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本源之茧
晨星之渊，破碎的封印装置前。
园丁的水晶手臂完全展开，形成复杂的接收结构，贪婪地吸收着从装置裂缝中渗出的紫金能量。他的笑容让林寒想起墨玄机谋划大事时的神情——那种将所有人当作棋子的从容。
“收割行动？“林寒将苏雨晴护在身后，混沌星穹全力运转。右胸的晶体区域微微发热，体内的黑暗意识正高度警觉：「小心，他在拖延时间...封印马上就要完全破裂了。」
园丁似乎能感知到黑暗面的存在，笑意更深：“感觉到了吗？那种呼唤。“他指向破损的封印装置，“你的另一部分在那里等着你。“
苏雨晴的星核突然剧烈震动，不受控制地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纯白空间中，那个巨大的晶体茧正在加速破裂，紫黑雾气从缝隙中渗出。更可怕的是，茧中生物的能量波动与林寒体内的黑暗面产生了明显共鸣！
“林师兄...“苏雨晴声音发颤，“那东西和你...“
园丁大笑：“终于明白了吗？第七观测者。“他张开双臂，“混沌星穹从来就不是太虚一脉的创造，而是我们从这个存在身上'借'来的力量！“
他猛地将水晶手臂插入地面，整个晨星之渊剧烈震动！破碎的封印装置完全裂开，露出深处的一个次级空间——那里悬浮着数十个较小的晶体茧，每个茧中都封存着一个模糊的人形。
“看，前六个观测站的'失败品'。“园丁讥讽地说，“议会告诉你们他们死于实验事故？不，他们是被强行封存的，因为他们太接近真相了！“
林寒的黑暗意识突然暴动！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六个太虚传人站在不同维度，同时向某个存在发起挑战，却被紫黑触手刺穿，强行封入晶体茧中...
「这些...是我的记忆？」黑暗面惊疑不定。
园丁似乎察觉到了林寒的异常，声音突然变得蛊惑：“想知道你体内的'房客'是谁吗？“他的水晶手臂射出一道光线，在空中形成一幅基因图谱，“这是从你身上提取的灵脉序列，再看这个——“
图谱旁边出现了另一个几乎完全匹配的序列，唯一的区别是后者更加...完整。
“茧中生物的灵脉样本。“园丁轻声说，“你们共享99.9%的灵脉结构，林寒。你不是使用者，而是容器。“
这个真相如同一记重击。林寒踉跄后退，右胸的晶体裂痕重新出现，渗出金灰色能量。苏雨晴立刻扶住他，同时警惕地盯着园丁。
“别被他蛊惑！“她厉声道，“守墓人说你是第七个继承者，不是什么容器！“
园丁不以为然地摇头：“守墓人？第零观测站的失败者罢了。“他指向那些小茧，“他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太虚一脉的传承刚好是七代？“
地面再次震动，这次更加剧烈。苏雨晴突然痛苦地弯下腰，她体内的星核自动激活，之前收集的所有灰霜结晶飞出，在空中自行组装成一个精密仪器！
“维度重置装置...“园丁眼中闪过贪婪，“终于出现了！“
灰霜组成的仪器悬浮在苏雨晴面前，显示出复杂的能量图谱。最令人震惊的是，图谱与星核的能量流向完全相反，就像镜像一般！
林寒的黑暗面立刻分析出结构：「这是封印的逆过程！如果激活，它能将茧中生物重新分解封印！」
园丁显然也明白这点，突然暴起发难！他的水晶手臂变形为利刃，直刺苏雨晴胸口。林寒本能地挡在她身前，混沌星穹形成护盾——
却见一道黑色能量从侧面射来，精准击中园丁的手臂！园丁痛呼后退，难以置信地看向攻击来源：“寻道者？！“
三个灰袍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深渊边缘，为首的无面者手持黑色星穹，刚才的攻击正是出自他手。
“时机未到。“无面者发出多重叠加的声音，“真神的苏醒需要完整的仪式。“
苏雨晴趁机激活灰霜仪器，一道纯净的灰白光芒射向破损的封印装置。令人惊讶的是，紫金能量的泄漏速度立刻减缓，那些小茧也停止了躁动。
园丁脸色阴沉，突然改变策略：“林寒，你不想知道如何控制体内的'房客'吗？“他指向自己的水晶部分，“我能教你平衡双生意识的方法，否则...“
他故意没说下去，但威胁显而易见。林寒体内的黑暗面已经开始影响他的思维，右半身的水晶部分正缓慢而坚定地向外扩展。
「他在说真话，」黑暗面罕见地承认，「但我警告你，接受他的帮助等于与虎谋皮。」
苏雨晴一边维持灰霜仪器，一边紧张地观察林寒的状态。他的右眼已经完全变成灰色，嘴角也开始浮现那种园丁特有的冷笑。
