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观测议会
意识从混沌中浮起，林寒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无法描述的空间里。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也没有常规意义上的物质。一切都是由流动的法则线条构成，交织成不断变化的几何图案。他低头看去，自己的身体半透明化，内部流转着金灰色的能量——混沌星穹在高维度的具现化形态。
“苏师妹？“他尝试呼唤，声音却像涟漪般在法则线条间扩散。
不远处，一团星辉亮起，逐渐凝聚成苏雨晴的模样。她的身体同样透明，胸口处的新生星核如同微型太阳，照亮周围的法则线条。
“这是...高维空间？“苏雨晴的声音带着回音。
林寒点头，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维速度比平常快了许多倍。一瞬间就分析出无数可能性——这里的时间流速与低维世界完全不同，可能他们感觉过了很久，外界才一瞬。
“欢迎来到平衡议会。“
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法则线条汇聚成七个座椅，悬浮在虚无中。每个座椅上都坐着一个光影构成的人形，看不清面容，但能感受到强大的存在感。
正中央的光影抬手，林寒和苏雨晴面前立刻浮现出两界融合的实时景象——如同从高空俯瞰，玄霄界与星界像两滴互相渗透的水珠，融合处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们是维度平衡维持议会。“中央光影说道，“负责监督升维过程。“
最左侧的光影突然变换形态，化作一个与星辉圣女极为相似的女子：“苏雨晴，我的孩子。“
苏雨晴浑身一震：“母亲...？“
光影点头：“我是星辉圣女的升维形态。当年我选择牺牲物质形态，提前升维，就是为了今天能指引你们。“
林寒警惕地将苏雨晴护在身后：“你们就是墨玄机警告的'观测者'？“
议会成员们发出类似笑声的波动。中央光影解释：“墨玄机理解有限。我们不是敌人，而是确保升维不会破坏维度平衡的守护者。“
右侧一个光影展示出一段影像——某个低维世界因鲁莽升维而崩塌，波及相邻维度的惨状。
“未经妥善准备的升维是灾难。“星辉圣女的光影柔声道，“所以议会制定了七阶段测试。你们已经通过了前六个阶段的无意识筛选。“
苏雨晴突然明白：“六个太虚雕像...代表前六次测试？“
“聪明。“中央光影赞许道，“每次失败都为下一次积累了经验。墨玄机是第六阶段，他成功构建了能量转化通道，但未能解决意识适应性问题。“
林寒感受着自己半能量化的身体：“所以第七阶段是...“
“完整的升维适应。“星辉圣女接过话，“包括物质能量化、意识多维度化、以及最重要的——“
她的话被一阵剧烈波动打断。议会成员同时转向某个方向，法则线条剧烈震荡。
“灵力风暴提前了！“一个议会成员警告。
影像中的两界融合处，原本平缓的融合进程突然加速，形成巨大的能量漩涡。风暴所过之处，空间扭曲，生灵痛苦挣扎。
“必须立刻稳定！“中央光影下令，“第七号实验体，展示你的适应性！“
林寒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推向影像中心。他的混沌星穹自动运转，体内的水晶区域在高维能量刺激下开始质变——原本固定的晶体软化，形成可收放的能量结晶！
“尝试同时存在于多个维度。“星辉圣女指导道，“想象自己是光，既能粒子也能波。“
林寒闭目凝神。在混沌星穹的辅助下，他的意识奇妙地分裂开来——一部分留在高维议会，一部分回到两界融合处，甚至还有一丝投射到更遥远的维度。
“无间境...“议会成员们惊叹，“真正的多维共存！“
苏雨晴也被引导到影像前。星辉圣女轻声道：“孩子，释放你的星核之力。它是天然的平衡锚点。“
随着星核之力注入，风暴中心逐渐形成一个稳定的光点。但压力太大，苏雨晴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在消耗自己的存在本质！
“坚持住！“林寒在多维度间呼喊，“援军来了！“
两界融合处，莫凌霜和海歌突然同时抬头。灵力风暴激活了她们体内的两界调和之力，使之升级为某种共鸣节点。无数细小的灵力丝线从两界生灵身上升起，汇聚到她们身上——那是生灵们自发的灵力共鸣！
“他们在帮我们...“海歌惊讶地发现。
莫凌霜握住她的手：“不是帮我们，是帮他们自己。两界生灵都渴望平衡！“
这股庞大的集体意识通过她们传入融合核心，分担了苏雨晴的压力。风暴眼逐渐扩大，形成稳定的通道。
议会目睹这一切，光影波动变得温和。
“惊人的集体智慧。“中央光影评价，“低维生命比我们想象的更具适应性。“
星辉圣女的光影靠近苏雨晴：“孩子，议会将认可两界融合的合法性。但有一个条件...“
条件很简单——完成融合后，林寒和苏雨晴需要担任这片区域的“观测者“，确保新生维度稳定发展。
“我们接受。“林寒不假思索地回答。
苏雨晴却担忧地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但我还能回去吗？我的身体...“
星辉圣女轻笑：“看看你的星核。“
苏雨晴低头，发现新生星核已经与两界融合核心建立了永久链接。通过这个链接，她可以随时将意识投射回物质世界。
“升维不是抛弃，而是拓展。“中央光影解释，“你们将同时存在于多个维度层面。“
议会开始准备送他们回去。临别前，星辉圣女给了苏雨晴最后一个拥抱：
“我在每个维度都爱着你，孩子。“
意识回归肉体，林寒猛地睁开眼。他和苏雨晴仍然站在融合核心前，手还按在光球上。但此刻的光球已经稳定下来，内部流转着和谐的星辉与混沌能量。
“成功了...“苏雨晴虚弱地微笑。
林寒扶住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右胸出现了一块永久晶体化的区域——那是使用高维能力付出的代价。但更奇妙的是，他能感觉到这部分晶体已经与混沌星穹完美融合，不再是负担，而是力量的延伸。
远处，灵力风暴正在平息。两界融合以更健康的方式继续，生灵们不再痛苦，反而因灵力共鸣而焕发新生。
莫凌霜和海歌跑来，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们听到了所有生灵的声音...他们自愿成为平衡网络的一部分！“
星婆和剑无尘也赶到，带来了更惊人的消息——六个太虚雕像全部活化，组成了某种守护阵法，自动调节两界融合的速度。
“墨玄机的后手。“剑无尘感慨，“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当晚，众人聚集在太虚殿顶，仰望已经稳定下来的两界天空。星辉与白云共存，美不胜收。
林寒轻抚胸口的晶体，感受着与高维度的微妙联系：“我们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维度等待探索。“
苏雨晴靠在他肩上，星核微微发亮：“母亲说得对，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起点。“
莫凌霜和海歌相视一笑，她们的两界调和之力已经进化，能随时感知维度平衡的状态。药千斛则忙着研究新出现的杂交灵草，这些植物蕴含着前所未有的药用价值。
星婆最后举起观星仪，展示给所有人看：“观测议会发来了第一条讯息。“
仪器的镜片上，七个光点排列成环形，中央是一个小小的混沌星穹印记——象征着新的观测者已经就位。
“欢迎加入守护者的行列。“星婆读出讯息，“维度平衡，始于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