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起源之秘
星辉方舟缓缓驶入起源星域的边界，如同穿过一层水膜。刹那间，外界的一切声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特的宁静。林寒站在舷窗前，望着眼前如梦似幻的景象——
无数星云如轻纱般飘荡，形成漩涡状的通道，直通中央那颗炽白的星辰。星云中偶尔闪过流光，像是活物在呼吸。最奇妙的是，这里的空间似乎自成法则，方舟无需动力便自动沿着某种轨迹滑行。
“那些星云...“苏雨晴轻声说，“母亲称之为'记忆之纱'，记录着星界诞生以来的所有历史。“
药千斛摸着胡须感叹：“老夫活了二百余岁，从未想过能亲眼见证这等奇观。“
林寒注意到，自从进入星域，体内的混沌星穹就异常活跃，仿佛回到家一般。更奇怪的是，伤口处的灰雾停止了侵蚀，甚至有些退缩。
“墨玄机没跟进来。“他回头看向后方，那艘黑色战舰停在星域边界外，如同被无形的屏障阻挡。
苏雨晴调整方舟航向：“母亲说过，起源星域有特殊禁制，虚空吞噬者及其爪牙无法进入。“
“那莫凌霜和海歌呢？“药千斛忧心忡忡地问，“如果她们还活着...“
林寒没有回答。他想起莫歌最后的身影——被灰雾重重包围，然后爆发出耀眼强光。以两界调和之力的特性，她们确实有可能幸存，但若被灰雾腐蚀...
方舟沿着星云通道前行，约莫一个时辰后，中央星辰已清晰可见。那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恒星，而是一个半透明的光球，内部隐约可见复杂的结构，如同一个微缩宇宙。
“起源星核。“苏雨晴声音微颤，“星界的核心，也是连接玄霄界的锚点。“
随着距离拉近，星核周围的景象也变得清晰——十二座悬浮平台环绕星核排列，每座平台上都有一座祭坛。而正对星辉方舟的那座平台上，赫然矗立着一座与星辉圣女雕像极为相似的石像！
“就是那里。“苏雨晴操纵方舟降落在平台上，“母亲说关键就在主祭坛。“
平台材质似玉非玉，踏上去有种温润的触感。中央祭坛呈圆形，表面刻满了与星辉方舟相似的符文。而那尊石像就立在祭坛正中央，面容安详，双手交叠于胸前，像是在守护什么。
三人谨慎地靠近祭坛。林寒注意到石像基座上刻着一行小字：
“唯有光暗相生，无间交融，方见真谛。“
“光暗相生...“林寒若有所思，“是指混沌星穹与混沌星辉？“
苏雨晴点头：“应该是。母亲留下的信息提到需要两种力量共同激活。“
药千斛绕着祭坛检查一圈：“没看到什么机关。怎么开始？“
林寒与苏雨晴对视一眼，默契地伸出手，分别按在祭坛两侧。
“我数到三。“林寒说，“一起注入力量。“
“一、二、三！“
混沌星穹与混沌星辉同时注入祭坛！刹那间，整座平台剧烈震动，祭坛符文逐一亮起，最终汇聚到中央石像上。石像表面出现裂纹，随即如蛋壳般剥落，露出内部——竟然是星辉圣女的立体投影！
“母亲！“苏雨晴惊呼。
投影睁开眼睛，目光温柔地扫过三人，最后落在苏雨晴身上：“我的孩子，你终于来了。“
更令人震惊的是，祭坛另一侧也浮现出一个投影——太虚天尊！两位上古大能并肩而立，哪有什么对立的样子？
“若见此景，说明计划顺利。“太虚天尊开口，声音浑厚，“我与星辉当年故意制造对立假象，实则为应对今日之劫。“
星辉圣女接话：“虚空吞噬者并非自然存在，而是上一个宇宙轮回的残留。它要吞噬的不只是星界和玄霄界，而是所有时空。“
投影展示出一幅骇人景象：无数世界被灰雾吞噬，最终连虚空吞噬者自己也崩溃消亡，只留下绝对虚无。
“我们找到了阻止它的方法。“太虚天尊指向星核，“起源星域是两界创生之处，这里的星核可以永久封印吞噬者。但需要两个条件——“
“完整的生命星核。“星辉圣女展示出被一分为二的心形晶体，“以及无间交融的光暗之力。“
投影变换，显示出一幅蓝图：生命星核在祭坛激活后，将释放出净化之光，永久封印虚空吞噬者。但代价是...
