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袭击
“快发动！带我们离开这！”
基里尔对着司机大吼，可不管司机如何用力摇动发动曲柄，车辆的引擎总会在一阵轰鸣后发出悲鸣。
“传动系统出问题了，可能是枯树干卡住了底盘！”
“沈渊！跟我下车排障！基里尔，掩护交给你！”
“明白！”
雷纳德拔出钢剑，身先士卒冲出车厢。
“里德，瓦莱莉，下车！”
基里尔从斗篷下掏出自己的MP-19，眼睛的瞳孔变为猫一样的竖瞳。
众人行动起来，沈渊放出无人机在低空警戒，超声波环境探测开始构建周围地形，侦擦活动物体。
“看到什么了？”
雷纳德钻入车底，开始排障。
沈渊启动热融合夜视仪警戒四周，但映入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大片热源信号，覆盖了沈渊目之所及的极限。
“全部都是......”
“什么全部都是？”
雷纳德不敢耽误，在问沈渊的同时，抓紧时间检查武装公车的底盘。
“幸好在军队学的东西还没忘，这结构和装甲连那些陆行舰一模一样。”
司机说的没错，有一节枯树干卡住了底盘连接履带的传动装置，而且角度十分刁钻。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故意把这截树干卡在这里...”
雷纳德伸出钢剑，用剑尖去挑动那段枯木，想要将其从卡住的地方撬出来。
“那些树和植物，甚至是地面，全部都是活的！”
“什么？”
钢剑戳进那段枯木，想象中刺穿木头的顿涩感并未传来，与之相反的，一股刺入肥肉的手感让雷纳德头皮发麻！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段枯木蠕动，扭曲着试图向底盘的更缝隙处钻去，一阵蛋白质烤焦的气味弥漫开来，那段“枯木”被自己剑刃中的银灼伤了！
“该死的，别想跑！”
不能让这怪物钻入底盘，不然大家都得被困在这！
雷纳德挺身上前，一把抓住那蠕动枯木的尾巴，看准角度，一剑贯穿了它的身体。
“女神在上....”
伴随着祷告，圣光在加入了秘银的剑身上迅速蔓延，和之前的烈焰不同，在秘银与符文加持下圣光变为了一层覆盖于剑身之上的光膜，瞬间将那枯木怪物由内到外烧成焦炭。
雷纳德刚刚解决一只，突然感到自己的盔甲被什么撞了一下。
又一块“枯木”从底盘的缝隙钻出。
“哒哒哒哒哒！”
在雷纳德于车底缠斗之时，外围警戒的沈渊与无光者小队也开始冲着密林深处泼洒弹药。
“四点钟，120米！”
听到沈渊的报点，里德的机枪快速转向，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拖曳着亚金尾焰子弹被面前的黑暗吞没。
“打中了吗？”
“不知道！”
声源提示确实消失了，但直到现在，沈渊和基里尔几人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对抗什么。
“瓦莱莉，酸雾还要多久。”
酸雾是无光者面对追击时的常用手段，携带着腐蚀性酸液的厚重烟霾既能阻隔敌方视线，也能让想要硬闯烟雾的敌人付出代价。
只是基里尔有些担心，酸雾真的会对那种东西起效吗？
“再给我一分钟！”
“又来了！十点钟，200米！”
沈渊大声预警。
QBU-191，MP-19与车尾机枪一同开火，声源提示霎时消失。
“不能这样打下去，我们得为农场探索留足子弹！”
“雷纳德！”
“车修好了，上车！”
几人快步登上武装公车，连门都没来得及关，司机疯了似的摇动曲柄，听到引擎那持续不断的轰鸣，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究竟是什么东西...”
沈渊将空弹匣压满子弹，思考着刚才堪称诡异的遭遇战。
他甚至连敌人都没看见，就已经打空了两个弹匣。
“沈渊，你刚才说这片林子都是活的，什么意思？”
雷纳德语气凝重。
“就是字面意思，我头顶的这个东西能观察到红外热源信号...你理解成我能看到人的体温就行。”
“然后我刚才的视角里，周围的一切都具有体温...甚至地面都至少有30度。”
“果然...”
雷纳德张开手，向面前的众人展示了一块焦炭，还散发着一股臭味。
但仔细观察一下，还是能看见其身上枯木一样的纹路，以及形似多足蠕虫的腹部。
“这是刚才卡住车辆的东西，大概有十几只，我都解决了。”
“车辆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枯木，而是由这种表皮近似枯木的怪物组成的一个整体。”
这片临近农场的密林鲜少有人探索，谁也不知道在那天外来物的影响下，其中的生物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这些伪装成枯木的怪物，或许只是这片密林恶意的一瞥。
沈渊有些不安的看向车尾。
“还在想那个东西吗？”
基里尔递给沈渊一根砂糖棒。
“嗯，太诡异了，我甚至不知道究竟打没打中...”
“打中肯定是打中了，但打中的是什么，我不好说。”
基里尔看向沈渊的头顶的四目热融合夜视仪。
“你不是能确定那个怪物的具体方位吗，我都看到了，你居然没看到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是探测到的，具体细节很复杂...主要是通过声音和场地活动物体来定位，依靠这个装备和我的无人机。”
沈渊指了指自己背后的声源雷达和收入舱内的无人机。
“无人机...是你那只铁鸟？”
“对。”
“你能和它通感来获得俯瞰视野是吗？”
基里尔虽然不懂沈渊的现代装备，但长年的地牢探索让他对这些工具的用途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差不多。”
“使用奇怪的先进机械，明明擅长战斗却不会战斗法术...所以你其实是个武装机械术师？”
“呃...大概是吧。”
沈渊不知道该怎么给基里尔解释。
“你刚才说你都看见了，那怪物究竟是什么？”
沈渊更好奇基里尔是怎么在一片黑暗中看到那怪物的，难道他也有超凡能力？
“一团物质，在不断变化，增生与凋亡。”
“每分每秒都有腐烂从它身上脱落，又有新芽从其杂乱的构成缝隙深处抽动而出...”
基里尔开始念诵像是神棍一样的形容，
“我只能看到这么多了。”
“说真的，在地牢里混了这么多年，仍旧有太多我无法理解的东西。”
“我甚至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怪物，还是什么被扭曲的自然现象...总之不是我们凭人脑能理解的东西。”
听完这些话的车厢内一片死寂。
“不过这才是探索的乐趣所在啊。”
基里尔拿出一根砂糖棒，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恐惧，反而是兴奋。
“永远都有未知在前方，对于我这样一个冒险者来说，这简直是女神赐予的福音。”
“基里尔。”
沈渊突然开口。
“你内心确实很强大。”