓。
“三个前门，两个后窗！”卫易也翻上墙头，瞬间判断出形势，“我救白大夫，你断后！”
上官瑾铁环已然在手：“不，一起上！”
两人如鹰隼般俯冲而下。上官瑾人在半空，凝渊震已化作银光脱手飞出。
精准命中一名黑衣人的手腕，那人惨叫一声松开了白芷。卫易趁机突进，朴刀横斩，逼退另外两名敌人。
“你们...”白芷抬头，眼角的泪痣在血迹衬托下格外鲜红，“小心暗器！”
话音未落，数点寒芒从阴影处射来。上官瑾旋身挥拳，叮叮当当格开大部分暗器，仍有一枚擦过手臂，顿时火辣辣地疼。
【警告！暗器淬毒！生命值-200，持续掉血中...】
上官瑾顾不上查看伤口，一个翻滚来到白芷身旁，将她护在身后：“能走吗？”
白芷摇头，却将那个青瓷瓶塞到他手中：“撒向敌人，触肤即溃！”
卫易已与三名黑衣人战作一团，刀光如练，却渐落下风。上官瑾拔开瓶塞，粉末随风飘散，沾到粉末的黑衣人立刻惨叫起来，皮肤上冒出可怕的水泡。
“药王谷的青鳞散？”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屋顶传来，“可惜对我无用。”
上官瑾抬头，只见柳星闻白衣飘飘立于檐角，眉心朱砂痣在月光下如血滴般刺目。他手中星剑一转，道道银刃斩来！
“闪开！”上官瑾推开白芷，铁壁横挡。“铛”的一声巨响，他被震退数步，虎口迸裂。
柳星闻轻飘飘落下，星剑在铜镜的照耀下：“星逐月影。”
刹那间，整个院落被黑幕所笼罩。无数黑影从地面、墙壁、甚至空气中浮现，每个黑影手中都握着与柳星闻相同的星剑。上官瑾环顾四周，他们已被数十个黑影团团包围。
“领域技能...”上官瑾心头一震。这招他在游戏中见过，是镜天阁高阶BOSS的杀招！
卫易退到他们身边，呼吸粗重：“这是什么妖法？”
“镜天阁秘术，”白芷勉强站起，从腰间取出三根银针，“以铜镜为媒，借星光化剑影。每个剑影都有本体三成实力。”
柳星闻轻笑：“白大夫见识不凡。若你妹妹在此，或许能破此阵。可惜...”
“你休想用我威胁小蔹！”白芷突然将银针刺入自己颈部穴位，脸色瞬间潮红，“秒伤公子，找明灯！”
上官瑾一愣，随即想起游戏中的破解之法——“星逐月影”虽强，但必须有明灯作为阵法核心。他凝神观察，果然在东南角发现一个比其他影子更凝实的黑影，手中星剑泛起阵阵红光。
“卫兄，护住白大夫！”上官瑾摸向怀中剩余的青鳞散。
黑影们同时发动攻击，星剑挥出的光刃如雨点般袭来。卫易刀舞如轮，勉强护住三人，但身上已添数道伤口。白芷又取出几根银针，手法娴熟地刺入几个黑衣人的穴位，那些人立刻僵立不动。
上官瑾抓准时机，将青鳞散全力掷向东南角的“明灯“。粉末在空中形成一片绿雾，那黑影急忙闪避，露出了破绽。
“就是现在！”
上官瑾体内真气狂涌，系统提示音同时响起：
【危机时刻！无影拳终极开山拳熟练度提升至100%！】
凝渊震化作三道流光，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每一道都精准命中明灯黑影的要害。随着一声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整个星逐月影领域如泡沫般消散。
“不可能！”柳星闻首次露出惊容，“你怎会知道阵眼所在？”
上官瑾不给对方喘息之机，铁环再出：“卫兄，合力！”
卫易会意，朴刀直取柳星闻下盘。面对两人夹击，柳星闻挥剑连挡，却仍被逼退数步。他脸色阴沉，突然掷出三面小铜镜，在空中爆开成刺目白光。
“撤！”柳星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秒伤图，我们还会再见！”
待光芒散去，院中只剩几个被白芷定住的黑衣人，柳星闻已不见踪影。
【任务完成：成功解救白芷。奖励发放：秒伤家记忆碎片解锁。江湖声望+50。】
上官瑾长舒一口气，系统的提示让他稍稍放松。但随即一阵眩晕袭来，暗器上的毒素开始发作。
