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章 出来吧
“啊——!”紧接着传来的是一阵惊呼声:“继续——!你们继续——!”
崔娘掩面尴尬地从舱门口退了出去,挡住了后头的崔熊和水添:“走走走!耽误人家办事呢!”
“不能吧?”崔熊憨憨地挠了挠头:“岸姑同意啦?”
“你会不会看错了?”水添不觉得岸蒲是会在这种危机时刻,还想着那档子事的人,至于张正那根本就是岸蒲的一条言听计从的狗。
现在这艘船上,敌我差距悬殊过大的情况下。
一时贪欢,只会要人性命。
“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老大的手就环在岸蒲腰上,岸蒲还摸老大的小手呢!老大整个人都靠在岸蒲怀里了都!”崔娘越说越兴奋,就差没和崔熊当场演示一番了。
“行了!继续什么继续!”岸蒲倚靠在舱门边上,一脸无奈地看向正在眉飞色舞的讲解着的崔娘身上:“什么事都没有,大惊小怪的!进来——!”
“可是我明明看见···”崔娘刚想说什么,就被岸蒲一个阴恻恻的眼神,吓得浑身一抖。
做了一个将嘴缝紧的手势,便灰溜溜地同众人一起进去了。
“岸蒲,我们已经按你的要求···”水添汇报的话还未讲完,就看见张正此刻正趴在床铺的一角,似乎在摆弄着什么。
“老大,你在干什么?”水添不解地问道。
张正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蜷缩在角落的那个人拖了出来:“他···死了···”
而暴露在烛光下的那张脸,惨白得已经有些发青,目测至少已经失去呼吸三个时辰。
可那张脸岸蒲却是无比熟悉,因为明明前不久她才刚刚见过。
分明就是那个被古力吆五喝六地搬运货物的一个小工。
而此刻他冰冷的有些僵硬的尸体就这么蜷缩着暴露在他们面前。
那刚刚在甲板上看完了她和古力交谈的全过程的那个人是谁?
可是她刚刚进入船舱的时候分明听到了第三个人的呼吸声,那道呼吸声是来自谁?
岸蒲只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还有另一波人也觊觎着这艘船。
浑身的血液近乎都要逆流而上,冷汗涔涔地从岸蒲的脑门上冒出,眼前阵阵眩晕感要将她环绕着近乎无法站立。
“咚——”
岸蒲死死从撑着床板才保持着最后那一丝冷静。
这声音?
床板是空的?
“床板打开!”岸蒲一声令下,自己率先打开了面前的床板。
和自己的猜想一样,下面确实有一大块空阔的地方,摆放着一些船员的日常用品。
而现在底下的东西都乱七八糟地散落一地。
“岸姑,这里有个豁口,应该是用刀割的。”崔熊打开的正是刚刚蜷缩船员的地方。
岸蒲连忙跑去查看,那个洞口正对着床头,大概能通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大小。
落刀出利落平滑,由此可见此人的手中的刀也必定是极其锋利。
“需要顺着追过去吗?”崔娘焦急地问道:“这洞我可以钻。”
“我陪你!”崔熊也跃跃欲试。
“不用!来不及了!”岸蒲只觉得自己太过于大意,明明应该在早点发现的。
明明已经听到那个人的呼吸,明明已经察觉到那个小工行为诡异,却忘了去探求一番。
有这么大一头肥羊在这南海上游荡,张正能盯上自然还会有别人会盯上。
“他们会易容术,所以这艘船上到底有多少他们的人,我们还不得而知。”岸蒲缓缓和上了床板:“咱们先不要打草惊蛇。”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水添有些紧张地在座椅上坐立难安起来。
“我让吩咐你们干的,没有被人发现吧?”岸蒲轻敲着桌面,这是他们红旗帮首领之间的一套独特的交流系统,可以防止有旁人偷听。
“放心!”
“岸姑!我和水添办事你还不放心?”崔娘敲击的手都带着几分自得。
“我有个问题。”一向沉默寡言的崔熊,竟然难得地加入了这场讨论。
“有屁快放!”崔娘恨不得自己代替崔熊去敲,慢吞吞的个性真是令人看不惯!
“这个会易容术的到底是谁,那天我们红旗帮的人也被他们埋伏了。现在又跟我们看上了同一艘船,我担心····”崔熊没有继续再敲下去。
只是剩下的,在场的人都清楚了。
在现下这个接骨点频繁发生这样的怪事,只能说明一个原因。
他们红旗帮也被人盯上了,甚至可能藏了卧底,将他们的行踪暴露!
虽说他们红旗帮是目前其他南海六个海盗团里实力最强的一个,但是现在正处于权利交接过渡的时期,下面的几个帮派难免会动一些歪心思。
岸蒲神色微动,眼底划过几分不可思议的神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张正察觉出了她有几分异常,率先扯开了话题:“劫完这趟船回去,再盘查这些事情。眼下最重要的是咱们”
岸蒲犹豫地敲下了内容:“崔熊,你去把藏火统枪的舱室守好了,除了张正谁都不可以进去。张正,你拿出三把来到时候去支援水添她们。有任何问题,发出信号,我会来支援。”
剩余的众人齐齐点头
“岸蒲姑娘,晚餐时间到了。”古力的身影适时地出现在门口,他并未开门进来,只是轻轻地敲了敲门。
经过刚刚这一系列事件,众人已经不敢断定门外的到底是真的古力还是已经被人替换了的。
“你们身上有解药吗?水添,崔娘。”岸蒲问道。
“明白!”水添和崔娘齐齐站起身,打开了房门。
面前的古力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吃晚餐。
“岸蒲姑娘,今天的晚餐有一道牛排,虽然肯定比不上泰晤士河岸的那家咖啡馆五分之一的味道,但是在海上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美味,不知是否能邀您共进晚餐?”古力再次朝着岸蒲做了那个熟悉的礼仪。
“多谢!”岸蒲摇了摇头,笑着看向古力:“我已经吃过晚餐了,把我那份就交给我的着两位朋友享用吧!”
古力的眼神中闪过几丝失落的神情,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我会让他们再为您准备一份送来。”
看着自己周围的人一个又一个地离开了这间闭塞的船舱,原本有些狭小的空间,竟然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只剩下岸蒲一个人还呆在这间昏暗的屋子中,听着烛火在空气中爆裂炸开的声音。
这间船舱在船体的腹部,没有窗户,连一丝月光都照不进来,混杂着杂货仓的腌鱼的腥臭味弥漫在空气中,人在其中只觉十分憋闷。
“还要让我继续等下去吗?”岸蒲轻笑地将腰间的佩刀狠狠劈向了面前的桌子:“我的耐心可没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