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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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兄弟相聚

“星渊,以后要是有机会,搭个戏班子吧,你做班主,肯定一堆人抢着拜师!你保准能赚个盆满钵满。”

王东宏笑道,刘杲林则不停的举着手,口中嚷嚷道:“不用等以后,我现在就拜师,师傅,受徒儿一拜!”

“哎哎,哪有你这么拜师的?拱两下手就完事儿啦?太敷衍了吧。”

“我这不是在骑马嘛,心意到了不就好了。”

“我看你是想趁着现在,学会我的本事,等以后天下太平了再出来跟我抢生意是吧?”

“这都被你发现了,你不能光顾着自己一个人发财呀,兄弟我没有一技之长,你带带兄弟我呗。”

“一会儿认真拜师,我把毕生绝学都教你。”

“好嘞!”

刘杲林又问驾着牛车的余江:“六哥,赶走突厥人后,我和星渊去组戏班子,你和嫂子准备做什么呀?不能真去种地吧?那庄稼娇贵的很,你伺候不好。”

“杲林,你这就有点小瞧我了,别看我平时马马虎虎的,关键时候可是从不掉链子,别说是几亩庄稼地,就是人参,我也能养活。”

余江这时心情大好,看着郭芯茹,眉飞色舞道:“但是你们嫂子最擅长经营酒肆,所以我就想啊,待有朝一日天下太平了,我带着你们嫂子回中原去,往驿道中央建座酒肆,接待往来的行人,那时候你们嫂子继续做掌柜的,我呢就做个伙计,帮她打下手。”

郭芯茹被他耍宝的模样逗笑,感觉心中暖洋洋的,“你将酒肆设在驿道上,往来行人那么多,就我们两个,忙不过来的......”

余江紧接着道:“那就多生两个孩子呗,我三岁的时候就能一个人跑去邻村打酱油了,让孩子们帮衬着咱。”

郭芯茹一下子羞红了脸,“你......你讨厌!”

这对新人的对话引得负责护送的几人哈哈大笑,王东宏道:“六哥以后的日子肯定是我们当中最幸福的!”

一行人有说有笑,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这时,十多个手持刀剑的人从左右的建筑中走出,挡在前方。

“六郎,”郭芯茹看向余江,“前面有......”

“放心吧,都是自己人,”余江解释道,“虽然自那场大屠杀以后突厥人几乎不再涉足此地,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在各条街道设置了岗哨,能遇见他们,说明咱们快到了。”

岗哨的十多人朝他们打招呼,为首之人名叫邢鹏翼,同余江一样,是张澄手下的得力干将,他缓步走到牛车前,笑道:“小六,你们这次可是回来的晚了些,展鹏、英博他们前日便入了城。”

“路上遇到了三队突厥人,耽搁了,没误了事吧?”

“那到没有,只是分开了小半年,我们这几个家伙可想你啊!”

邢鹏翼注意到了坐在牛车上的郭芯茹,便问道:“小六,这位是......”

余江忙介绍道:“邢兄,她姓郭,名唤芯茹,是我的妻子啦。”

郭芯茹接着欠身行礼道:“见过邢哥哥。”

邢鹏翼作揖,“哈哈,见过弟妹,都自家人,以后便不必行礼了。”

他接着对余江道:“小六,大哥一直等着你呢,你们快快去吧,待换岗后我们再叙旧。”

“那我们就先走一步啦。”

余江等人与邢鹏翼告别,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一行人听到了轻微的金属碰撞声,郭芯茹指着不远处一座宅院的上空道:“那里有烟雾升起!”

“咱们到了。”

余江笑了笑,对刘杲林等人道:“我先去拜见大哥,物资便交给你们了。”

“好嘞,代我们向大哥问好。”

随着两人的靠近,金属碰撞的声音越发清脆,余江说道:“院中的人是在打铁,我听这锤击声轻快且密集,应该是铁块基本成型了。”

两人轻轻地推开那扇略显古朴的院门,刹那间,一股浓烈且复杂的气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直直地扑向他们。

