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灵泉之眼
一天后，辰阳循着野猪的记忆以及妖丹的感应，来到一处隐蔽的山壁前。
蛇尾扫开垂挂的藤蔓时，一股清凉湿润的气息夹杂着泥土特有的芬芳扑面而来，让它的鳞片都不由自主地舒展开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入口，约莫一丈高，洞口边缘还残留着明显的蹭痕。
洞口地面上散落着大量被啃噬得干干净净的兽骨，几簇坚硬的野猪鬃毛嵌在岩缝中。
入口处的岩壁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獠牙刮痕，有些痕迹甚至深达寸许，显然洞穴原主人的性格极为暴躁。
辰阳并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先盘踞在洞口，将妖识如蛛网般缓缓铺开。
仔细感知后，它确认洞穴内除了残留的野猪气息外，再无其他妖兽活动的痕迹，这才谨慎地滑入洞中。
出乎意料的是，洞内环境比想象中整洁许多。
宽敞的洞穴呈葫芦形，最宽处约有五丈见方，洞顶垂挂着一些发光的苔藓，提供了微弱但足够的光线。
在洞穴左侧一处干燥的角落里，铺着厚厚一层被压实的苔藓垫，显然这就是野猪妖兽日常休憩的窝。
辰阳注意到，这个位置既避开了洞口的风，又能第一时间察觉外界的动静，显示出原主人不俗的灵智。
随着深入，空气中那股野猪特有的腥臊味逐渐被一股清新的泥土香气取代。
洞穴最深处，一眼碗口大小的泉眼正在汩汩涌出淡黄色的灵液。
泉眼周围的岩石呈现出独特的蜂窝状结构，显然是被精纯的土灵力长期浸润形成的。
那些灵液顺着天然的石槽流淌，最终在一个天然形成的石臼中汇聚成一个小水潭。
潭水表面还浮动着珍珠般的灵光，在昏暗的洞穴中显得格外诱人。
“灵泉之眼！而且还是土系的。”
辰阳的蛇信不受控制地高频颤动，它能清晰地感受到泉水中蕴含的精纯土灵气。
根据《五行蜕蛟经》里面的记载，世间大多数灵泉都是无属性的，只有一些极为稀少的灵泉才会带有属性。
而这口灵泉还刚好是土属性，于它正好合适。
更让它惊喜的是，灵泉底部沉淀着一层晶莹的灵砂，这些灵砂在神识感知中如同繁星般闪耀。
这正是《五行蜕蛟经》中提到的“地脉精华”，是巩固土灵妖丹的绝佳补品。
辰阳小心地用尾尖轻触水面，顿时感到一股温润的灵力顺鳞片蔓延而上。
体内的土灵妖丹立刻活跃起来，开始自主吸收这股精纯能量。
它注意到，灵泉周围的地面上还散落着几块被啃噬过的灵矿残渣，看来那头野猪妖兽也知道利用这里的资源，只是可能功法等级不高。
“难怪一头普通野猪也能修炼到一阶的程度……”辰阳恍然大悟，“守着这样的宝地，就算功法差劲，日积月累也能受益匪浅。”
它已经开始盘算要如何最大化利用这处灵泉，来加速自己的修炼进度了。
辰阳盘踞在灵泉旁，半截尾巴沉入水面，顿时激起一圈淡黄色的涟漪。
霎时间，一股厚重的土灵力顺鳞片逆流而上，体内初成的土灵妖丹如饥似渴地吞噬着这股精纯能量。
他能清晰感受到，每一缕灵力都被妖丹吸收转化，在丹体表面留下一道道细微的纹路。
整条蛇躯不自觉地舒展开来，每一片鳞甲都泛出琥珀色的微光，在昏暗的洞穴中显得格外神秘。
灵泉的土系灵力与妖丹产生奇妙共鸣，让辰阳产生一种回归母体的安心感。
“此地甚好。”
辰阳的金色竖瞳在黑暗中闪烁。
“不仅灵力充沛，位置隐蔽，更有天然形成的防御地形。”
根据识海中《五行蜕蛟经》土行篇的记载，他现在只是初步凝成妖丹。
妖丹表面仅有零星的天然纹路，远未达到功法描述中“九纹圆满”的境界。
要突破至二阶妖兽，必须先在妖丹上凝聚九道完整的土系丹纹。
辰阳将头颅轻搭在潭边凸起的岩石上，干脆将大半截蛇躯缓缓沉入灵泉。
淡黄色的灵液刚好漫过鳞片，带来阵阵清凉之意。
它运转土行篇修炼功法，开始有意识地引导灵力在经脉中循环。
随着修炼深入，灵泉水面逐渐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精纯的土灵力源源不断涌入体内。
体内的妖丹在功法的运转下自行吐纳着灵泉灵气，而它则在脑海中参悟起土行篇中的数道土系法术。
修炼的日子如流水般逝去，辰阳逐渐摸索出一套极为高效的修行规律。
每日辰时，当第一缕阳光透过藤蔓缝隙洒入洞内，他便将半截身躯浸入泉中，运转妖丹吸收最为纯净的晨间土灵气。
这个时段的灵力最为温和，不带丝毫暴烈之气，最适合深度修炼。
辰阳能清晰感知到，随着妖丹的旋转，一缕缕淡黄色的灵雾从泉水中渗出，顺着鳞片间的缝隙渗入血肉，最终汇聚于丹田，使妖丹上的纹路愈发清晰。
午时阳气最盛时，他就会外出进行捕猎。
晋升为一阶妖兽后，普通野兽的血肉精华确实已无法显著提升修为，但辰阳发现某些特定猎物还是有些益处的。
比如山猪的獠牙里蕴含微量土灵，岩羊的骨髓有助于强化骨骼，而吞食灵性较强的蛇类，甚至能略微提升自身的毒性。
他不再盲目猎杀，而是刻意挑选这类猎物，甚至会在捕猎时运用土系法术，精准击碎猎物的要害，确保血肉精华不会流失。
下午时分，他会开始修炼参悟出来的土系法术。
从最初简单的地刺术，到后来复杂的岩甲术，他对土灵力的掌控日益精进。
有时候修炼至忘我，洞内会回荡起土石碰撞的闷响，岩壁被他操控的土石反复锤炼，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加坚硬。
偶尔，他还会尝试将地脉灵力与妖力结合，使法术的威力更上一层楼。
直到妖力耗尽，筋疲力尽，他才会停下休息。
到了夜间，他会爬出洞穴，盘踞在洞顶的巨石上，专心吞吐月之精华。
他发觉，月华虽属阴寒，却意外地能调和土系妖丹的燥烈，使其更加凝实。
这一日，当辰阳在灵泉水潭正常修炼完后，突然发现妖丹表面的纹路比昨日清晰了几分。
那些原本模糊的纹路，此刻竟隐隐勾勒出一幅玄奥的图案，仿佛某种古老的符文正在成形。
“照这个速度，或许再过不久，就能凝第一道丹纹……”
辰阳心中振奋，更加坚定了按部就班修炼的决心。
在这与世隔绝的洞穴中，每一天都能感受到实实在在的进步，这种充实感让它暂时忘却了身为异类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