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惊之孙家宅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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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诡

“穆穆?”

“穆锦?”

“穆锦你别吓我啊!”

“估计是中了风邪了,请寨子里的那个老医生过来看看……”

好吵……

穆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第一眼对上的就是孙城秀紧张的脸,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原本见她终于醒了的孙城秀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反而被她这个动作给弄得有些疑惑。

“你……你感觉怎么样?”他稍微直起了些身子。

穆锦的眼神还不是那么清明,她愣愣地看了半天孙城秀,终于确定这才是真的孙城秀,立马就拉住他的手臂“嘤”的一下就哭了。

这一哭把孙城秀都给紧张得立马抱住她,赶紧安慰道∶“没事!没事了,我在,我在呢!不要怕!”

穆锦在孙城秀的怀中哭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崔秋和黄复礼就安静地在旁边,等穆锦的情绪稳定了些黄复礼就迫不及待地想问一下她的情况,但被旁边的崔秋制止住了。

她过来也拉了一下穆锦的手稍微放松了些∶“吓死我们了,那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高烧不退,这一烧直接就烧了三天了,且这三天每天都是暴雨,出都出不去,我们尝试着冒着大雨想把你带出去,起码到镇子上的医院看看,没想到车子连寨子都还没有出去,直接打滑差点冲进人家的羊圈里了,我们只好用些感冒药,你再不醒我们打算扛着你都要把你扛出去。”

“三天?”穆锦以为自己听错了。

孙城秀用被子把她包裹好,温柔地说道∶“都快烧熟了吧!你是烧了三天,这三天时不时听到你突然挣扎一下,要么大口喘着气,我们真怕把肺都烧出什么问题来。”

“我怎么就睡三天了,那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来的那天晚上……”穆锦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有些茫然。

孙城秀他们看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来瞬间就紧张起来了,可不能是真烧出什么问题来了吧?

“我们刚来的那天晚上怎么了?”

“那天晚上……”穆锦又一次语塞,明明刚刚还记得的,怎么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天晚上到底怎么了呢?

穆锦仔细地想了一下可脑袋就是空空的,她的记忆就只在吃过晚饭之后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了,后面的事……真的一大片空,可明明不是这样的,她觉得不只是这样的,但奈何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难不成那些她觉得还发生了点什么的那些事只是她烧糊涂了而产生的幻觉?

质疑之际她看到其他人都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这三天受罪的也不止自己一个人,于是不想再把事情弄得那么人心惶惶的,于是也不再去坚持到底有没有存在过的记忆,于是语气轻松的∶

“没事!估计是烧糊涂了!”

大家这才松口气!

崔秋想了一下后觉得是那天来的时候大半夜下雨不说还跑出去看了那个阿婆,可能就是在那里染上了风寒∶“一定是在路上的时候受凉了。”

孙城秀看着穆锦苍白的小脸心里是又怜又自责的∶“没事了,这三天下大雨把路给冲了,再等两天看看要是路修好了我们就回去,饿不饿?你都三天没有吃饭了,先喝点热水我再去给你煮点菜粥,先养养胃!”

穆锦摇了摇头∶“我还不想吃,你不要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被子都盖了两层,却觉得全身寒意。

现在就怕自己一个人被留在这里。

孙城秀理解她大病初愈时不安的心情,但总归是要吃点东西的,就在这时崔秋主动道∶

“你在这里陪着她吧,粥我去煮,不是我吹,我煮的东西绝对好吃,阿礼去打下手!”说着就把黄复礼也给拉走了,把空间都留给了两人。

孙城秀其实有很多要问的,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穆锦看起来还是比较惶恐不安的样子,明明就是一个高烧,但她给他的感觉很不对,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就比如崔秋端着粥过来时传过来的脚步声就让她有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在脚步声传过来的时候穆锦就会非常谨慎地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直到看到来人是熟悉的人之后这才又放心了下来的样子。

然后有的时候就会盯着某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的,或者是有的时候又变得非常的黏人,不,应该是说很惶恐的样子,好像只要有人离开她的视线她整个人就像是受惊的小兽一样,这一整天大家都不敢松懈。