“你中毒了。”白芷踉跄着走近，手指搭上他的脉搏，“扶他进屋，我配解药。”
卫易架起上官瑾进入尚未被完全破坏的里屋。白芷虽受伤不轻，却仍熟练地抓药碾粉，很快配出一碗墨绿色药汁。
“喝下去，会有些疼。”
药汁入喉，如烈火灼烧。上官瑾强忍痛苦咽下，片刻后，一股清凉从腹部扩散，系统提示毒素已清除。
“多谢白大夫。”上官瑾声音沙哑，“你刚才说...你妹妹？”
白芷眼神一黯，正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卫易警觉地握刀，直到看见来人身着官服才放松下来。
“铁手大人。”
铁手带着一队捕快匆匆赶来，金属右臂上沾满血迹：“柳星闻跑了，我们的人跟丢了。”他看了看狼藉的院落，“白大夫没事就好。”
“墨先生呢？”上官瑾想起被铁手带走的画师。
铁手脸色阴沉：“被救走了。一伙黑衣人突袭了押送队伍，用的武功...很像秒伤家路数。”
“秒伤家？”上官瑾心头一震。这时，系统突然弹出一条新提示：
【秒伤家记忆碎片载入中...3...2...1...】
一阵剧痛突然袭入脑海，上官瑾眼前闪过陌生画面——一个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男子，手持长剑与一位酷似柳星闻的中年男子对峙。两人中间悬浮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镜中映出的却不是他们的倒影，而是无数痛苦挣扎的人脸...
“秒伤公子？”白芷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怎么了？”
上官瑾冷汗涔涔：“没事...只是有些脱力。”他暂时不想透露这些零碎的记忆，“白大夫，镜天阁为何要抓你？”
白芷与铁手交换了一个眼神，缓缓坐下：“因为小蔹...我妹妹白蔹。她研究的东西，镜天阁垂涎已久。”
“奈河蛊毒？”卫易突然插话，“药王谷的禁忌之术？”
白芷惊讶地看了卫易一眼：“卫捕快也知道？”
“办案时听说过。”卫易摸了摸鼻子，“据说此毒能让人如坠奈河，生死两难。”
白芷点头，眼中浮现痛苦之色：“药王谷不仅研医，也研毒。我继承医道，小蔹却痴迷毒术。三年前她研制出奈河，此毒能让人陷入幻境，完全受施毒者操控。”
上官瑾想起柳星闻的星逐月影，两者确有相似之处。
“镜天阁得知后，多次派人招揽。”白芷继续道，“小蔹拒绝后失踪了。他们抓我，是想逼她就范。”
铁手补充道：“我们怀疑镜天阁想用此毒控制朝中大臣。墨先生招供了一点，就被救走了。”
“柳星闻说...若你妹妹在，能破他的阵法。”上官瑾回忆道，“难道...”
“小蔹研究过镜术与毒术的结合。”白芷苦笑，“她总是比我聪明。”
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一名捕快慌张跑进来：“大人！秋岚画院起火了！”
众人冲出屋子，只见城西方向天空已被火光染红。铁手脸色大变：“他们在毁灭证据！卫易，你保护白大夫转移。秒伤公子，你...”
“我跟你们去。”上官瑾握紧铁环，脑海中那个与自己相似的男子影像挥之不去，“有些事，我必须弄清楚。”
白芷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小心铜镜...尤其是能照出...另一个你的那种...”
她的话让上官瑾浑身一颤。系统在这时又跳出一条提示：
【新任务触发：调查秋岚画院大火。提示：寻找未被焚毁的铜镜残片。奖励：秒伤家记忆碎片（2/3）】
铁手已集结人手准备出发。上官瑾深吸一口气，跟上队伍。
火光映照下，上官瑾的凝渊震微微震动，仿佛在回应着什么看不见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