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废弃的实验楼
“大叔，忙着呢？”
“你是？”
“我是城建二公司的勘察员，过来看哈这边的地现在什么情况。叔，这边你肯定熟悉噻？”
“城建二公司？听你口音是两江市那边的？”
“对头！”
薛无病也是老江湖了，面前在摘菜的老头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农民，一身行头不像常年下地的打扮，更像是城里退休职工的打头。周边大一点的单位就只有庆州政法大学了，他猜对方应该是学校退休的教师。
老头也来了兴趣，好奇问：“这边荒了好多年了，现在要准备征了重新开发？”
“不好说，只是前期勘察，我就负责看哈周围具体情况，报上去之后怎么弄我一个小兵兵就不晓得了。”
“嘿，你个娃儿说话倒是警惕。放心，我一个退休教授，这点原则还是有的，这种事肯定不会到处瞎传。”
薛无病心道果然，脸上却闪过惊讶说：“大叔是庆州政法大学的教授？厉害呀！”
“嘿，厉害什么？退休快十年了。早就不中用了，只能闲着种点菜当个耍事。”
“大叔谦虚了，您这是田园牧歌，无忧无虑，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生活哟！”
三两句就拉进了彼此距离。聊着聊着就到了正题。
“陈教授，您说说那边那栋楼呗，看样子不是居民楼吧？”
“小子，这就憋不住了？你们惦记着那栋楼吧？是准备拆了呢？还是准备翻新利用？”老头一副早就看穿你小子的样子，笑得很是得意。
“嘿，这么六层的楼，看体量不小，推了重新盖可就太浪费了。”
“小子说得没错。这楼虽然有些年头了，可用料扎实，重新翻修之后绝对不比现在的新楼差。以前呀，为了修这栋楼，学校可是花了大价钱。只不过世事变迁，很多工科专业都被部里面统一划了出去并进了理工大学，这边全是文科。这实验楼也就荒了。
其实这周围一大片以前都是化学系和农科的地方。一直说卖也没人来接。你们那个公司要是能把这地儿接走也算好事儿。这边学生多，消费能力也是有的，好生规划一下应该有搞头。”
薛无病笑着点了点头，他哪里懂这些？
“不过陈教授，我听说前不久这边出过点事儿？有一个学生在那边楼上跳楼自杀了？”
老头收完了菜，坐在带来的小凳子上拿着茶杯喝水，点头说：“嗯，就前不久吧，一个大四的女学生从上面跳下来死了。哎，这年头，娃儿不容易。学习压力、就业压力，再算上点感情方面的事，很容易就钻牛角尖了。”
“您倒是看得透。”
“见得多了，换你你也看得透。学生自杀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单说这实验楼就死了不止一个学生。”
“啊？不止一个？凶楼？”
“啧，你这小同志怎么连唯心的说法都来了？人是人，楼是楼！华夏五千年，真要是算起来哪一块地里没埋过人没死过人？那你走路就不落地了？”
“不是，我就顺嘴这么一说嘛。陈教授给我讲讲？”
“也没什么好说的。学生自杀就是那些事儿呗。你真要想知道该去局里查资料。我这退休老头要是跟你说这个，那不是给征地使绊子吗？
行了，我也该走了。”
老头说不唯心，可也清楚这唯心论的人多的是，华夏可还有一个词叫“不吉利”，这三个字套在实验楼上绝对合适。真要是因此断了征地的政策那就不好听了。他也觉得自己嘴巴没管住，说太多了。
于是老头提着菜就快步离开了这边。
看着老头匆匆的背影，薛无病暗道这读书人就是会保养，看起来应该快七十的岁数了，这腿脚不比一般年轻人差呀！
至于那实验楼是“凶楼”，这一点薛无病并不意外。林晓萍死都要跑到这边来死，说没原因这显然不可能。而且根据李媛的回忆说，林晓萍之前跟人玩游戏就是在这栋实验楼里。
这又是巧合？
沿着机耕道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实验楼下，周围杂草丛生，有些地方草都漫过腰了。
在西面是一片水泥地，浇了一个篮球场出来。只不过没篮架只有场地。球场的一角能看到依稀的一块黑沉沉的污迹，像是什么东西干了之后留下来的。
薛无病走过去，仰头能看到实验楼朝这一面的是一个露台的设计。
“林晓萍就是砸在这里的？”薛无病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抓了几张纸钱出来点上扔在一边。纸钱烧得热闹，不落地就烧了个干净。
进了楼道，薛无病直接上到顶层。准备从上到下查起。先看看林晓萍跳楼的地方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一路上薛无病一直左顾右盼，清晰的可以感觉到有东西在看着他。
楼顶已经积灰成土了，也长了不少杂草。上面还有很多新鲜的脚印。其中大部分都集中在西面。
薛无病转了一圈，脑子里能想象出林晓萍当初跳楼的场景。最后他没有停在顶层西面，而是停在了南面。
南面基本没有脚印。有，也是薛无病刚才踩出来的。
薛无病就这站着，低头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周围。现在正是三月底开春的时候，杂草疯长，但唯独薛无病所站的地方杂草不但没有生机勃勃，反而一副霜打茄子一样蔫吧了。
“就这么在这里看着林晓萍跳下去的？”
“不是附身？”
“光是阴煞就能杀了寸草。这道行果然不浅！”
薛无病心里念头翻涌，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实验楼里存在鬼东西，并且当时林晓萍跳楼的时候那玩意儿应该就在他现在所站的位置看着。
从顶楼往下走，薛无病一间屋一间屋的都会进去看看。因为是实验楼，每间屋都有窗户，白天的时候还算亮堂不至于看不清。
一直到四楼，当薛无病走进离楼梯口最远的那间教室的时候，他的眉头跟着一扬。
这间屋里虽然也是空荡荡的，但在地上却画了图案，四个角各有一个圆圈，然后按顺序用两条线首尾相连，最后形成一个“回”字的形状。
这种布置薛无病立马就想到了李媛跟他说过的出自电影里的一个通灵游戏：四角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