崔秋甚至还怀疑是不是在她发烧的时候他们喂的药有点喂猛了,这会不会是药物后遗症。

对于这个假设孙城秀无法判定,他们是找了寨子里的一个赤脚医生过来看过,但那个医生给穆锦测了一下体温发现穆锦根本就没发烧。

可她明明整个人时冷时热的,这很明显就是发烧的症状,眼看着她时不时大喘气或者是打寒颤的样子,他们只能碰碰运气,还是让那个医生给穆锦开了感冒药。

如果真的是像崔秋说的一样是药物后遗症,那他........在终于看到穆锦醒来的庆幸之余更多的是愧疚。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出了寨子之后要马上去医院细细检查之后再说。

至于把穆锦给安顿睡下之后,一直守在穆锦床边的孙成秀感觉到有人站在门口,他一回头就见老王的一个女儿就站在门口,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

孙城秀确认穆锦睡着了之后这才过去。

来的是王叔的大女儿,也都十九岁了,虽然老王看着有点老实憨厚,但他的这些女儿个个都是长得清清秀秀的。

“有事吗?”他特意压低了声音。

王叔的女儿往房间里看了一下也小声问:“穆姐姐睡着了吗?”

“嗯。”

“那我爸说有些事想跟少爷说。”

孙城秀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小背包还是跟着老王的女儿去了。

王叔一家这几天都老实了很多,特别是他那个小儿子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没有带来过了,毕竟这几天主人家心情不好,所以这几天他们家的人把该干的活干了之后就老老实实地回他们在孙宅旁边的家。

就比如今晚其实他都回去一趟了,按理来说这么晚了就不应该再来打扰了,但也没办法。

孙城秀看到王叔的时候王叔一脸为难,他有些奇怪地问∶“是有什么事吗?”

“那个……少爷,你能不能让我带我儿子去祠堂烧个香?”

“去祠堂烧香?”孙城秀眼神瞬间就沉下来了,且斩钉截铁地拒绝,“孙家的祠堂外人不能进的,且这个时候也不是什么祭拜的时候,更不能进,这好好的怎么要去祠堂拜拜?”

孙城秀说着就细细地端详起王叔的外貌,他那个儿子长相跟他也是有八分像的,应该也不可能……

王叔倒是没有孙城秀想得那么多,他都快急死了,他连忙求道∶

“我知道,这不成规矩,但我儿子……我儿子他很不对劲,他平日里就皮,我们两口子也是盼了好久这才盼了着这么个小子,所以平时把他惯坏了,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回去之后他一直说皮疼。”

“我们还以为他是磕碰到哪儿了,问他是哪里疼他也说不清楚,就是一个劲地说皮疼,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是不想去上学才编了这么个借口的,但今天早上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他的身上长出了……长出了……跟蛇鳞的,一块一块的,还会自己脱落,在脱落的时候还会发出腥臭味……”

“这……这是中邪了啊!他现在都不成人样了,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早点发现就不会成今天这个样子了,他那一身的怪鳞我们也不敢带他去找医生啊,再说这几天路也被冲断了,我们想带他去看也出不去,我们……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少爷……算我求求你了,九生这一定是触怒了哪个先祖,惩罚,这一定是惩罚……”

王叔边说边激动起来,孙城秀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更是很不高兴了∶“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生病了当然要去看医生,再说这确实是有种病会像是身上长了鳞片一样,这是皮肤病,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不是,不是我胡说。”王叔更加激动起来,双眼都瞪得很大,“不仅是我家九生还有穆小姐,她也是中邪了,少爷你好想想你们去的那个戏园……那个戏园在你小时候还在宅子里的时候就被封起来了啊!老太爷还请了风水先生来的,那一片还特此多加了一扇大门,门上的锁多年没开经历了风吹雨打早就生锈了,所以……你们是怎么进去的?连我都没有锁!”

一阵带着湿意的夜风吹过来,孙城秀穿的衬衫领口纽扣开了两颗,瞬间觉得一阵凉意掠过脖颈处!

