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章 初绽锋芒
她的目标也是杨承华?
这倒是有些意外。
“行,先上屋顶。”
姜从云点了点头,双方目的一致自然更好办事。
至于对方为何与那杨氏后人结仇他并不在乎,同样的他不打算与对方坦白。
唐簌绫虽说有些不讲理,但办起事来倒是干净利索。
两人悄无声息地攀到来到楼顶的烟囱后,借着月华朝着主屋的方向摸去。
因秋雨升起浓密的水雾成了两人极佳的遮掩。
“你知道那家伙在哪吗?”
姜从云在屋顶上观察了一番后,发现主屋方向并没有灯光,而大院当中也只有如工蚁一般有序移动的家仆。
“花楼啊。”
唐簌绫肯定地回答道。
姜从云疑惑地回头看向对方,沉默片刻后方才开口。
“你既然知道位置,刺杀不去花楼,躲厨房干什么?”
“我不知道啊!只是在院内蹲到蛟龙卫上门听到消息,都大半夜了,饿了。”
唐簌绫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我还没问你呢,你杀蛟龙卫怎么杀到厨房去了?杀鱼呢?”
姜从云并未回答她,而是从屋顶寻了个时机跃下。
【技艺:轻功(入门)】
【进度:2/1000】
借着月华摸入主屋之后,屋内空无一人。
姜从云并未过多搜寻,径直朝着东侧屋内走去。
而后便轻车熟路的从一处暗墙搜出一个木匣。
万幸前身曾调查过此地,否则自己的计划怕是难以实施。
【技艺:刑侦(入门)】
【进度:2/1000】
“看不出来,你这家伙还是个三只手。”
看姜从云翻出一个满是银票玉佩,散碎金银的木匣,唐簌绫挑了挑眉,伸手也想分一杯羹。
岂料姜从云只是取了些许散碎银子和一枚玉佩,其他的便全部都塞给了唐簌绫。
这什么意思?
唐簌绫有些呆愣的眨巴着眼睛。
她虽是江南盐帮舵主的女儿,也算是见过钱银的江湖客,但也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居然能够如此轻易获得足够挥霍半生的财富。
以至于姜从云伸手取下她的面巾之时,她也没有丝毫的抗拒的意思。
“面巾借我用用。”
付完钱后的姜从云动作娴熟且自然,而后自顾自地从衣柜当中选了套黑色的劲装,便当着唐簌绫的面将身上破碎的麻衣换下。
一具干瘦,但极具力量气息的躯体上带着些许受刑的痕迹。
饶是唐簌绫从小便在码头上见惯了赤膊干活的男人,此时也不由得一愣。
“喂!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忘了跟你说,我一会去吸引门口那些家伙的注意,你潜伏在附近不要动,等我离开之后,自会有人带你去寻杨承华。”
姜从云整理完毕后,将银子和玉佩塞入衣襟的内袋。
“找到地方后,你只需要将前去探寻的人打晕即可,然后于高处悬挂一白灯笼,我随后便至。”
姜从云言罢便将黑色面巾拉上,在唐簌绫惊讶的目光中飞身上了屋顶。
他的时间不多,得抓紧行动,万一狱中情况暴露,那可就麻烦了。
……
半个时辰后,杨府正门前,车马齐备。
汪管事此时正眯着眼,来回清算此番赴京所携带的细软行李。
里面不乏一些奇怪的奇石怪木,都是这些年来通过各种手段,豪取强夺来的宝贝。
这些东西放在这穷乡僻野,不过是所谓的有价无市的空花瓶,可一旦回京后,便成了打通通天路的资本!
汪管事眯着眼,抬头看向空中的明月。
十四年前自己随着少主一同出京,回到这处旧宅时的狼狈记忆依旧清晰。
那是个雨夜,天空咆哮的雷鸣像是京都勋贵子弟的咒骂,瓢泼的大雨像是那些仗势的家仆砸向他们的石子……
似乎又下雨了?
