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诚则灵
在元朔的再三保证下，中年男子终于有那么一点相信神的存在。
他在地上找到一根破损的香，点燃，不那么虔诚的拜了一拜。
【香火值+10】
张玄昭看着光幕滚动的消息，再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他的头上并没有红色的字样。
他又看看个人面板，信徒那一栏也没有发生变化。
【香火值+40】
这是元朔的，由之前的30变成了40。
“这个香火值是怎么计算的呢？”
张玄昭又点开了元朔的详情，发现虔诚度较之前高了许多，由61直接飙升到81。
而其他属性稍有波动，并没有特别大的变化。
“看来香火值是和拜神之人的虔诚度有关，虔诚度越高提供的香火值也就越高，反之越低，就像元朔的三伯连信徒都算不上。如此也说明这人真的不相信有神，甚至对神嗤之以鼻。那如同他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是多数还是少数呢？”
张玄昭沉默着，默默注视神龛下的两个人。
“三伯，你也太不诚心了。”
元朔知道，三伯是不相信有神的，在他眼里，这个没有伤害到自己的“东西”，顶多是一个吃香火的魔物。如今暂时没有伤害到他，应该是级别不够，到了级别肯定是要食人精气的。
三伯跟着拜，是为了顺藤摸瓜找到这个魔物。显然这个“魔物”藏得很深，他也看不透在哪。
但他坚信是神赐给了他力量。
元朔想着，替三伯又重新拜了拜：“不知您是哪一路神，感谢您的帮助，以后小子有能力了，定当为您修葺庙宇，重塑金身。”
三伯打了他一下脑袋：“傻子，现在是妖魔当道，根本不允许神的存在，你大张旗鼓的修庙，是怕这尊神死的不够快吗。”
三伯转头对着泥塑说道：“我家小子不懂事，所说的话都是孩童乱语。不知你是哪一路尊神，还是打着神的旗号，刚修炼出道行不知世事的妖魔。听我一句劝，这个世上不允许神的存在，凡是沾神字边的，皆会被神迹猎人猎杀，若是假的倒也还好，若是真的……。”
“无论真假，今日我俩就当没有看见你，权当报你不杀之恩。”
三伯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好了，如今拜也拜了，我没得到你说的什么神力，所以你不要妄想了，你说的什么什么神肯定是不存在的。”
“肯定是你心不诚，那幡上都说了‘心诚则灵’。”元朔撇了撇嘴。
不出意外，他又得到了一顿臭骂。
两人把狼妖的尸体处理干净，掩埋在元朔之前炸开的巨坑里，两人本欲离开，三伯突然返回将尸体挖出，不知用刀割走了什么，又将尸体重新掩埋离开了。
张玄昭神识送他们离去。
这处破庙又归于宁静。
“神迹猎人。”
两人的话在他心底短暂起了波澜。
听着意思，即便他成了神明，但在这个世界生存依然十分的危险。
如果被神迹猎人发现，连野神都做不成了。
可如果不发展信徒，他哪来的香火，没有香火哪来的神力，没有神力怎么抗衡神迹猎人。
话又说回来了，这荒山野岭，四周都是迷雾，他上哪发展信徒。
没有信徒都不用等到神迹猎人找到他，就消散于世间了。
他思绪飘飞，一只小老鼠吱哇吱哇的坐到了神龛之下。
他瞧着有趣，按下思绪，观察起来。
小老鼠黑灰色，背上有一条黑线，它在地上寻觅半天，捧起一根残破的香，爬上未燃尽的蜡烛上，点燃后，学着人的模样对着他的泥塑拜了拜，吱吱哇哇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爬上香案插进了香炉里。
【香火值+30】
张玄昭看到脑海弹出的信息，心里一喜，看向小老鼠，别提有多慈祥。
没想到小小老鼠的头上竟也出现了一行红色的字。
信徒：灰鼠（可查看详情）
张玄昭十分好奇，点开了灰鼠的详情页。
它的详情倒是比元朔少了许多，张玄昭依然挑几个特别的属性看了看。
姓名：无
种族：灰鼠
虔诚度：79
悟性：10+
气运：50+
潜力评估：有点悟性，比普通鼠类聪明一点。气运不错，生存能力很强，能知祸福。若非妖魔乱世，大概率修炼成精。
综合评估，丁点潜力，不值得培养。
“又是不值得培养。”
张玄昭低眸沉思。
小老鼠是他的小邻居，在他寂寥时日中，没少观察它，是个很有灵性的小老鼠。
而它的虔诚度高达79，仅次元朔两点，只差这两点，就相差10点香火值。
他合理推测，虔诚度高于80，香火值就会增长至40点。
张玄昭笑了笑：“值不值得培养，我说了算。”
小老鼠望着神龛上的泥塑，感觉什么也没得到，它也不气馁，竟用小小的身躯打扫这座破庙。
牙齿啃掉墙根周围的杂草，又将地上散落的香一个个叼回到香案，勤勤恳恳的清理墙上的蜘蛛网，又不知从哪叼来的破布，将泥塑、神龛、香案、香炉，全部擦拭一遍。
别说，整个破庙真有着焕然一新的感觉。
“有些意思。”
张玄昭慈祥的看着它，把所有香火值转化成神力。
神力：4.4
算上之前剩下的0.4，共有4.4神力。
“真不是一个吉祥的数字。”
他随手给灰鼠的悟性属性加了一点。
消耗他0.1的神力。
悟性+1，小老鼠好像没什么变化，张玄昭想着如果给小老鼠的悟性加到20会什么变化吗。
随后他又花费0.9的神力将老鼠的悟性提升到20。
小老鼠明显愣住了。
它转头就对着张玄昭拜了起来。
“吱吱神吱吱。”
它竟然能发出简单的字节。
高兴的手舞足蹈，对着张玄昭拜的更加诚恳了。
张玄昭也为之高兴，至少今后的日子不会那么无聊了。
门外的灰雾越来越厚，辨不清此时是个什么时辰。
元朔二人有着引路灯，下山十分便利。两人并没有回到家族，商议一番后而是决定来到附近的羊骨坡。
前头追逐他们的狼妖死在了秃岭山，他的统领知道后一定会血洗附近的村落的。
如今妖魔当道，村子不一定有人，但难免有一两个幸存者，两人的意思是能救则救。
羊骨坡下真有一座村落，村子里的雾气淡薄，远远的能看到房屋的轮廓与人影。
可两人踏进村子里，却感受到一片死寂，那些人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机械的干着手中的活计。
元朔抓紧了三伯的手：“三伯，村子里还有活人吗？”
他的话音一落，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一道喑哑的声音传来：“这里不招待外人，二位往回走吧。”
元朔吓得跳到了三伯的身后。
三伯转身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身形能分辨出来是个老者。
“老丈，村子可有主事的，我有事相告。”
那人影走近二人，人已瘦得皮包骨头，满脸的褶皱，叹声道：“村子已荒废多年，没人主事，二位快走吧，莫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