“林师兄！“她急切地呼唤，“坚持住！“
林寒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苏师妹...守墓人的螺旋晶体...“
苏雨晴会意，单手取出那枚晶体。就在她准备激活时，无面者突然出手！一道黑光射来，晶体应声碎裂——
但出乎意料的是，碎片并未消散，而是悬浮在空中，组成一个螺旋符号。符号中心射出一道光线，直指深渊底部！
“什么...？“园丁脸色大变。
光线所及之处，地面裂开，露出一个隐藏的祭坛。祭坛上刻着古老的星辉族文字，中央是一个凹槽，形状与苏雨晴的星核完全匹配！
“当星辰坠落时，混沌将孕育新生。“无面者突然吟诵道，“仪式的最后阶段。“
他抬手一挥，三个灰袍寻道者同时出手！目标不是林寒或苏雨晴，而是...园丁！
园丁仓促应战，水晶手臂与黑色能量激烈碰撞。趁此混乱，林寒挣扎着拉起苏雨晴：“去祭坛！“
两人跌跌撞撞冲向深渊底部。途中，林寒的黑暗面突然发出警告：「小心！议会叛徒来了！」
果然，三道紫黑能量束从天而降，拦住了去路。高阶观测者们终于突破了守墓人的阻拦，降临晨星之渊！
“终止仪式！“为首的观测者命令，“第七观测站项目立即终止！“
林寒被迫停下，右半身的水晶化已经蔓延到脖颈，黑暗面的影响越来越强。他艰难地对抗着接管身体的冲动，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苏师妹...继续...走...“
苏雨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祭坛，又看了看陷入苦战的林寒，突然做出一个决定。她将灰霜仪器推向林寒：“用它稳定你的状态！“
仪器自动吸附在林寒右胸的裂痕处，灰白能量与金灰色混沌星穹交融，奇迹般地减缓了水晶化速度。林寒的意识暂时清明，立刻明白了苏雨晴的意图：“不！你不能独自——“
但为时已晚。苏雨晴已经冲向祭坛，星核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母亲，指引我...“她轻声祈祷，毫不犹豫地将手按在祭坛凹槽上。
刹那间，整个晨星之渊被耀眼白光吞没！所有战斗都停止了，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光源——苏雨晴悬浮在祭坛上方，星核完全展开，形成一颗微型恒星。更惊人的是，所有星辉族，无论身在哪个维度，胸口都亮起了同样的光芒！
“星辰坠落...“无面者敬畏地低语。
林寒体内的黑暗面突然惊恐万分：「不！这是集体献祭！她会——」
话未说完，第一颗“星辰“坠落了。远处某个维度中，一位星辉族化为纯粹能量，汇入苏雨晴的星核。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无数星光跨越维度而来，融入那团越来越亮的光球！
“阻止她！“园丁突然大喊，声音中带着真实的恐惧，“如果仪式完成，茧中生物将永远被封印！“
议会叛徒们立刻行动，三道紫黑能量直射苏雨晴。林寒本能地想要阻拦，却被黑暗面暂时控制了身体——
「让我来。」
黑暗林寒完全接管右半身，混沌星穹以从未有过的方式运转。金灰色能量形成实质化的铠甲，轻易挡下了议会叛徒的攻击。更可怕的是，他抬手一挥，三个高阶观测者竟被同时击退！
“这力量...“园丁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已经开始融合了！“
无面者却发出诡异的笑声：“太晚了...看！“
苏雨晴的光球已经膨胀到极限，内部浮现出无数星辉族的面容。她本人则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光球缓缓飞向破损的封印装置，所过之处，紫金灰雾如雪遇骄阳般消融！
“苏雨晴！“林寒撕心裂肺地呼喊，黑暗面与主人格在这一刻达成空前一致——必须救她！
混沌星穹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爆发，林寒瞬间突破所有阻碍，冲向光球。在接触前的最后一刻，他右胸的灰霜仪器突然解体，重新化为结晶融入光球。
一个声音同时在所有人心头响起：
“以星辰为祭，重塑平衡。“
光球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