过了几秒他才难以置信地∶“那里什么时候加了门?”那天明明就没有门。

“在十五年前就加了啊,那个时候少爷也有八岁了,应该有记忆了!”

八岁?

八岁的时候孙城秀确实在这里住过好长一段时间,那个时候长辈们都还经常回来住的,他对那一片是有点记忆的,但也不多,之前都没有注意,但在王叔这么一提示之后他脑海中零散的浮现几段记忆。

记忆中好像确实有几个穿着先生衣袍的人在往门上刷着一层漆,那个时候他还觉得稀奇跟一个堂兄就坐在戏台上看半天,然后就被家里人抱走了。

记得当时家里人很是忌讳那个戏台的感觉,后面两人还被骂了一顿,但在这段记忆里他们还是在里面,那些先生在刷的门不应该是王叔说的后面加的那扇门。

见孙城秀还是不信,王叔直接说∶“要是少爷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看,我们平时都不怎么去那边的,所以那边除了去换灯的时候都没人去,特别是下午五点之后我们更是不敢去,那天是我们太忙了,没有提醒少爷你们,听到你们进戏园的消息的时候我们也都被吓了一跳。”

“少爷!那个地方不兴去啊!”

不信邪的孙城秀跟王叔又去了一趟戏园,当看到长廊的尽头那扇厚重的门的时候,一阵凉意瞬间从脚底涌上,他甚至还不信地问了一遍∶

“这门……真的没有开过吗?”

“没有啊!”王叔保证,“这门我是真没有钥匙,当初老板他们把门封了之后根本就没有提钥匙的事。”

孙城秀看着上面确实已经生锈了的大锁心里已经开始有些打鼓了,他们那天傍晚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少爷,现在你信了吧?多得我也不敢求,我只要我儿子好好的,还有穆小姐,说不定去祠堂拜拜,她也就好了呢?不然这突然就病了就太巧了。”

孙城秀也开始有些动摇了,难道还真有这种说法?

但是想想穆锦在昏迷时那些反常现象……算了,那就试试吧,至少图个心里安心!

因为祠堂是不准外人进去的,所以孙城秀并没有把这事跟他家里人说,他和王叔是偷偷去的,祠堂这边其实没有锁,王叔也只需要偶尔去外面除除杂草之类的,里面的都是到过节的时候孙家人回来的时候自己去收拾的。

而对于王叔一家来说能少干点活就少干点,再加上祠堂这种地方,光是听名字就觉得不是什么经常能去的地方,所以他们还真没进去过。

这是王叔第一次进入孙家祠堂!

很大!

他们刚刚把门打开的时候里面黑漆漆的一丝光线都没有,但在这一瞬间能感觉到一股阴森的凉气,好像在这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一样,直到孙城秀把暗暖色的灯打开,这种感觉才瞬间消失。

而看清上面摆放着的牌位的时候王叔还是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那么大的祠堂里面排列着一排又一排的牌位,一眼都望不到头,他们家世代都是在孙家做事的,之前就听长辈说过孙家就是百年不朽的大户人家,虽然现在孙家子孙也不少,可这牌位更多!

光是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王叔都开始冒冷汗,可为了儿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虔诚的拜三拜,又说了很多句敬语和道歉的话,然后郑重地上香。

他做完之后孙城秀也沉默地拜了三拜再上香,两人做这些事的时候脸色都是严肃的,就在他们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在同一瞬间两人都停住了脚步,但没敢第一时间回头,而是对视了一下之后两人同时缓缓回头。

孙城秀的视线落在地上,有一个牌位掉下来了。

“少爷……这……”王叔一脸惶恐。

孙城秀看了一下上面的牌位,然后过去,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个牌位,把它翻过来之后却愣了一下,这块牌位上面居然什么都没有。

他前后都看了看,确实是没有!

“这是从哪里掉下来的?”

王叔也过来了,他看看孙城秀手中的牌位再看看上面,却发现上面没有缺着的,于是他也疑惑了∶

“对啊!这是从哪里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