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明月宗要是有姓董的师姐，我跟他姓！
三河坊内城区的荣福楼，有名的灵膳馆子。
沈万淮沈堂主命人订了个大包间，将嫡系手下和三个邻居招呼到了一起，推杯换盏。
大江帮万事堂主，完全有资格举办就职典礼。
但此次胜利存在侥幸因素，帮里也要考虑到元老系的情绪，所以在庆祝方面，便是以低调为主。
“大哥，敬大哥！”
“今日我们兄弟不醉不归！”
……
相比于大江帮弟子，方元三人主要由沈万淮的道侣张芳作陪。
向沈家提供情报的吴雪是大功臣，张芳连敬了吴雪美姬好几杯酒。
方元也差不多。
虽不清楚具体细节，这几天吴雪往东厢房钻过两次。
一次是提供情报前，一次在提供情报后。
再加上方元与明月宗弟子沾亲带故，这份功劳里指定也有他的努力。
“方兄弟，嫂子敬你。”
“多谢嫂子。”
方元喝了一杯。
这起码价值数十枚灵石的席面，方元吃得很开心。
连杯中的灵酒也如是。
几杯下肚，隐约间，丹田之内的气旋似乎都凝实了一丝。
这时，他的耳畔传来吴雪温柔的声音：“弟弟，姐姐我是因为有灵契在身，没办法加入大江帮，你为什么拒绝了沈大哥的好意？”
方元微愣。
他并没有看到有人张口。
想起来了，此乃传音入密，方元也会，只不过不熟练。
吴雪端起酒盅，方元碰杯，喝。
与此同时回答道：“雪姐，刚才我已经说了，是有位明月宗的师姐觉得我不错。
帮派与宗门，还是加入宗门前途更远大。”
吴雪：“你这几日都跟你那表兄往明月楼里走，忙的就是此事？”
方元：“对啊。”
顿时，吴雪的传音冷淡了几分：“方道友，亏得我把你当弟弟看待，你骗其他人也就算了，居然连我也骗。”
方元：“雪姐，此话从何说起？”
“那我问你，看好你的明月宗师姐姓什么？”
“董师姐啊。”
“明月宗三河坊就没有姓董的女弟子！”
“……”
“你别忘了，我是明月楼的夫子，几家明月楼，我比你熟。”
“……”
吴雪微微眯起一双美眸：“怎么，没话说了？”
方元喝了下一杯酒，咂咂嘴：“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雪姐你记错了？”
吴雪：“呵，可能吧。”
传音到此结束。
此后，很明显的一件事，吴雪拉远了与方元之间的距离。
撒谎并不可怕，吴雪也撒谎了。
区区一个女夫子，根本用不上灵契。
可她明明已经戳穿了方元的谎言，后者居然还死不承认。
这是不信任。
对于一个不相信自己的人，自然也不值得吴雪去信任与交好。
……
午后，
紫檀苑的邻居先行散桌。
他们都非大江帮弟子，在这里坐一天便会损失一天的俸禄。
像张铁，就要去宝器阁上工。
吴雪也要去明月楼看一看弟子们。
忽的，
张铁紧走几步，追上了吴雪，说道：“吴雪妹子，最近你和方元道友走的很近。”
吴雪看过去：“张铁大哥，话可不能乱说。”
她虽为明月楼的夫子，却是待字闺中，像“走得很近”此类的话，传扬出去很容易影响女子清誉。
张铁连忙摆手：“我说错了，妹子你不要介意。
我的意思是，方道友此人不太靠谱，咱们与之相处，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儿。”
“他每天都要去明月楼，一去就是好久。”
“他说他在外城区坊市有个摊位，可我听说那个摊位是他杀人抢来的。”
张铁道：“当然，我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可妹子你还记得那天的两件带血的法袍没……有点渗人啊。”
“还有，方道友每天去明月楼，回来就是修炼，我看他的修为进境也不慢，显然是花费了不少资源，那么他的灵石是从哪儿来的？”
“他才来三河坊几天？……一个炼气三层的散修……总之我觉得咱们这些本分的修士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闻言，吴雪颔首：“多谢张铁大哥提醒，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方元此人嘴里没有几句实话。”
两人又聊了几步，便各自分开，宝器阁与明月楼离的可不近。
讲真，
今天沈万淮邀请吴雪加入大江帮的时候，可是让张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万一吴雪妹子答应下来。
大江帮又是能人辈出，他的机会就变得十分渺茫了。
而关于刚才那番话，张铁一半真心、一半如是为了他自己。
吴雪两次去给方元送饭，他全部看在眼里。
吴雪妹子都没给他送过饭！……让人好生嫉妒。
他方元何德何能，恐怕住进紫檀苑都是走后门进来的。
除了长得好看点，张铁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此人身上一丁点优点。
当然，张铁觉得方元形迹可疑也非撒谎。
这种人早晚出事，他怎么能让吴雪妹子往火坑里跳？
……
内城区的第二座明月楼，
不如总楼的富丽堂皇，
但每座明月楼的运营模式在唐仙子入住三河坊便已定好，吴雪来此上工，教授的内容区别也不大。
她说方元嘴里没几句实话，是真这么觉得。
此次“售卖”情报，吴雪记方元一份大人情。
她想着万万不能亏待帮了自己一把的这个弟弟。
可谁想到，现实又给她上了一课。
她以为向沈万淮提供了加以论证后的情报，结果会是她得到一枚破障丹，然后她将丹药赠于沈万淮，兑换一些其它资源，皆大欢喜。
事实却是，情报交出去之后，第一天不见动静，第二天沈万淮回归紫檀苑便已是炼气后期修士。
什么破障丹，跟她完全没有关系。
见此，兑换之事吴雪也不问了，她一小小散修，得罪大江帮的一位堂主，那不是找死么。
明月楼的情报是她提供的？
吴雪敢四处传扬？
分明是沈堂主多方走动，明察秋毫，最终成功获得了修为与身份的双重晋升。
现实啊，从来都是那么的现实。
所以，在中午的饭桌上，吴雪本打算跟方元念叨几句。
结果又生了一肚子气。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哼，还明月宗的董师姐？
我进出明月楼多少次了，他才几次？”
吴雪站在台下，看上面的妙龄少女们跳舞，不禁冷哼道：“还我记错了，明月宗要是有姓董的师姐，我跟他姓！”
她刚说完，
楼上传来脚步声。
一名炼气六层的紫衣女修轻扭腰臀，走了下来。
附近有人道：“呦，董师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