这股气息之中,金属的冷冽、炭火的灼热以及铁匠们辛勤劳作所挥洒出的汗水味道相互交织,形成一种独特而又充满力量感的氛围。

抬眼望去,只见四五个约有半人高的巨大铁砧整齐划一地矗立在院子中央。

这些铁砧历经岁月的打磨,表面已布满斑驳的痕迹,但依旧坚实可靠。

一群光着膀子的汉子们正围绕在铁砧之前,他们手中紧握着沉重的铁锤,每一次挥击都仿佛倾注了全身的力量。那被烧得通红的铁块在铁锤的不断捶打下逐渐变形,火星四溅,宛如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花。

汉子们强健的肌肉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他们肌肉的线条随着铁锤的挥动而不停变化,就好似平静湖面上泛起的层层水波一般,柔韧而富有弹性,同时又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尤其是当他们背部的肌肉伸展与收缩之际,犹如展翅高飞的雄鹰,自由翱翔于万里高空之上,展现出一种令人惊叹的壮美姿态;而其腿部肌肉则恰似紧绷到极致的弓弦,似乎随时都能爆发出惊人的爆发力,将眼前的一切障碍统统击碎。

就在这时,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六哥,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呀?”

原来是彭子明迎了上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接着,他朝着屋内努了努嘴,说道:“澄哥正在里面煅钢呢,你快进去见见他吧,他可是天天念叨着想你哟!”

余江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身旁的郭芯茹轻声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说罢,便领着她走进了位于院子最深处的那间屋子。

这间屋子内部的光线相对较暗,唯有炉膛中跳跃的火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熊熊燃烧的烈火不时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它的炽热与激情。

此时,张澄正紧握着火钳,全神贯注地蹲在煅炉旁边。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块被置于炉膛内的钢锭,神情专注而严肃,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在他熟练的操作之下,钢锭在高温的淬炼下渐渐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余江激动的喊了一声:“大哥!我回来了!”

张澄一愣,立刻兴奋道:“是小六吧?!你们且坐下等等,我得让撒进去的碳粉和钢锭充分融合,半途而废可炼不出好钢呀!”

不一会儿,烧的通红的铁块被张澄从炉膛中夹出,在这昏暗的环境下,铁块表面泛着炽热的橙红色,仿佛流动的岩浆,美丽而耀眼。

张澄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迅速将铁块浸入一旁的水槽之中,只听“嗤啦”一声,水汽瞬间蒸腾而起,白烟从水槽中弥漫出来。

张澄也得以松开钳子,抻了抻肩膀,微笑着向两人走来。

随着他缓缓走近,郭芯茹也看清了这个被奉为领袖的男人的面貌。

他身高八尺有余,面如冠玉,丹凤眼,卧蚕眉,不怒自威;昂首挺胸,有鹰视狼顾之相,龙驹凤雏之姿。

郭芯茹忙欠身行礼道:“小女见过兄长。”

“六郎,这位姑娘是?”

“她叫郭芯茹,是城外二十里处那间酒肆的掌柜,我曾与兄长讲过,”余江介绍道,“她今答应与我结为夫妻,特引来拜见兄长。”

“原来是弟妹呀!张某失礼了,望弟妹见谅,哈哈。”张澄也坐下,“今日一见,弟妹真是天生丽质。”

张澄接着问:“六郎,事发突然,所带兵器甲胄数目可够?”

“甲胄少了六七件,兵器余出十余件,不知是否影响大事?”

张毅会心一笑,“区区六七甲胄,无妨,像这样的兵器坊,志宇又往城中隐蔽处建了三间,一日便能赶制出来。”

“大哥,眼下城中守军少了近半数,正是大好的机会,我们何时举义?”

“据佳楠所说,城中兵马近几日还会调度。举义之事,事关生死,需探明实情后,方能决断。”

张澄刚一言毕,一传信人便进入屋中,作揖道:“卑职见过大人。”

张澄笑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呀!”

他接着对传信人道:“速将先生密信予我。”

“此次没有信件,是常大人派我来请您,他说有十分紧急的事情需您亲自去府上与他商议。”

“那好吧,你先行回去复命,待我更衣,随后便至。”

“遵命。”

传信人退了出去,张澄笑道:“六郎,坊中无事,你可先带弟妹回到住所,安顿下来。”

“大哥尽管去忙,若有事,我随叫随到。”

张毅作揖,“六郎,弟妹,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