“必须有人留在星核内作为锚点。“太虚天尊语气沉重，“否则封印无法持久。“
星辉圣女看向苏雨晴：“孩子，另一半生命星核就在你的血脉中。当年分离时，我将它融入你的灵魂。“
她又看向林寒：“而太虚指环中的碎片，需要与星穹之力结合，才能唤醒真正的力量。“
投影开始模糊，最后时刻，太虚天尊留下警告：“小心墨玄机，他已被完全腐蚀。记住，看似绝境时，真正的答案往往在...“
话未说完，投影突然消散。与此同时，祭坛中央缓缓升起一个水晶柱，顶端凹陷处正好是心形。
“这就是放置生命星核的地方。“苏雨晴说。
林寒取下太虚指环，仔细端详：“但如何取出里面的碎片？“
仿佛回应他的疑问，指环突然发热，自动分解重组，最终变成一块心形碎片！同样的，苏雨晴胸口也浮现出柔和光芒，另一块碎片从她体内缓缓析出。
两块碎片飘向水晶柱，完美嵌合。就在即将接触的刹那，一声巨响震动整个平台！
“小心！“药千斛大喊。
星辉方舟被一道灰光击中，护罩瞬间破碎！更可怕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爆炸中冲出——是莫歌！但她现在的样子极为诡异：身体一半是正常的蓝金色，另一半却被灰雾侵蚀，眼中时而清明时而混沌。
“莫师妹？“林寒试探地呼唤。
莫歌身体一震，正常的那半边脸露出痛苦表情：“林师兄...快走...我控制不了...“
话未说完，灰雾部分突然占据上风，她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双手凝聚出两界调和之力与灰雾混合的能量波！
“她被控制了！“苏雨晴撑起星辉屏障。
莫歌的攻击转瞬即至，狠狠撞在屏障上！冲击波将三人掀飞，药千斛直接滚到祭坛边缘，差点跌落无尽虚空。
“药前辈！“林寒想去救援，却被莫歌拦住去路。
“你们...都要死...“莫歌的声音变得陌生，显然是墨玄机在远程操控，“生命星核属于吞噬者大人！“
她再次发动攻击，这次更加狂暴。林寒不得不全力运转混沌星穹抵挡，但重伤未愈的他很快落入下风。
苏雨晴趁机绕到祭坛另一侧，尝试将合二为一的生命星核放入水晶柱。就在星核即将就位的瞬间，莫歌突然转向她，一道灰光直射而去！
“不！“林寒拼尽全力扑出，用身体挡住这一击。
灰光穿透肩膀，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但借着这个空隙，苏雨晴成功将生命星核放入水晶柱！
整个起源星域突然静止了一瞬，随即中央星核爆发出无法直视的强光！光芒所过之处，莫歌体内的灰雾如雪遇骄阳，迅速消融。她惨叫一声，跌落在地，恢复了本来面貌。
“成...功了？“药千斛艰难地爬起身。
然而下一刻，星核光芒突然变得不稳定，开始忽明忽暗。祭坛表面浮现出新的符文，组合成一个残酷的讯息：
“锚点未立，封印不稳。“
“什么意思？“药千斛茫然。
苏雨晴脸色煞白：“意思是...需要有人永久留在星核内维持封印。“
更糟的是，星辉方舟的通讯器突然响起警报——能量仅剩10%，只够一人离开！
三人面面相觑，陷入死寂。最终，苏雨晴深吸一口气：“我留下。“
“不行！“林寒一把抓住她的手，“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没有时间了。“苏雨晴苦笑，“母亲将生命星核融入我灵魂时，就注定了这一天。“
她轻抚林寒的脸庞：“带着药前辈回玄霄界，告诉大家...“
话未说完，林寒突然浑身一震！体内的混沌星穹与起源星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无数信息如洪水般涌入脑海——
“无间创生...平衡之道...一不是二，二即是一...“
太虚指环残留的讯息终于完整显现：原来当年太虚天尊与星辉圣女还隐藏了第三种选择！不需要牺牲任何人，而是通过某种特殊方式重构星核内部法则...
“我明白了！“林寒双眼放光，“苏师妹，药前辈，帮我争取时间！“
他盘坐在祭坛中央，全力运转混沌星穹。奇妙的是，生命星核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意图，射下一道光柱将他笼罩。
在光柱中，林寒的意识进入了一个奇异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无数流动的法则线条。他按照太虚指环的指引，开始小心翼翼地调整这些线条...
外界，苏雨晴和药千斛紧张地守护着。莫歌已经恢复清醒，虚弱地躺在一边。星核的光芒越来越不稳定，整个起源星域开始震动。
“他在做什么？“药千斛焦急地问。
苏雨晴摇头，但眼中闪烁着希望：“相信他...“
就在星核即将崩溃的刹那，林寒猛地睁开眼，大喝一声：
“现在！将两界调和之力注入星核！“
莫歌强撑着爬起，与苏雨晴同时出手。两股力量汇入星核，奇迹发生了——星核内部结构重组，光芒由白转金，最终稳定下来！
祭坛上的符文也随之变化，显示出新的讯息：
“无间已成，封印永固。“
“成功了？“药千斛不敢相信。
林寒精疲力竭地倒下，被苏雨晴一把抱住。他虚弱地笑道：“不需要牺牲任何人...只需要...重构星核内部的...平衡法则...“
星辉方舟的通讯器再次响起，这次是好消息：星核稳定后，释放的能量补充了方舟动力，现在足够所有人离开！
莫歌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对不起...我差点...“
“不是你的错。“苏雨晴扶起她，“我们一起回家。“
四人相互搀扶着走向方舟。临登船前，林寒回头看了一眼起源星核。在光芒深处，他似乎看到了太虚天尊与星辉圣女的虚影，正向他们微笑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