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童言无忌

当然是一场虚惊。园园和芳芳在火炉边，望着地上几根冒烟儿的松树枝，干哭不掉眼泪。

李校长见状，训斥道：哭什么哭，哪有着火？

园园和芳芳停止哭声，双手做擦眼泪状。看见我在李校长身后不远朝她们吐舌头，做鬼脸。

刚才差点就着了，是我倒了一杯水。园园煞有介事地解释着。

放学的时候，园园和芳芳拉住我，悄悄问我为什么要让她们假装失火。

我说：我妈妈说过，不能单独和陌生的男人呆在一个房间里。

园园和芳芳若有所思，我妈妈怎么没说过呢。

回到家，这天晚上，我又梦见了妈妈。

妈妈说：晓雪，我快回家了，你等着妈妈哈。

一睁眼睛，努力回想，从前妈妈是在我上三年级的时候回来的。她发生车祸是我上初一年级的时候。

一切还都来得及。眼下先解决李校长的事情，解救张老师。

那本《格林童话》我倒是喜欢上了，伴着我度过了整个学期以及寒假。

第二年春天，又开学了。学校居然多了一架钢琴，据说是李校长向教育局申请的。

而我们的音乐老师，就是年轻的张老师。

这一天下午，张老师给全校学生上音乐课。她把歌词早早抄好在黑板上。

“走在月光下，有问也有答”其实就是当年的流行歌曲。不过经过张老师美丽动人的歌喉一唱，配上她纯美的笑容，听起来就特别好听。

李校长担任伴奏，说来奇怪，他可真是多才多艺，书法精湛，弹琴也不错。他一边弹奏，一边嘴里也跟着哼哼。

下课了，学生们一轰而散。李校长走到张老师面前，夸赞她歌唱得好。并示意她走到钢琴面前，让她坐下，大概是想教她弹琴。

我远远地看着。心想，张老师，可千万要小心。

放学后，园园和芳芳叫我一起走，我说，你们先走，我想去再问问张老师那个歌儿的词。

我径直走到张老师和李校长跟前。发现李校长的手不时地碰一下张老师的手指，在指点她弹琴方法。而张老师的脸红红的，额头都渗出了汗珠。

张老师！我朗声叫道。

张老师抬头，见是我，立即起身，躲开李校长，向我走来。

晓雪你找我啊？她有点尴尬地笑笑。是啊，张老师，我想要一份你今天唱歌那个歌词，回家给爸爸，他也喜欢唱歌。

我问李校长：李校长你怎么还没走啊？

你没看到吗，我在教张老师弹琴。李校长没好气地说。

我奶奶说，孤男寡女不能单独在一起。我故意说。

李校长的脸也红了，他对张老师说：我先走啊，一会儿你过去吃饭哈。

等李校长走远了。张老师笑了：你一个小孩子，还知道孤男寡女这个词。

我表情严肃地对张老师说：张老师，你要离李校长远点儿，他没安好心。

张老师皱了下眉头：我的实习鉴定还要李校长写评语和签字呢。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张老师，我可提醒你了，不要去他家吃晚饭。今天你去我家吃饭吧，我奶奶做饭可好吃呢。

张老师犹豫了一下。我干脆拉住她的衣袖：老师，你去吧，我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北方的冬天天黑得早，外面果然已经黑乎乎的了。

好吧，我和你去。可是，我怎么回来呢？

你就住在我家吧，和我奶奶咱们三个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