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丢不丢人啊？
身旁的教室连同周遭的墙壁一起，彻底消失。
像是硬生生被橡皮擦抹去，徒留巨大的空洞。
远离那处不祥之地后，月见雪姬接过剑崎律递来的照片。
“你的意思是......这张旧照片，能帮我们破解鬼域？”
剑崎律点头，“你知道深层鬼域吗？”
“当然，鬼域分为表层和深层，我们通常就处在表层，”月见雪姬如是说道，“厉鬼虽能构造并不断扩展鬼域，但自身是比怨灵要脆弱些的。”
她拍了拍战术背心上的格洛克，“打个比方，我射出的子弹只能牵制住刚才那个长毛鬼，却没法破防。
如果面前是厉鬼......我有自信让它受伤出血。”
剑崎律微笑：“所以，厉鬼就会躲在深层鬼域中，以防止受到伤害对吧？
如果我们能去深层鬼域将它击杀，鬼域也就会自行瓦解。”
话说到这个份上，月见雪姬也不需要他进一步解释了。
她眨了眨眼睛：“能通向深层鬼域的照片......这情况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以前的鬼域，你们是怎么破解的？”
“咳咳咳，妖魔和怨灵任务相对没那么难，可一旦碰上厉鬼.......我们都是用人数去填的，”月见雪姬尴尬地撇过头，“我们发现，死的人多了，厉鬼就会从深层鬼域出来收割一下。
因此，在任务前通常会分为几队——第一队失联了就派下一队去，直到厉鬼现身，我们再展开围杀！
至于前面那几波人，能不能活就各凭本事咯。”
剑崎律沉默了。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却忽然很想点一根。
难怪小泽堇说死亡率有四成。
难怪孤身进鬼域，机关内大部分人就默认他已经死了。
原来相当一部分人，打一开始就是去牺牲的耗材。
剑崎律收起照片，郑重道：“除去它之外，我们还需在鬼域中收集其他两份‘钥匙’，集齐后就能去深层鬼域把它给宰了。”
有了清晰的破局之法，月见雪姬心中不再迷茫，重重点头。
当然她也清楚，这件事说起来简单，真要去做可是难上百倍的。
像刚才，若不是剑崎律铤而走险，旧照片就会与教室一同消亡，他们也再无闯进深层鬼域的机会。
此事厉鬼肯定也已意识到，接下来的行动只会更加艰难。
就在这时，月见雪姬忽然恍惚了一下，痛苦地捂住脑袋。
“怎么了？”
剑崎律立刻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持剑张望。
月见雪姬脸色苍白，只感觉脑袋被重锤砸过，天旋地转。
“糟糕，我身为学生的桎梏还存在着。”
“什么桎梏？”
“不能在校内穿奇装异服......新生报到后，我也就成为了正式学生，必须得穿校服。”
她有些支撑不住了，脑袋虚弱地抵在他的背上，“记忆告诉我，去保健室......那里存有备用的。”
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在梦呓。
剑崎律眼神凝重，再拖下去，月见雪姬怕不是撑不了多久。
幸好，保健室离此处不算太远，只需要上个楼梯的功夫就能到达。
他连忙将女孩背起来，警惕地沿着走廊迈步。
周遭的教室窗户都被紧紧封住，但他却感受到了无数视线正在窥探。
“是伥鬼吗？”剑崎律皱眉自语。
作为厉鬼最忠心的仆人，它们必然会遵循主人的意志，想方设法阻止自己前往深层鬼域，会在此处拦路并不奇怪。
似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自前方走廊的拐角处，传来响亮的脚步声。
眼前的鬼，外形是穿着老式西装的高大男性，脸上紧紧缠满了绷带，蹒跚着向这边走来。
它双手的指甲都被剥去，粘稠的血液止不住地滴落。
剑崎律眯起眼睛，将月见雪姬轻轻放下。
虽然没有脸，但从服装和发型能看出来，它就是老旧照片中被抹去脸的老师。
【怨灵·西装鬼】
【危害等级：四级】
【状态：渴望杀戮】
“哦？竟然不是伥鬼？”
剑崎律心中警惕又提高一分，拥有自由意志的怨灵，战斗力绝对是比伥鬼要强的。
必须干脆利落地解决。
就在他持剑迈步，准备与其交锋时，西装鬼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捂面哭泣起来。
它的状态栏也随之改变，从“渴望杀戮”转为“忏悔”。
剑崎律挑眉，搞不懂这是哪一出。
莫非，它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杀意，自知不敌才跪下忏悔的？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与它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观察片刻后，剑崎律敏锐地注意到——西装鬼下跪的方向，正是虚弱靠墙的月见雪姬。
一个不知是什么年代的鬼，为什么要对她下跪，又在忏悔什么？
是月见雪姬拥有未曾向他人说明的异能，还是......另有隐情？
“不管了，你也给我变成奖金吧。”
时间紧迫，剑崎律无暇考虑更多，挥剑将它斩杀。
西装鬼哀嚎着消散，直到最后一刻都依旧在跪伏着，痛哭流涕。
确认周遭没有其他灵异后，他干脆将月见雪姬拦腰抱起，一路加快速度朝着保健室的方向飞奔。
保健室。
“同学，身体.....不舒服吗......”
全身青紫的女鬼老师晃晃悠悠，如丧尸般飞奔而来，手中针头正向外冒出深黑色的药液，“还有，禁止......早恋......”
“关你屁事，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开门杀这一套？”
早先通过锁孔，剑崎律就发现了这只女鬼的存在，事先将女孩安放在门外。
木剑出鞘，瞬息间捅穿它的腹部，抽出后又立马削去大半个脑袋。
仅是数秒时间，女鬼的脑浆就混着黑血溅了一地。
若是其他作战员遇上，得头疼好一阵，说不定还会出现死伤。
但在残响空间磨炼这么久后，这种与无首女相当的灵异，在剑崎律面前已是路边一条。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马在橱柜中翻找起来。
终于，在最底层的木箱内，他找到了整齐叠放好的老式水手服。
大致目测了一下她的size，剑崎律提起一件合适的水手服，“雪姬小姐，赶快穿上。”
见她全身发烫，剑崎律知道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他干脆自己上手，将女孩身上的战术背心连同巫女服一起扒下，春光乍泄。
“噗——”
看见巫女服下的衣物后，他差点没憋住笑，好险还是忍住了。
双手穿过光滑的腋窝，支起她白皙纤细的身子，开始手忙脚乱地穿戴起来。
十分钟后，月见雪姬在病床上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穿着一身皱巴巴的水手服。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她脸上登时滚烫，缩成一小团，语无伦次：“律君，你你你......”
“丢不丢人啊，副课长？”
剑崎律坐在床边的折凳上，露出长辈般的和蔼笑容，“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穿粉色兔兔款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