汪管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讪然一笑。
“如今老夫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
“谁是在场管事的,出来说个话!”
沙哑的男声打断了汪管事的自言自语,也引起了在场所有杨家家仆以及捕头的注意。
众人皆是一脸茫然地看向高墙上,一身黑色劲装,以黑巾拂面的男人。
“哪里来的贼人,胆敢在官差面前放肆!左右,给我拿下!”
在场一个资历较老的捕头率先反应过来,当即拔刀大声呵斥道。
而那些个较为机灵的捕头,见有人发话,当即明白这是极好表现的机会。
快速取下腰间的飞爪,用力朝着高处的黑衣人甩去。
咻!
咻咻咻——
一人带头,从者无数。
十数余飞爪化作一只捕食雄鹰凌空而下,钢铁利爪朝着黑衣人头顶罩去。
岂料那黑衣人不躲不闪,只是如开始一般静静等候着。
汪管事心底没来由地漏了半拍,对方身上不知为何有种他熟悉的厌恶感。
当飞爪组成的钢铁雄鹰临近的一瞬,月华大盛!
刺眼的银光闪得在场绝大部分人都闭上了眼,而极少数则见证了钢铁雄鹰的陨落。
“妖…妖法!是妖法!”
人群之中突然传出一道惊呼。
一瞬间,原本呆滞的人群突然躁动起来,连带着马匹也嘶鸣不安起来。
“放屁!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妖法,不过是些江湖术士装神弄鬼的障眼法罢了!大家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
之前的老捕头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自己左右同样慌乱起来的捕头们。
他试图安抚人心,可生死关头,谁又敢轻信一个普普通通老捕头的话呢?
一瞬间的月华,以及众捕头手中断掉的飞爪,无一不是妖术最好的佐证!
“我是在场管事的,阁下前来何事?”
汪管事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当即便站了出来稳定大局。
对方是妖术也好,诈术也罢。
至少看上去是个能沟通的,既然对方没有第一时间袭击,而自己这边又暂时奈何对方不得。
那么不妨先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见鱼儿上钩,姜从云伸手摸向衣襟的内袋,从中取出之前自己从房中搜出的玉佩。
月光之下,青绿色的光辉一闪而过。
汪管事见到那抹光辉后,脚步不自主地向前迈了两步。
鱼儿咬钩了!
姜从云冷笑,那枚价值不菲的玉佩当即从他指尖滑落。
“管事小心!”
见到突然向前做出扑救动作的汪管事,那老捕头不禁出声提醒道。
可汪管事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整个人像是疯魔了一样,死命地伸出手,想要接住那抹绿光。
可惜,他虽触碰到那抹绿光,但并未接住。
噼啪!
咚!
众目睽睽之下,汪管事如失了神一般跪在阴影处,他的面前是四分五裂的玉佩。
他想伸手去拾起,可当碰到碎屑的一瞬间又像是一只误触炭火的猫,猛然抽回手来。
望着自己不断颤抖的双手,汪管事机械地用一只手搭在另外一只手上,试图这样让双手恢复稳定。
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颤抖的并非是他的手。
而是来自记忆深处的恐惧,使得他整个人抖若筛糠。
这十四年来,他在小小的潜龙镇站的时间实在太久了,直到现在,他方才想起来当初跪在那些大人物面前时候的感觉。
那是将希望打碎在面前的绝望!
足足横跨十四年的岁月长河,再次将他吞噬。
“你家少爷在我们手上,想要他活命,先交定金,然后你们马车上的那些东西,出城之后沿河丢下。”
高处的姜从云声音冰冷嘶哑,像是从九天之上降下。
“五百两黄金的定金,现在就要。”
而在家仆的帮助下方才站起的汪管事,像是丢了半条命一般。
嘴唇颤抖不停,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吐出几个字来。
“给…给…快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